第(2/3)页 童子道:“短则一二日,长则半月许。” 沈澜闻言,仿佛热锅上的蚂蚁,恨不得立马冲到薛圣手面前请求出诊。这时候陈极道俯身在童子耳边说了什么。那童子面上一振,一张小脸全是震惊,道了句“我去通报。”连忙往大厅后面去了。临走时余光瞟了沈澜一眼,虽然隐晦至极,却依然没有逃出沈澜的法眼。 沈澜心中疑窦四起,但眼下百里烟情况岌岌可危,他看了一眼陈极道,此人虽然老练,却算得上磊落,想来并没有加害自己二人的意思,当下只好暂且压下悬着的心。 如此惴惴不安等了半晌,大厅末端的屏风后影影绰绰闪来数道人影。随着悠扬婉转的古琴声跃然而起,沈澜定睛看去,只见几位宫装少女踩着碎步逐波踏蝶而来。这几个少女约莫二八年华,青春正好,无一不是肌白若雪、**施面。再看装束,宝钗流苏、丝衿云帔,流仙裙裾与琴声合奏,又层层绽放出撩人飞花,当真是目不暇接、美不胜收。 在场除了沈澜静若寒冰,其余众人无不是啧啧称奇大开眼界,恨不得永远待在这温柔乡里,再不出来了。 而琴声过后,如涓涓清泉般滑出一动人笛声。这笛声活时,若林海百鸟;亢时,如惊涛裂岸;骤然急转,似暴雨初歇;戛然而止,又仿佛日薄西山。一曲听罢,叫人时而欢快时而激昂,时而唏嘘感叹终又意犹未尽。如此妙音,当真是天籁乍现、叫颛顼拍案。 众人虽听不懂如此阳春白雪,却也知道喝彩击节。而紧随笛声从屏风后走出的美妇人,携铃铃妙音辉彩,与满堂典雅同色,不禁夺人神思。 她年纪虽然较一众少女长了不少,眉如春蚕、目含秋水,一颦一笑却更为美艳。她穿着极为奢华的大红色宫装,一步一顿,风貌尽现。而周围少女朝她躬身,她也不理睬,也不回应,只捡了大厅正中的位子缓缓坐下,俨然是一堂之主的模样。 陈极道反应过来,与一众好汉单膝跪地抱拳道:“我等宝玉堂门人,见过薛圣手,圣手妙道,生死无间。” “圣手妙道,生死无间。” 沈澜低声询问,“这就是薛圣手?” 陈极道小声回应,“说来惭愧,这么多年来还没有人见过薛圣手,但这一回,想来错不了了。” 沈澜单手行礼道:“见过薛圣手。” 红妆美妇上下打量了沈澜一番,秀眉皱起,“好浓的血腥,好凶的戾气。”她将目光移开,吩咐道:“红豆、采薇。” 她也不用明说要做什么,下头两个少女应声,行万福大礼,忽然身子一闪,闪电也似的蹿到沈澜身边。 众人大惊,“这二人好妙的身法!” 沈澜心头微惊,奈何此时精疲力竭,跟不上思维,而两个少女迅捷如风,一个在前、一个在后,一个握住长刀刀柄、一个捏住长刀刀背,下一刻仿佛心意相通,电光火石间将那柄长刀移出青年体外。 沈澜疼得龇牙咧嘴,但疼痛只延续眨眼功夫,忽然伤口一片清爽,说不出的舒畅。青年定睛看去,两个少女手掌如风、手法奇特,皓腕翻转间撒了些许白色粉末在伤口上。原本血流不止的可怕伤痕,霎时间止了血,效果简直堪比极为精纯的泽兑法术。 紧接着,两个少女围绕沈澜飞快游走,一边脱下他破败衣裳、为他擦拭脸颊血迹,一边又为他新着一身、打理细节。前后不过片刻,原本血气腾腾的青年恢复原来模样,清冽俊逸,颜如冰霜。 沈澜抿了抿嘴,抱拳道:“这…多谢圣手美意…” 美妇笑道:“你那一身血腥,可是玷污了我这典雅宝地。不是我非要动手,而是你先前与这里,实在是格格不入。” 她轻轻一笑,“况且,也不是我非要如此。你要谢,还是谢谢我家小姐罢。” 众人闻言,心头一惊。再把目光移开,果见屏风后坐着一个朦胧剪影。虽看不清身段样貌,却更叫人浮想联翩。 难道说这屏风之后的才是薛圣手?难道说方才高山流水的妙音,也是这屏风后的女子所奏? 陈极道满脸窘迫,若之前认错了人,这脸面可就丢大了。宝玉堂外面光鲜,其实是薛圣手背后势力扶持。在这蜃妖洞天百草屿上,薛圣手就如同自己从未谋面的顶头上司,第一次见面就如此莽撞,可不是一个好消息。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