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当代马克思-《文娱救世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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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我已经对这样的国家不再抱任何希望’,朋友曾经这样嚷嚷着,为了躲避追捕流亡到他乡。

    来信说他正病倒在shang海的陋巷,陌生人的代笔,素不相识的生硬字迹。可是仍想坚持永不破灭的谎言,信的最后以‘不要来找我’结尾……”

    顾诚懂日语,潘洁颖不太懂,不过跟着顾诚这些年,多少能听个大概。

    歌里面歇斯底里的“是我已经对这样的国家不再抱任何希望,朋友曾经这样嚷嚷着,为了躲避追捕流亡到他乡”以及“他正病倒在shang海的陋巷,陌生人的代笔,素不相识的生硬字迹”、“不要来找我”。

    这些歌词,怎么看都不像是儿女私情的笔触。

    反而给人一种6o年代末7o年代初米国那边反战摇滚、垮掉一代的民谣化错觉。

    浓浓的“同志”味啊。

    顾诚和潘洁颖静静地听了半个多小时,还没琢磨过味儿来,中岛美雪已经到了。

    咖啡馆门口,徒步走进来一个五十岁光景精神健旺的阿姨,看样子从浦东机场出来就没打车,似乎是觉得近。也没戴墨镜,应该是觉得自己过气了,不会被围观。

    顾诚姐弟俩站起来迎接,算是敬老。

    “中岛前辈,幸会,没想到在这种情况下见到您。”

    “不必客气,是我来得唐突了,请多多指教。”中岛美雪潇洒地微微鞠躬,还职业病地甩一甩头。

    她有个习惯,每次唱那后来被邓丽君翻成《漫步人生路》的歌时,都要像小姑娘一样骄傲地甩一甩头,似乎毫不掩饰自己内心的傲气,不知道谦虚为何物。

    也算是真性情吧。

    顾诚邀请对方坐下,亲自给她倒了咖啡。斟酌着说:“您那歌,我刚才特地听了,大致有点儿理解您希望用它做片尾曲的心境——看来坊间传言多有不实啊。”

    中岛美雪喝了一口,眼神已经有点儿惊讶:“你这么快就听懂了?那我倒是小看你了。我特地飞过来和你面谈,就是想给你解读一下当初的创作心境的。”

    “那您继续,我也不敢说听懂,只是觉得不像是情歌了。”顾诚也没敢托大,很谦虚。

    “那也不错了,在你这个年纪。我相信《三丁目的夕阳》全部创意都是自你本心的。”

    中岛美雪感慨了一句,也不跟顾诚客套,就自说自话解释起来。

    “其实我是个毛左。”

    第一句话就让顾诚差点把咖啡喷出来:“噗——咳咳,你说啥?”

    “很奇怪么?8o年代之前,这个世界其实很左的。你们年轻人可能不了解,6o年代的时候,北夷经济和生活都比东夷好,东德和西德也差不多。古巴人还靠赫鲁晓夫的经合会计划经济高价收糖,富得流油。东欧人,无数人,都觉得那种制度没有问题。

    在第一代人的自律下,那个制度似乎真的很优越。连勃列日涅夫,虽然穷兵黩武,但是在8o年之前,大家并没有觉得他的国家比米国衰弱多少。至于后来东夷过北夷、西德过东德,那都是8o年代的事儿了。

    我三十多岁的时候,这个国家经历了广场协议,经历了后来持续失去了的2o年——十年衰退,十年滞涨。我一度觉得这个制度就该这样完蛋的,生产已经够达了,缺的是让穷人买得起这些产出的分配制度。资本注意过度建设之后,就该跟你们学的那样,搞社会注意……”

    顾诚听到这儿,脑子已经有点不够用了。

    握草!中岛美雪那代扶桑人,居然那么多毛左?

    但是仔细想想,其实也是历史的局限。任何一种注意,在不同的历史时期,总会有自己特定的生产土壤。

    哪怕有些元黑觉得“世上怎么会有人支持元”,但实际上,当一个经济上升期的国家,中产阶级被打回无产原型的时候,这样的土壤是很容易出现的。3o年代的德国,十年后米国中产被挤压后推出来的唐纳德,都是时势。

    在地球的历史上,上个世纪的5o和6o年代,社会注意确实比较强势,比如苏联人靠举国体制,57年弄出卫星上天,当时确实有很大的迷惑性,让整个世界认为“苏联是不是真的比米国还优越”。

    这种阶段性的比较优势,就跟两个华山派弟子,一个练剑宗一个练气宗,剑宗弟子前十年、二十年确实比气宗武功高强。而气宗要练上三十年以上,才会碾压剑宗。在三十年的大限到来之前,剑宗信徒自然会多一些。

    (关于“剑宗气宗”那套论述,就不多说了,别的书里写过。免得老读者说我水字骗稿费。)

    中岛美雪是那个时代的人,成长历史受限,变成黄皮红心也没啥不对。

    顾诚理清思路,勉为其难地继续追问:“那您这歌的创作本意是……”

    中岛美雪淡然一笑:“有人说,《请给我一个永远的谎言》,是我写给拓郎的,毕生的情歌,希望给永恒的爱一个永恒的谎言——其实那最多占三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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