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她的手还能不能治好?-《婚夫不请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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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早,窗外还是雾蒙蒙的一片,看来白天又是毒日头。
楚俏一睁眼,就见男人一张放大的俊脸赫然入目,他侧躺着,单手撑着脑袋,好整以暇地盯着她的脸蛋,匪夷所思的目光顺着领口一点点往下……
她暗骂了一句色胚,见他全身已是穿戴好了,猛然想起她肯定又起迟了,于是赶紧坐起来梳理整衣梳,一转身差点撞到他。
这人怎么不声不响的?
楚俏不由扁扁嘴问道,“你什么时候起来的?”
“早起了,在外头跑了二十圈才回来。”他见她在那儿揉着眼睛,从袋子里套出三块“的确良”的布料递给她,“待会儿咱们到镇上,找裁衣的师傅给你量几身衣服吧?”
楚俏低头瞅着手上的布料,做工精良,色泽鲜亮,似乎价格也不低,仰着头问他,“你在哪儿买的,得花多少钱?”
“到市里的时候,和别人换了票,”他想了一会儿,见她细嫩的指头小心翼翼地摩挲着布料,却是不敢收,又放低声音说道,“那人许是着急用钱,出的价便宜不少,我就跟她换了。这三个花色好看,衬你。”
楚俏还真挺喜欢那匹碎花的,只是,“我衣服够穿了,你还是给二婶和大嫂吧。”
陈继饶把话堵死,“年前我托人给二婶捎带了一匹,家里也有票,大嫂要是需要的话,那该是大哥操心的事情。”
屋外的刘少梅一听,不由皱了一下鼻子。楚俏也真是,还一个劲地作死。心道继饶也真是够疼老婆的,一下买了三匹,继涛一年到头,别说一整匹,就是半尺还没给她换过呢。
楚俏抬头凝着他,“不用,你不必把钱浪费在我身上……”
“俏俏,”陈继饶最不愿听她说这些话,她似乎总喜欢藏在角落,不愿别人把她放在心上,他双手摁住她的肩头,还得矮下身去凑近她,“我是你丈夫,我给自家媳妇买几匹布料,不是很应该么?”
楚俏见他眸色里蕴着怒意,心道怕是伤到了他身为男人的自尊,不由暗自后悔,可话已经说出口了,“要不给咱爸妈送过去吧?正好也省得到镇上去换了。”
陈继饶知她性子执拗,想着下次带她去市里买也一样,于是点头道,“上次你在岳父岳母家住了半个月,我还没谢谢二老,是该捎带些好东西过去,正好我也买了几斤。”
楚俏这个情总是要领的,对他一笑,只是,她低眉道,“要是你把带回家的好东西全带走了,只怕二婶和大嫂会不高兴……”
“嗯,”是他一心想着讨好楚家,疏忽大意了,“那把干货留一半,这儿还有些零嘴,给你。”
这人真把她当小孩了。
楚俏不肯拿,“我又不是小孩子,给阿春吧。”
“可不就是个小孩儿,动不动就跟我怄气,夫妻哪有隔夜仇的?”他拿起纸袋只管往她怀里塞,“昨天阿春从我这儿拿了零钱,不用给他了。”
楚俏争不过他,放在床头,笑道,“我还没洗漱呢,先去灶房煮面。”
她一打开房门,却见刘少梅背身抱着阿愚来回地走着。
也不知她在这儿多久了,听到了什么?
楚俏不由心生厌弃,“大嫂,您怎么站这儿?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躲着听墙根呢。”
刘少梅面上一赧,可想到三匹布就要进楚家的口袋,心里抵触,也没好脸色,“楚俏你这是什么话?你没孩子,才不知带孩子有多辛苦,阿愚正是待不住地儿的时候,我就是带他四处溜溜,咋就成了听墙根了呢?”
楚俏淡淡勾唇,“那大嫂您就继续溜吧。。”
刘少梅听她不阴不阳的语气,心里上火,“话说回来,你和他二叔结婚都两三个月了,又去部队都两回了,你那肚子里怎么还没消息?”
楚俏被她问的满脸通红,其实她和他结婚那么久,唯一的一次还是他强取豪夺,后头他也有几次想要的意思……
她心里纠结,也只装傻,可她似乎忘了,他不勉强她,那陈家呢?
刘少梅见她这副模样,心里有了底气,“害羞了呀?你我都是结了婚的人,又是妯娌,说这些很正常的,还是说,你还从没和他二叔……那个过?”
楚俏只觉得脸上烧得慌,不知如何启齿,正在这时,身后传来陈继饶冷凝简单的话语,“俏俏年纪还小,不懂事,是我还不想那么早要孩子!”
