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章:大虐-《婚夫不请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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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怎么不告诉我?”楚俏心里极为愧疚,这两日她只顾着独自伤心,却没想到母亲正四处奔走。
瞧着她眼眶满是血丝,一副风尘仆仆的样子,准是在外头受累了。
米月心里也有她的苦楚,照理说,儿子和女婿闹起来,她应该先跟女儿说才是,可一想到女儿好不容易忘了以前的噩梦,她哪里还敢刺激她?
事到如今,阿准已经不止被裴家人追查,她也知接下来的话对女儿而言太过痛苦,可也唯有狠下心来,才能保住女儿的命。
她把脸别过一边去,艰难启齿,但眼里透着无比的认真与坚决,“俏俏,阿准其实是你的亲哥哥。”
晴天霹雳一样,楚俏一下子就愣住了,根本没办法消化,清漓的眼眸充满着难以置信。
怎么一下子,所有人都变了。
她面前的母亲,面色严肃而正经,根本不似曾经和善甚至软弱的母亲,而是一副精明严厉的模样。
她怆然开口,“妈——”
米月的心似乎被饿狼狠力揪扯一样地痛,“俏俏,不管你认不认他,阿准都是你嫡亲的大哥。现在,我郑重地告诉你,你面前有两条路可以选,一是你和继饶离婚,跟我和你哥远走高飞,二是你继续留在继饶身边,你哥怎么都会护着你,但只怕他也活不了多久了。”
两边都是她最不愿割舍之人,这哪是选择?分明是要剜她的心!
楚俏清目睁圆,惊惧不已的心里抽得死紧,眼泪“哗啦”一下迷了眼,一下抱着米月的手,呜咽出声,“妈,到底生了什么?您告诉我,快告诉我啊?继饶好端端的就成了裴家长子?准哥为什么要追查他?还有,为什么要逼我离婚?”
活活把一对恩爱鸳鸯拆散,她又何其忍心?
米月也痛,只是她没办法,这几年邵玉燕背后的黑势力俱迅扩张,阿准本就势单力薄,这次又遭到裴家的重创,还不足以与姓邵的抗衡。
他人在医院里接连几日昏迷不醒,一醒来却什么也顾不上,只叫她带妹妹走。
阿准一向清冷自傲,如今被逼到这个份上,她一个当妈的又于心何忍?
“那些事不该是你知道的,你别问了!”她耐心耗尽,几乎是吼着,“俏俏,你醒醒吧,咱家配不上裴家!裴家把你哥打得半死不活,你说继饶、不对,他裴缙泽将你置于何地?他费尽心思地隐瞒你,你还敢信他?”
“妈——”她紧握着双手,言语里尽是惊恐,“我信他,继饶说了等他回来,会把所有事情解释清楚,他那么厉害,肯定能帮上准哥的。”
米月痛不欲生,“你怎么还是执迷不悟?你非要气死我才甘心么?阿准是你亲哥哥,当初要不是他把奄奄一息的你救回来,你以为你还有活命?他为了咱娘儿俩,活得都不像他自己了,你是要逼死他么?”
楚俏无力地倚着墙壁,泪如雨下,捂着心口道,“可是妈,我舍不得他,我这儿、疼,很疼很疼——”
米月痛苦地闭上眼,根本不忍看女儿涕泪横流的脸,心里万分挣扎,女儿的感情固然重要,可她无法眼睁睁看着儿子丧命!
她也信继饶那孩子不是成心要害阿准!
可当年米家和吴邵两家的恩怨牵涉到两条人命,她最清楚那对jian夫yin妇有多狠心!
继饶甘愿隐姓埋名来到景城,对俏俏和楚家也是好得没话说,很明显他不想再淌浑水。
她也是心疼继饶,没必要因为俏俏给他招惹祸端!
米月当真是狠下了心,一掌掴在楚俏的脸上,咬牙切齿道,“你疼,你哥身上难道就不在滴血吗?你一向最听话,难道为了他,你要和妈断绝关系?”
