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老陈要入赘?-《婚夫不请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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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英见侄儿巴巴贴上去却备受冷待,根本不想甩她,只拉着侄儿,又把袋子拎起来,眼睛瞪上天去,“走就走,谁稀罕!”
男人千忍万忍,才努力压制住肚子里的火气,可这一刻他没法儿忍了,也怪他忙于部队的事,从不表态,才让二婶在自己面前这般没有忌惮地欺负楚俏。
他霍然甩开孙英的手,气势凌人,冷眼一扫,低沉的嗓音扬起,“二婶您闹够没有?”
孙英一时不解,“继饶,我是为了你好,你怎么……?”
“为我好?”男人冷声打断她,薄唇上溢出一阵苦笑,心如明镜,“您敢说您不是为了手上的干货和布料来的?”
一下被问到点上,孙英只觉得赤条条站在他面前一样,正愁着以什么由头盖过这事,却又听他沉冷说道,“我就纳闷了,我买的东西要给谁,还需要经过您的同意?”
话头被他一堵,孙英心里一下塞住了,真是好心当做驴肝肺,她忍不住辩解道,“继饶,婶子也是怕你吃亏,楚俏哪里像是做媳妇儿的样儿?”
瞧着角落面色苍白如雪的媳妇还在偷偷抹眼泪,男人又气又痛,阴冷的眸子刹那间充盈着血色,“且不说俏俏,我倒想问问二婶您,二叔伤了腿,您可给他递过一餐饭?提过一桶水?”
孙英一下被他黑瞳里噬人的愤怒所恫吓,但仍梗着脖子说道,“我是没出手,但你二叔也没饿着不是?现在楚俏既然提出了离婚,你咋还不答应?”
“我不离!”男人开口便是拒绝,既然屡次退让换不来安静的生活,他也不打算将此事就这么了了,“我要是和俏俏离了,你觉得我该娶谁?秋兰么?她跟去部队,把干部楼搅得不得安静,你以为她有多好?”
“就算再不好,也比那个病秧子强啊!”孙英就是咬定了,“楚俏又有什么好?能给你生儿子?也不掂量一下,就那小身板,也够你……”
楚俏隐约猜出她后头的话,已是没脸再听下去,眉目无神,清泪独垂,不管不顾地吼叫着,“你放心,他要是肯离,我一定不会犹豫!”
又转身道,“爸,您快叫他们快走!”
楚钰虽也气愤,但女儿才结婚两三个月就离婚了,传出去别人会怎么看待她?
他心疼女儿,软着声说道,“俏俏,你别激动,这事兴许还有回缓的余地。”
“爸——”楚俏心下无奈,瘦削的小脸满是悲戚,“当初咱家也不管人家情不情愿,就仗着恩情娶我,这本就输了读书人该有的气度!日子过不下去,这也只我自知。如今人家都上门来讨要说法了,咱们也又何必占着别人的名头呢?”
“我有手有脚,也能挣钱养活咱家,凭什么要忍气吞声?退一步说,要是手真的治不好,那也是我的命,怪不得别人半分,咱们为什么要拉着人家来当垫背?您不是也常教我,做人该有大胸襟么?”
楚钰一想,也觉有几分道理,况且妻女被人欺负得都受伤了,他再没有作为,那就太没有担当了。
“月儿,你和俏俏先回屋,这事交给我!”他扶着妻子,抬头又对女儿说道,“俏俏,扶你妈回屋去!”
楚俏也不愿多看他们一眼,转身进屋去!
极少动怒的楚钰虎着脸,眸子里透着不送抗拒的坚定,寒声说道,“把东西带上,你们走吧!俏俏虽然手不好了,可到底还是我老楚家的女儿,由得了你们糟践?!”
男人见俏俏头也不回地走掉,看来是真伤透心了,此时听岳丈当头一棒喝,只得硬着头皮道,“爸——”
“我可担待不起!”楚钰气得怒目睁圆,“你做的过分事,当真以为我不知?要不是顾着俏俏的面子,我至于忍着不说?趁我还没抄棍子,赶紧滚!”
