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楚俏默默起身洗碗,被他一手摁住,离得近,男人温热的气息喷在她耳边,“放心,梁羽嫂子不在,也没叫秋兰过来,俏俏,你高兴点,嗯?” 她都被害成那样了,当他真是不懂人情么? 楚俏低着头,听着他低醇如酒的嗓音,心里五味杂陈,她真怕忘了那夜的痛。 “宗庆夫妻上次请咱们去吃饭,我就有这样的想法了。之所以没提前告诉你,是怕你不来。”他柔声解释着。 楚俏也不好数落他,毕竟他这也算是在战友面前给她一个体面。 她点头,淡淡一笑,“我没关系的,二叔摘回来的香菇和干笋也叫我捎带来了。” “嗯,可以做一道香菇滑鸡。”男人眼眸里神采奕奕。 楚俏却犯难了,摸了摸鼻子道,“我跟妈学了一些简单的菜,但复杂的还没学会。” 只要她情愿留下,男人哪里还跟她计较,笑道,“没事,老攀他们也都会下厨,宗庆的手艺是最好的,你到时打下手就成。” 孙攀会做饭她倒是不意外,只是像杨营长那样的公子哥,厨艺真有他说得那么了得? 梁羽几次挑衅,楚俏处处忍让,也是看在杨宗庆的面子上,她不计较是因她早知他们迟早会离婚,可叹相貌家世厨艺一流的好男人,梁羽不惜福! “我以为你的厨艺是最好的呢。”因着她的手艺实在摆不上台面,楚俏这话说得分外没底气。 男人微微一哂,“二十岁以前我几乎不碰锅灶,后来参了军,出任务不得已学了一下,宗庆入伍比我早,厨艺也比我好。” 楚俏不由咋舌,他的手法熟练老道,根本看不出只“学了一下”好伐? 男人虽说只叫楚俏打下手,但她到底不好干等着,等他一走,她就忙活开了,先把客厅收拾干净,拖了地板,又把晾在阳台上的衣服收回来叠好,收进衣柜时,她不经意间多看了一眼,只觉得压在被面之下的被单很眼熟,她摊开一看,一下就认出是那天她藏在床底的被单,不由老脸通红。 收拾干净,她又下楼买了几样佐料。朱丽见她身上穿的还是那套校服,不由多看了两眼。 陈继饶提着鱼,一进灶房,就见她挽着袖子,蹲在盆子前,正专心地洗菜,一双小手泡在清澈的水里,更显嫩白。 她听到动静,一抬头,脸颊还沾着水珠,他的心一下也随着那晃动的水珠一颤一颤。 “饿不饿?”她眸子晶亮,甩了甩手,知他早上顾着她才煮了米粥,他每日要训练,米粥根本不抗饿,“我先炖了筒骨汤,没搁盐,还放了两颗鸡蛋进去,你先垫垫肚子吧?” 男人心里一暖,笑了笑,“不着急,你把青菜捞上来,这盆里放鱼。” 楚俏照做,又听他吩咐,“待会儿我杀鱼,灶房里腥味重,你把鸡蛋捞起来,小心烫。然后放客厅去,顺便帮我剥了。” 楚俏点头,把捞起来的鸡蛋搁在抹布里,细细地吹着,灶房小,她缩着身子从他胳肢窝下挤过去。 陈继饶闻着她身上的皂香,那细细密密的吹丝像是吹到他脸庞一样,温温软软,直叫他心意徜徉。 他正一个菜刀把鱼捶晕过去,手上沾了不少血,门就动了,男人飞快地拧开水龙头,把血冲干净,这才侧过脸,见她凑了一颗小脑袋进来,“鸡蛋剥好了。” 她还真听话。 男人心下如春风拂过,笑面相迎,“哪儿呢?” 楚俏又凑着一只手进来。 男人直接上嘴咬了一口,蛋黄堵着喉咙,话也不太清晰,“我手上沾着鱼鳞,你帮拿着。” “要不要喝水?”楚俏见他声音都哑了,待他一点头,又跐溜跑过去倒水了。 陈继饶剖了鱼,放了豆腐可以直接上锅炖了,就着她的手喝了半杯水,又嘱咐她道,“灶房里油烟大,去客厅待着吧。” 楚俏煮了一大锅米饭,又把碗和菜都洗了,她在里头只会碍事,于是应下了,“嗯,我再给你剥一颗鸡蛋。” 杨宗庆、孙攀和李成新提着酒进来时,楚俏正趴在桌前专心致志地剥着鸡蛋,一见他们来了,猛然站起身来,一时之间还有些手足无措。 几个男人也不大好意思老盯着人家媳妇,倒是孙攀打量了她一下,一句话,说得楚俏一脸囧然,“瞧瞧弟妹这嫩的,继饶这头老牛还真下得了嘴!” 