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只是,我还是没能保护好她,或者说,是我害死了她。”清游声音再次哽咽起来,但这一次,他只是这样低头坐着,沉沉地跟我诉说着曾经生在他们身上的故事。“我从踏进这一行开始,就知道了有五弊三缺这回事,幽宁把我们介绍给了一个老阴阳先生,拜了师学艺。” “骆泽当时对于这些还是有着排斥的,但他嫉恶如仇的天性在那里放着,工作之后的他看到了无头案里都牵扯到了灵异因素后,才下定了踏上这条路的决心。而我不同,且不说我自己的意愿如何,单是这份天赋,我师父和幽宁也不会眼睁睁看着我浪费掉它,所以比较我哥来说,我入行更早。” 清游的眼眸一直垂着,我看不清他的神情,可依然是感受到了那抹颓然。他说到这里停了下来,像是在调整呼吸和情绪,我则默默地靠在沙背上呷了口热水,在心里长长地一叹。 清游的天赋好,从我所知的他的成就来看,毋庸置疑。 而我,单从天赋上来讲,比他还要再好上那么一些,但就我现在的心性,说句心理话,我自己感觉是肯定不过他的。 细细想来,我的牵绊有很多,家人,恋人,朋友,甚至是现在的学业都对我影响极重,年岁上来讲,他入行的时候可能已经大学毕了业,或者说已经步入社会了,可我还没有,许多人生难以迈过的坎伫立在这条路的前方,一条接着一条,明明想得到也看得到,可真到了那坎前,我可能连腿都抬不起来,更不用说像清游这样迈过去了。 在清泽医院,我们住得也有些日子了,虽然不是时时刻刻都能见到清游,可总体来说,他的生活几乎都没有什么掩饰地摆在我们跟前,吃住在八楼,时不时到四楼开个会讨论一下医院的展,某些病人的情况。更多与我们相见的时候,他的状态和对自己的定位也在一个阴阳先生身上,并非是一个朋友,一个亲人之类。 我知道他认识很多人,但在这个医院里,我却没有见到一个他的朋友,哪怕是老妖,王志洋这些时常见面的,他提起来时也是将他们放在了道友,战友的位置上,而非朋友。 缓缓回过神来,清游抱着水杯,目光凝在了大理石桌面上的某一点,目光迷离,似乎是注意到我又重新集中起来的注意力,他沉沉的嗓音里带着一丝沙哑,又继续说了起来。 “我的天赋确实很好,我们师父只教了一年,便没什么可以再教我的了。你应该知道,阴阳先生这种吃阴间饭的人,对自己阳寿这些信息其实心里都是有个底的,我们师父也一样,他是山东人,我跟骆泽入行之后的第二年刚刚入冬,已经七十高龄的他回了老家,那一年腊月底,我们兄弟俩接到了师父老家县里来的电话,老人家去了。” “节哀......顺变。” 我听得心里挺悲,加上清游自己也是红着眼,我也没想这都是过了十几年的事情了,张口便安慰着。清游听着嘴角轻轻一抽,嘴里叹着摇了摇头。 “没什么好顺变的,你以后会了卜卦就知道了,算出来一个人的阳寿根本不是什么难事,而我跟骆泽俩,学会六爻之后的第一件事儿,就是给他算了算。所以,他的去世对我们来说,是早已预见的,你知道么?” 清游说完略停了一下,我知道他这话并不是问我,只是莫名的,我鼻头开始酸,一股别样的情绪笼罩在我的心头。 然而清游深深地吸了口气,望向我道:“我师父命里犯孤,也许是不想牵连到跟他还有血缘关系,或者说是他还关心着的所有人,老人家寒冬腊月里头躲进山里,裹着破棉袄死在了燃尽了的柴火边上......我们接到他县里人的电话时,他已经死了三天,尸体被山里的爬虫走兽咬得几乎不成人形,手里却死死地捏着一张纸条,上面是我和骆泽的电话号码。”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