楚俏拼命摇头,“妈,不是的,我从没想过要忤逆你,可是我舍不得继饶——”
米月不忍再听下去,赫然打断她,“俏俏,你要是不跟我走,我就一头撞死在这儿!”
她那阵势还真不是唬人的,话音一落,她真的就直直往墙面撞过去。
“妈——”楚俏从没见过这阵势,吓得面色白,惨叫了一声,整个人冲过去挡在她面前,“嗯——”
她被撞得身子疼,嘴里又苦又涩,张着嘴干呕,却又吐不出什么来。
米月撞得头晕,跌坐在地,也哭得稀里哗啦,“你既执意不肯走,又何必拦着我?”
楚俏痛得难以自持,却还是硬撑着过去想扶起她,“妈,地上脏,快起来吧,妈——”
她眼瞳一下睁得老大,见母亲还要作死,根本由不得她选,她呜呜咧咧地飞快地抱住米月,小兽一样哭吼着,生怕米月还要撞墙,死死抱着她不敢松手,“妈,我、离,我一定跟他离婚,我听您的,都听您的,求求您停手吧——”
入夜,陈继饶火急火燎地往家属楼走去,不远处的王力笑着迎上来,“队长,小嫂子可算是把饭菜都吃了。婶子来了以后,虽然一开始闹得动静还挺大,不过很快就没声了。”
陈继饶解开军装的第一颗扣子,又轻轻压了压军帽,只觉得虚惊一场,才松了口气,却又听王力说道,“婶子和小嫂子母女俩还手挽着手,说出去给您买菜呢。”
陈继饶一下灵醒,飞快地迈腿往家里冲去,直到踹开家门,“啪”一下拉下开关,屋子空空入也,桌上只留着一枚素净的戒指,还有一张薄薄的纸,上面赫然映着“离婚协议书”五个字。
他一下子怔在了那里,目光顿时一空,心中猛沉,手足冰凉……
凌晨时分,家属楼里电灯雪亮,周儒铭两眼通红地守着电话,省会内各交通线都布了暗哨,连夜被召来的梅森带来的人也连夜出动,在各个重要街道上搜寻。
同样被叫来的沈最歌忙乎了半宿,这会才歇了下,喝了口茶,道,“小嫂子走得太蹊跷,连句话都不留,整个人像是在省城蒸了一样,连带着哥的岳母和大舅子也完全没了信儿,你说这可怎么办?”
梅森道:“还能怎么办?找啊,说什么都得给找回来,你看把人都气成什么样了,找不回她,你跟我都别想睡了!”
几句话说得沈最歌噤了声,忙忙地拿了电话走出去,道,“她跑什么跑?要我是个女人,能嫁给咱哥那样知冷知热的人,死了都觉得值了!”
“行了,少说两句吧,快去找人!”周儒铭起身道,直奔阳台,那阳台的门却是虚掩的,他顺着缝隙朝里面看了一眼,看到陈继饶笔挺地立在一盆花前,因是背对着,所以看不清他的表情。
只见他忽地把手攥成个拳头,就砸到了那盆栽,“咔嚓”一声响,刹那间一地的碎片和泥土,陈继饶还往上砸,把个拳头攥得紧紧的,只往那些呲出来的碎片上撞去。
沈最歌骤然一惊,推开门一个箭步冲上去按住了陈继饶鲜血如注的拳头,连声喊道:“哥,人总会找到的!总会找到的!”
可接连几日,心雨连绵,省城内莫名多了不少流窜街头的人,把省城都查了个遍,无论是旅馆,饭店还是民宅,连日搜寻都不见结果,沈最歌又带着一拨人把学校搜了一通。
周儒铭急得跟个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团团转,眼看着这都快半个月了,人是无论如何找不到了,唯恐这样下去不是办法。终于叫了人去镇里请陈猛和楚珺来,不到两个钟头,就听得外面小汽车的喇叭响,却是陈猛冒着大雨到了。
陈猛还是头一回坐上那样奢华的小汽车,战战兢兢地走了进去,见到陈继饶坐在那沙椅上,满脸颓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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