老牛吃嫩草! 杨宗庆抿唇偷笑,把酒放在桌面,说道,“我进去帮忙。” 陈继饶听见动静,立在门口,提着茶壶喊她,“俏俏,快给他们倒茶。” 楚俏接过来倒了茶,这时候朱丽也提着一袋子来了,她叫了一声,“嫂子不用看店?” “老许看着呢。”朱丽仔细打量着屋里的装饰,倒有几分小两口过日子的模样。 楚俏不由脑补许大队长凶神恶煞地倚在门口的场面,嘴角一弯,心道怕是没人敢去,她一抬头,见他还立在原地,默默地看着她,楚俏对朱丽说道,“我过去看看。” 朱丽却是不依,拉着她的手道,“往日都是咱们女人做饭,难得他们肯洗手作羹汤,别去。你这屋打理得还真不赖,陪嫂子进房里瞧瞧去。” 楚俏被她拉进主卧,只见上头的被单也是豆腐一样的方块,眉头不可思议地挑了挑,心道这陈营长真是没得说,连被子也是他叠的。 不过朱丽为人和善,心里没有梁羽秋兰之辈的嫉妒心,反而亲和地拉着楚俏的手,说了好一会儿的话,又叫她站好,从袋里抽出两套素白和浅绿色的棉裙来,在她身上比对着。 楚俏心焦,拉下朱丽的手,“嫂子,您这是……?” “别动——”朱丽嘴角漾着笑意,嘴里啧啧叹道,“这是我做姑娘时,老许托人给我捎带的。那会儿我还郁闷呢,他咋知道我会穿得合身。想想我整日里喊着这苦日子没法过,可一晃也快十年了,这两身衣裳也再穿不下了。” 这么说,这两套裙子也算许队和嫂子的定情物了,楚俏又怎么敢收? “别急着拒绝呀,”朱丽笑道,“一见你,就不禁想起年轻那会儿,虽说收着也当是个念头,不过藏到最后,也不过是被后辈扔了,还不如给你呢。” “嫂子,我有衣服穿——”楚俏底气不足道。 朱丽又哪里不知她的小心思,“你的手还没好,上哪儿挣钱去?继饶津贴也算高,但我听老许提过,他这阵表现优异,升上去也只眼前这一两年的事了,这里里外外还不得打点着?” “再者说,你年纪轻,可继饶不小了,也该有个孩子了。你是不知前头儿还没遇着你时,老许为了他的终身大事,都跟他急眼好几回了。谁知他压根不当回事,偏就你入了他的眼,转眼就打了结婚报告。” 楚俏一下懵了,当初他不是为了报恩才同意结婚的么? “嫂子,我都这样了,哪还入得了他的眼?”并非她自卑,而是他太优秀了。 朱丽拉着她在床沿坐下,眯着眼问,“你哪样了?这小模小样的还不够好,景山城里可找不出第二个来了。弟妹,你就听嫂子一句劝,节俭是好事,可也得抓牢男人的心才成呀。” 说着她把素白的那件塞进她手里,起身道,“绿色那件大了点,回头我改改,这件正合身,快换上,可别枉费了嫂子一片心意啊。”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楚俏再拒绝可就太见外了。 这件棉裙长到小腿,内衬也周全,楚俏刚手忙脚乱地套上身,就有人在外头敲门了。 她当是朱丽在催,想也没想地开门,却见一身挺括绿衬衫的陈继饶立在门口,深邃的眼眸像藏了漩涡一样探不到底。她脸色微恼,玉腮微微泛红,别过头去,他会不会怪她没招待客人就躲屋里了?“嫂子送我的棉裙,叫我试试来着……” “很好看,”他赫然开口,薄唇里噙着笑,入眼就是她一身淡素色立领衣裙,更衬得她娇艳欲滴的身量娇小,温柔绰约,娇靥晶莹如玉,乌黑的及肩还没梳理,他缓缓抬手,理了一下微褶的立领,“待会儿人就要来齐了,快把头打理好。” 话音一落,他转身就退了出来,生怕再盯着她娇艳欲滴的粉唇,会忍不住亲上去。 他一退出来,就见一侧的朱丽一脸玩味地瞅着他,俏俏原是不愿住,衣服也没带,这个人情他自然是要领的,“多谢嫂子。” 朱丽笑,“谢我的衣服还是我成全了你?”见他不答话,她又问,“竟然没拿下,临阵脱逃可陈大营长你的风格呀?”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