“爸,您让我和俏俏单独说说……”男人到底顾着他是老丈人,不敢再上前一步,但仍旧不肯放弃。
楚钰到底是个读书人,人事瞧得通透,也不好真一扫帚过去,只道,“你还是回去吧,俏俏这会儿心里头堵得慌,你待在这儿也是于事无补。”
陈继饶会意,默然地点头,把东西收拾起来放到灶房里。
孙英正要出言,被他一记冰冷的扫视,只好老实闭嘴。
男人朝楚钰鞠躬致意,也不管孙英,直直往屋外走去。
剩下孙英和楚钰对峙,她一下没了底气,一扭头就追了出去,“继饶,你等等我!”
而陈继饶置若罔闻,腿上生风一样,飞快地往陈家走去。
一回到陈家,他就径直回房里,厅屋的刘少梅见状,正想问咋回事,却被他浑身散出来的森冷之气给逼退了。
孙英跟在后头上气不接下气,一见刘少梅就问,“继饶呢?”
“回来招呼也不打一个,就回屋了,也不知他在干啥,搅得动静那么大。”刘少梅试探性一问,,“妈,您不是去楚家要布料了么,情况咋样啦?”
孙英凑近了房门,仔细一听,继饶像是在开箱,她暗道一句不妙,哪里还管什么布料,赶紧往独屋走去,面上失色道,“老陈,大事不好,继饶像是要搬走。”
陈猛撑起身子坐直来,蹙着眉头问道,“到底咋回事?”
孙英也不敢说她到楚家去闹的事儿,只道,“楚俏突然提出要离婚,留在楚家不肯回来,把继饶气得不轻,他正收拾东西,看样子准备回部队呢!”
陈猛虽然和楚俏相处时间不长,但也看得出那孩子不是无理取闹之人,一听就知是妻子在搬弄是非,冷气一哼,“阿俏不是无端生是非的人,继饶更不是胡搅蛮缠的人,肯定又是你从中作梗!”
孙英见瞒不过他,头都抬不起来了,也只好认了,“我也不是成心要继饶不痛快,是楚俏她不愿和咱老陈家一块儿过!哎呀,眼下也不是说这些的时候,你赶紧去瞧瞧,万一继饶真的一气之下走了,再也不愿回来可咋办?”
陈猛气得连连咳嗽,拿过拐杖架在胳肢窝下,忍不住数落她,“你要我说你什么好?”
男人动作极快,三五下把行李收拾妥当,该锁的也缩紧实了,单手拎着箱子就往屋外走去!
陈猛正好踉跄走到厅屋门口,喊住他,“继饶,你这是咋了?”
当初他满身伤痕奄奄一息,是二叔领了他回来。
在整个陈家,他也只和二叔说几句贴几话,可眼下他委实觉得寒心。
男人昂挺立,目光沉沉,声音似乎从遥远的高山传来,满是凄寒,“二叔,我这辈子认定俏俏是我媳妇了,自打娶了她,我也没打算换谁。陈家既然容不下俏俏,您也只当从来没有我这个侄儿吧。横竖二婶有儿有女,不必在乎我这个侄儿。”
孙英听着他言语间的讥讽,一下站不住了,只问,“继饶,那你这是要去哪儿?”
“自然是去找俏俏去。”他悍然而立,冷着脸,眉目间透着一丝惭愧,“二叔,您腿受了伤,这时候我本不该离开,可这儿没有俏俏的立足之地,请您谅解。我已经给大哥带了话,他这两天也该回来了。”
继饶要是真的走了,老陈腿好了还不得扒了她的皮?
孙英也怕了,软着声儿道,“继饶,那你不是去楚家入赘了吗?婶子知错了,你看成不?这不是也心疼你吗?你说你个大男人娶了媳妇还过着和尚一样的日子……行了,婶子以后再也不挑她的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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