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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冷峻的目光中带着一丝疲倦之色，但那一丝疲倦，被他深深隐藏着，若不是细心根本无法看出。为何，这一身蓝衫下的他，没有那白衣洒脱呢？

    脸一红，向灵月突然低下了头。

    自己，为何会如此想？

    许久，林奕收回了目光。至此，已然有了离意，此来的目的已完成，月族的危机已过，唯一没有做的便是将月族亡魂留下，看向灵月的样子，此事应该不难。

    接下来所去的地方，林奕心中很明确。

    月族神坛之上，向灵月再度施法，当祭昆族中的亡魂出现之时，皆向林奕拜倒。

    当年，是林奕收了他们，没有魂飞魄散永世消失。如今，林奕实现了自己的承诺，让他们回归月神故里。每一个亡魂，都心存感激。

    “灵月，你说当年月族叛乱者亡魂，月神可会收下？”

    “你是说……”

    见林奕点头，向灵月明白了。

    轻轻闭上了眼睛，她，需要好好考虑一下。当年，死去的亡魂太多，所以没能全部回归到月神身边。如今，林奕还记得他们，可两千年的时间，还没有到啊！

    难道，他想……

    “可以一试！”

    这，算是向灵月的回答了。之所以这么说，是因向灵月也无决定之权，毕竟，月族叛乱者的，月神还没有开过先例让他们回归。那些助神尊的，倒是没有任何问题。

    “能洗去他们的罪过，让其亡魂有家可回，也算是一件善事吧。”

    说完，林奕轻叹一声……

    经历了太多，能让林奕不能忘却的，祭祀旗算是一个。

    黑色的小旗，历经岁月期内亡魂无数，然自认主林奕以来，祭昆变得更加强大，可如今，连同原来的亡魂在内，都有了自己的归宿。修仙界中的，都进入轮回之河转世为人，而月族亡魂，则全部回归月神。从此，祭昆失去了力量之源，与普通的法宝无异。

    再想恢复其威，还需要太多的亡魂进入其内。

    然林奕今生至此，其杀戮不断，但所杀者，皆是死有余辜。此旗，也许将不再为林奕所用。

    “我尽力而为。”

    轻轻点了一下头，脸上带着一丝笑容。

    无语，但可说明其意。

    面对青宁之时，林奕曾想过自己无法完成心愿，让这些亡魂回到月神身边。那一次，亡魂没有选择逃亡，或许，这就是他们的命数。也罢，不管如何，自己做到了，也算是了结了一段因果。接下来，那些亡魂面朝向凝一拜，算是辞别向月神尊，最后应该感谢的，便是月族大祭祀了。能回到月神栖息之地，非向灵月施不可！或许是想到曾经做下的事情，亡魂对向氏姐弟二人都心怀惭愧之意。

    亡魂的气息，已四下散布开来。

    让所有亡魂回归，是向凝在神坛上当众宣布的，那时，整个月族的族民都被神尊的宽容所动，月族内的隔阂早已消除，此举，则会让本族更团结。

    成功与否，已然不再重要。就算月神真得不要那些曾叛乱的亡魂，他们也不会再去怨谁。当初种下的因，便有今天的果。至于这果是苦还是甜，谁也不清楚。所有人中，只有林奕心中清楚，他，可以让月神让步。

    本应不该出声的大长老祖啸，此刻却老泪横流……

    当年一事，错在自己。这些亡魂路，怕都是自己种下的。如今，他们能有这么好的归宿，祖啸岂能不喜！然，其心中却更加有悔意……

    不该啊！不该啊！

    “老夫，送你们一程！”

    已现苍老的身影，缓缓而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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