刘少梅听他这么一说,想来刚才的话他也全听到了,却见他神色自若,倒没有半点难为情,每句话里都维护着楚俏,心里嫉妒得狂。
她面上一阵干笑,“他二叔,你可是大伯家的独苗,又是个军人,万一……你瞧我这臭嘴,但我也是好心提醒你,继涛到你这个年纪,阿春可都五岁了,再者说,楚俏也快十八了,村里好几个同龄的媳妇都腆着大肚……”
“您也说那是别人家,”陈继饶没耐心听她多说,只道,“大嫂,要不要孩子这是我和俏俏的事,难道你还要把手伸到我房里?”
刘少梅只觉得脸上火辣辣地烧着,语气也分外不好,“那你就当是我多嘴了,真是好心没好报!”
说着她没好气地瞟了一眼楚俏,托着阿愚就走了。
陈继饶见自家媳妇还愣在那儿,也知她容易多想,“俏俏,你别听大嫂瞎说,要不要孩子我都尊重你。”
其实他已经给了她最大的尊重了!只是那时她提一年后离婚时,他也没反对。
既然始终是要离婚的,她又怎么忍心让自己的孩子出生在破碎的家庭里?
“我没放在心上,二婶和大嫂也就是喜欢多说几句,我要是天天跟着较劲,还不得累死,”楚俏笑笑,“谢谢你肯帮我说话。”
直到早饭过后,楚俏心情也不见好转。
当她提出去镇上买药,陈继饶也随行买些干货回楚家时,孙英又忍不住咕哝几句,“上次继饶你虽然没回门,但礼节却是做周全了的,你这又去一趟岂不是浪费钱?”
刘少梅喂了一勺米粥给阿愚,也抬头道,“是呀,都道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我在陈家这么一年回娘家的次数也没楚俏两三个月的多呀。”
孙英见大儿媳附和她,心里更有底气了,“就是。”
陈继饶微微蹙眉,“也不单是为弥补上次没回门,上次俏俏病了,在娘家住了半个月,我总得有点表示才对。”
孙英更不同意了,“继饶,楚俏怎么说也是楚家的女儿,生了病楚家出点钱算什么,难道不应该?”
“二婶、大嫂!”陈继饶也怒了,把筷子拍在桌上,“我就不明白了,说俏俏嫁给我和楚家没关系的是你们,说俏俏和楚家手心手背的也是你们,那不是自打嘴巴子么?我还能不能有点自己的考量了?”
知情的都道陈继饶平日里虽然沉默寡淡,家里的事情也鲜少话,但他到底是在部队打磨过的,身上到底穿着也还是一身威严的军装,要真起火来,孙英也怕。
陈继饶只觉得屋里憋闷地慌,见自家媳妇正在收拾碗筷,连忙抢过来放回去,放话道,“俏俏别收拾了,我看有些人就是闲得慌,才整日里说三道四。这些家务活你别管了,快去换身衣服,咱们去镇上!”
他的声音沉冷有力,孙英和刘少梅面面相觑,谁也不敢开口。
陈继饶也多瞅一眼,拉着楚俏就回房里去,“你先换身衣服,我去借一辆单车。”
上次朱丽送她的两身裙子,楚俏晓得回家就得下地干活,也没带回来,唯一看得过眼的也就那身结婚时置办的列宁装。
楚俏瞅了一下身上的校服,每天下地,白色的T恤都已经泛黄,细细一看还有密密的小黑点,而他一身飒爽硬挺的军装干净整洁。
穿着这身去镇上,又跟在他身边,倒真会有人责骂他不顾妻子呢。
楚俏几下套上身,又怕他等得久,匆匆忙忙地绑了头就小跑着出来了。
想着二叔腿脚不便,她一个女人家,又是晚辈,也不知有没有照顾不周的地方,于是她又折回独间那儿,“二叔,我和继饶到镇上去买药,您缺什么,我叫继饶给您买。”
“不用,我有吃有穿,啥也不缺,家里头也只你和继饶有心。”陈猛自打出不了屋子,成日里也就躺在床上束起耳朵听外头的动静,刚才继饶了火,声音也大,他自认然听见了,“阿俏,你二婶那婆娘忒不像话,你别搭理她!”
楚俏没说什么,听见单车按铃的声音,说道,“继饶在催我了,我先走了。”
她小跑着走出院子,就见他坐在单车上,一只脚撑着地,候在那儿嘴里喝着阿春,“别瞎摁,再不听话把你拴在篱笆上!”
阿春一下老实了,一脸委屈,像小媳妇一样,嘴里嘟囔着,“二叔,把我也捎上吧,在家里头天天被我奶和我妈骂,烦死了。”
“烦死也不带你,后座是你二婶的位置!”男人残忍地打击着。
阿春还不肯放弃,“我可以坐前面的单杠呀,不重的!”
说着他的脚就往车链子上踩。
男人眼尖,瞅见了楚俏,一手把阿春拎下去,踩到单车走了一段不远不近地距离,抬头对楚俏说道,“快坐上来,我骑车慢点,不然这小子又得闹。”
楚俏怕摔着,皱着眉头,“我不敢跳。”
陈继饶只好停下来,见她慢腾腾地坐上后座,双腿并在单边,手紧紧抓着车垫,一脸生无可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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