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南宫明灭脸色一变,问道:“上玄七院,听风院虽然特殊,实力却不容小觑。敢问尊师名讳?” 云菓知道他心有疑虑,当下正色道:“三清上玄,听风院侍剑弟子云菓,师承巽位尊风时雨,不敢相欺。” 听他说出“风时雨”三个字,南宫明灭脸色一变。 风时雨何许人也?正道领袖三清上玄院七大尊之一。风华绝代,道行通神,威名传颂于上代修道前辈之中,只是据说已经销声匿迹百余年之久,寻常人如何得知?就连南宫明灭自己也仅仅从师傅慕容归一口中听过只言片语。他又想起眼前少年之前一举一动,实在称得上“耿直天然,光明磊落”八个字,当下不再存疑,抱拳回敬道:“在下南宫明灭,先师慕容氏归一,见过云师弟。” 云菓见他自报姓名,心中大喜,然而一句话听完,心中一滞,仿佛诺大铜钟贴耳敲响,愣了半晌吞吞吐吐道:“扶...扶摇…扶摇?” “扶摇山第四十六代掌门慕容归一,正是先师。” 云菓“啊”了一声,心中难过欢喜遗憾窘愧交织一起,五味杂陈,不知怎么表达,半天才低头憋出一句:“师兄对不住…” 南宫明灭心头一紧,嘴角苦,叹气道:“云师弟言重,你并没有什么对不起的,无需想太多了。”云菓却摇,抬起头目光对上比他高半个脑袋的南宫明灭,秀眉一皱满脸认真道:“真的很对不起!我在南海游历之时,听闻师兄种种事迹,对扶摇山更是景仰无限。不想一番变故,人心不古,一路走来诸多诽谤,我却不能为扶摇山的名声做出半点贡献,实在惭愧。” 他顿了顿,语气愈加悲伤,“我深知与至亲分别的痛苦。当年小子被迫离开三清上玄院,然而这是生我长我的地方,我最爱的人都在这里。像母亲一样的师傅、像哥哥一样的师兄,还有妹妹一样的百里,我真的很舍不得,因为那是天上地下,芸芸亿万生命里我唯一一个家,我怎么可能舍得呢?当年离开的那天我就誓,终有一天我会再回来的。那时候我怀着这样的心情,这样的目标离开,虽然悲伤难过,却相信有一天我一定会用我自己的力量再见到他们。然而云菓愚笨,只能体会到这一步了。师兄心中的伤痛恐怕比起我又要来的强烈千倍万倍。十数春秋,磨难虽多,我却依然不能想像有朝一日与听风院家人生离死别会有多么痛苦。让你想起这些,万死难辞,真的对不起。”他言语之间嘴角下撇,心中又想起当年离开的场景,想起这些年在外经历的苦痛,泪水忍不住直趟,过了半晌,竟放声嚎啕大哭起来,便像是总角孩童,什么都西都能在脸上看得一清二楚。 南宫明灭眼角一热,眼前的少年将周围的气氛也变得融洽,虽然这份融洽里带了浓的化不开的伤心。他深吸一口气方才将心中郁结吐了出来。 夜色里雪不知什么时候小了,漫天繁星从层层云朵里眨眼玩起捉迷藏,一阵清凉怡人略带暖暖春天湿气的晚风袭来,撩起他鬓边丝和腿边衣摆。 他忽然仰天哈哈大笑,走到云菓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我师傅说,日月有交替,星辰有升落,潮汐有来去,万事万物都遵循天道。自亘古起,没有一个人是不老不死的,此亦为天道。既然如此,又为什么要为了’天人永隔’四个字扰乱我们自己的心呢?”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