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我恐怕没那个度量!-《婚夫不请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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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秋米兰被问得抽了抽嘴角,“行了行了,就当是姐说错了成么?都是我的不对,你就原谅我吧?”

    “也没什么原不原谅的,事情说开了就好,我这旧疤新伤,这阵子还得牢秋兰姐照应呢。”楚俏鼻音浓重,每说一句,鼻梁就痛得难受。

    回想上一世,离婚后的她很是落魄,就住进了部队外的景阳村一个寡妇家里头,秋兰兴许是在城里闲得慌,还特意跑来损了她一顿。

    楚俏一见她就觉心里添堵,也省得跟她多说,“我鼻子难受得紧,就先回屋歇着去了,您请随意。”

    今天闹得她也乏了,一回到屋里,躺在清凉的竹席上,鼻息间堵得难受,也闻不出什么味道,不过想着这是男人睡过的屋子,心里莫名安心,竟也睡着了。

    楚俏一回了屋,秋兰的脸就阴狠地拧巴了起来,两只手也紧紧的抓住沙下的布料,楚俏仗着恩情,硬是叫继饶哥娶了她,原本她还想着楚俏的名声那么臭,陈家未必乐意肯接纳她。

    可成婚没几日,陈继饶就带她去了部队,她心里还怎么安静得下来,如今两人还睡一屋了,难不成真的要做夫妻?

    她莫名其妙被退了婚,在村里头受尽指点,凭什么楚俏就过得顺顺当当?

    想到此,她鼻头一酸,又朝着东屋狠狠剜了一眼。

    偏在这时,门铃响了。

    秋兰心里正堵得慌,耷拉着拖鞋走过去,还没开门就没好气地问了句,“谁呀?”

    “嫂子,俺是萧央。”门外传来憨厚的声音,“营长叫俺来告诉您一声,等会儿那位副营长会来家里坐坐。”

    秋兰不认得萧央,不过听着语气,大抵也猜到此人是陈继饶的部下,而她还被错当成是楚俏了。

    这一下,她不由眼前一亮,楚俏不是喜欢蹬鼻子上脸么?那她就让她蹬个够!

    她临时起了坏意,媚笑地捏着鼻子,笑得那叫一个柔情似水,“是小萧呀,嫂子我这鼻子伤了,就不请你进屋坐了。你回去告诉你们营长,就说我记下了,谢谢你了,嫂子就喜欢你这样手脚勤快的大小伙儿。”

    屋外头的萧央一听不进屋,也不觉遗憾,听到最后一句,不由挠着精短的板寸,脸红地垂下脑袋去,脑海里又浮现那双嫩白素净的手。

    屋里的秋兰笑得那叫一个得意,她偏不告诉楚俏,到时她备好了茶水,等人来了,看她把脸往哪儿放!

    楚俏这半年来她也习惯了,右手就放在枕边,睡得很是中规中矩。浑然不觉的她直睡到日头西落,末了还是被一阵嘈杂声闹醒了。

    东屋的窗子被窗布遮挡着,倒不刺眼,她挣扎着爬起来,眼睛还眯着,打着赤足就开了房门,屋里人头攒动,入眼尽是干净笔挺的绿军装,一时就愣住了。

    谁告诉她这是咋回事?

    客厅的人显然也懵了,映入眼帘的就是一个鼻梁贴着纱布、丝凌乱的滑稽形象。

    “醒了?快回屋把鞋穿上。”还是从厨房出来的男人薄唇一抿,深眸灼灼,看样子是生气了。

    楚俏懊恼地扒着头,逃也似的回屋去了。

    直到东屋房门关上那一刻,客厅登时爆出一阵朗声大笑,许良和气道,“继饶,你还真是娶到了宝。”

    “俏俏吃的药有安眠的成分,怠慢诸位了。”陈继饶把托盘一角搁在桌边,把泡好的茶水一一放在桌上,“只是些粗茶,大家别客气。”

    几个大男人倒也不拘泥,落落大方地落座,许良见窗子边上的那低垂着眼睑的男人,出言唤了句,“景然,过来喝杯茶?”

    此人单看侧颜,就知他肤色白净,轮廓清俊,正是带虎子回来的即将就任副队长的肖景然。

    肖景然回味着那一双清亮如浸在水里温温润润的的墨玉珠子的眼眸,又盯着窗子上秀致典雅的窗布,若有所思。

    许良见他纹丝不动,又叫了声,“景然?”

    他这才堪堪回身,露出一张清润温华的面庞来,一身的军装也掩不住骨子里散出来的华贵,他一抬头,就对上楚俏那柔软红润的嘴唇,抿出一条微微的线条来,隐隐透出一股子倔强的神气。

    他愣了一下,越觉得这神气熟悉得紧,却怎么也想不到在哪儿见过,他拧着眉落座,捏着口盅的那双手,干净而白皙,根本看不出是军人的手。

    楚俏不由感叹,那张脸已够他自命不凡,皮肤还好得叫人嫉妒!

    没一会儿,刘友兰也带着虎子上来了,手里还提着一串泛青的香蕉来,脸上笑容盈盈,道,“肖副队,你救了虎子,俺家也没啥好东西招待,这是俺那老乡留下的,您别客气。”

    肖景然扬扬眉,温润如水的嗓音飘忽而至,“不过是举手之劳,也是虎子聪明,嫂子不必客气。”

    刘友兰见他清清淡淡的却不失半分礼节,越看越满意,“话可不能这么说,你可是虎子的救命恩人。”

    这倒真不是肖景然客气,不过他清静惯了,不大喜欢过于热络之人,于是再度婉拒,“我不饿,来前就吃过了,是吧虎子?”

    虎子立马脆声应道,“嗯,肖大哥带俺去了饭店吃大板鸡。”

    肖景然倒不排斥小孩,对着虎子笑颜逐开,“好吃么?”

    大板鸡是国营大饭店的招牌菜,但凡有点家底的人家,去了还得掂量着吃,这哪是一个年轻的职业军人吃得起的?

    如此看来,他来头还不小。

    从厨房出来的秋兰一听这醉人的音色,托着果盘的手又是一紧,心里不知有多欢喜,她强自镇定,走近桌边,把洗干净的草莓端上桌,沾着水珠的手把两颊的碎扣到耳后,笑道,“肖副队是不是不喜欢吃香蕉?那吃点草莓吧?”

    这草莓本就是他带来了,他还需客气什么?只是,这姑娘是没眼色,还是急于表现?

    肖景然敬谢不敏,只不动声色地低头饮茶,秋兰脸上有些挂不住,只好讪讪地抽回手,默默地退到一边。

    孙攀干咳一声,打着圆场道,“那什么,继饶,说来还真是又给你添麻烦了,本来肖副队救了虎子,怎么也该是俺家招待客人的。”

    陈继饶倒不在意这些,只道,“没事儿,左右不过煮些茶水。”

    刘友兰还乐得清闲,越觉得和梁羽撇清关系,将来和三楼的这两屋走动,实惠指不定更多,于是笑得更畅快了,“不管怎么说,俺真要谢谢肖副队,要不是你,俺家老孙非跟俺离婚不可。有了这次教训,往后可得好好管教虎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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