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只可惜,自打水库塌方那次,他听信了林安邦,被罚了津贴,陈继饶他们几个也不愿搭理他了。 李成新懊恼地拎着皂粉盒子,忽而觉得自己也真是可悲,怪他急功近利,听信了林安邦私自调用士兵,在家里也是抬不起头来。 且说楚珺在屋里待了一会儿,外头一点儿动静也没有,她心里没底,也不知楚俏有没有被气哭了。 这个妹妹虽然啰嗦,不过也是为了自己好,两三句不对付就给人当年泼水,也的确做得太过。 认识到错误,楚珺也不是纠结之人,道歉就道歉。 她打开门绕了一圈,地面已经扫干净了,却不见那小两口。 楚珺心里越过意不去,正想出门去找楚俏,门外却响起了敲门声。 她心里一喜,想也没想就打开,可当瞧清来人的面孔时,不由愣住了。 肖景然显然也没想到,他花费四年时间埋藏在心底的人,竟如此毫无防备地出现在眼前,可惜他已经有了未婚妻…… 他心里一时五味杂陈,痴痴地唤了一句,“凤英……” 凤英,沈凤英! 这个并不特立独行的名字,却不知在他嘴里细细咀嚼过多少遍。 “原来你还记得,”楚珺别过脸去,满目绯意,如诉似叹,殷红的唇一勾,柳叶眉尽是绝情,“只不过戏子无情,艺名最当不得真。” 肖景然眼里闪过一丝楚色,训练结束回来时听继饶提过,楚俏的姐姐来了,他心道原来踏破铁鞋,当年疯了一样找的人,竟然是楚俏的姐姐,命运还真会弄人。 他见楚珺满目愤然,竟没有半点懊悔,心里也是一片苦楚,连他也意外竟分外平静,“原来你叫楚珺。” 是啊,在这儿她叫楚珺,不是什么名伶花旦沈凤英。 而眼前一身正规军装的男人和她再无半点牵连了。 楚珺怅然一笑,将心头的万千思绪收拾,云烟的过往也一并统统埋掉,“你是来找我妹夫的吧?” 有多少话压抑在嘴角,无处话苦楚。肖景然也只点头,“一营有几个新来的兵不服管束,私自跑出部队了。” 杨宗庆调走后,一营的训练主要交由陈继饶,不过政治思想工作是由肖景然兼任。 “你要着急找他,就去小溪边吧。”楚珺嘴上淡漠,心里却刀割一样疼,不过她向来藏的深,倒也倒不出来。 她正要关门回屋,却听他悠悠的声音传来,“这些年你过得好么?” 楚珺并未回头,却是掉眼泪了,声音如空谷传响,“好呀,四处为家,不愁吃穿,万众捧场,你也知我这人一向虚荣,要的不就是这些么?” “原来你想要的是光鲜亮丽的光环,那两年也真是委屈你了,”肖景然只觉得身形一晃,不由苦笑,“那我还真该替你高兴。” 楚珺愤然回眸,凤眸狠狠瞪着他,“肖景然,你别用不阴不阳的语气和我说话,跟你在一起的那两年,我自认没有辜负你!” 肖景然也不由走近两步,双手捏着她的肩,摇晃着她,“那为什么我一从军校学习回来,你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凤英,才短短不过两个月,你可真够狠心的!” 楚珺怅然一笑,唇间尽是讽刺,“肖大公子,您不也见过那些毫无背景的文艺女兵的下场么?在台上耗几年青春,要么跟个退伍大头兵回老家种地,要么就是被你们这些公子哥玩弄,等你们在基层‘锻炼’完了,往上一调,还不是顺道把人家给踹了?” “不管你信不信,我从未想过玩弄你!”肖景然眼里闪过一丝痛意,言之切切。 “是么?”楚珺盈盈伫立,目光却越过他的肩头,投向对门的林沁茹,言语间尽是苦涩。 不过她演惯一个又一个角儿,哭笑也不过只在一念间,她眉目含笑,“你要找我那大妹夫可要快点了,别让你那屋里的妹子等急了。” 肖景然惶然回头,瞧见未婚妻的刹那,不由心虚,心底顿时涌起排山倒海的悔意。 “沁茹——”他惶惶开口,昨天他已经和她真正在一起,偏偏楚珺今天就来了。 一天,就差了一天! 林沁茹脸上只觉得火烧一样难受,也只当不知情,笑着问,“你们认识?” 肖景然一下安静了,倒是楚珺收放自如,“不认得,我是楚俏的姐姐,头一次上门,怎么会认得?” 她话音一落,三人都站在那儿没了话,场面颇为尴尬。 这时,陈继饶拎着桶走上楼来,身后跟着楚俏,她心里对楚珺也还有些别扭。 陈继饶见神色各异的三人挤在楼道里,眯着眼,打量他们的目光也变得匪夷,“怎么都站在这儿?” “等你们小两口呗。”楚珺对妹妹眨眨眼,绕过陈继饶,拉着楚俏进了屋。 肖景然眼里闪过一丝落寞,却也知此时不是叙旧的时候,回头对林沁茹说道,“沁茹,我和继饶先去训练场了。” 林沁茹脸上笑了笑,没说什么就回屋去了。 “一营有几个兵逃了。”肖景然也不废话,开门见山道。 “你等我一会儿。”陈继饶把桶拎进屋,隐约听见楚珺狗腿地讨好俏俏,偏俏俏语气拽得跟十万八似的,“那你答应我,以后别叫继饶难堪,我就原谅你。” 他不由一笑,心里蜜一样甜,要不是楚珺在,他真想扑过去狠狠吻她。 屋里,楚珺嘴里勾着笑,舒舒服服地躺在干净的凉席上,不由感叹,“成了家还真是不一样,处处晓得向着丈夫了。” 楚俏红着脸,又把枕头铺好,也不敢问她心里藏着的那人,低眉顺眼说道,“你只说答不答应吧。” “行了,”楚珺起身扑倒她,搂着她的脖子说道,“别忙活了,陪我说说话。”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