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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人的目光像带着刺儿，直接扎向那个手上沾着鲜血的筱田。

    “哼哼，真是多此一举的注释！简直就是画蛇添足嘛！”

    筱田平静地倚在身后的墙壁上，淡淡地说了这么一句。

    “早晚你们也会知道这个事实，没想到被那些渣滓抢先一步给泄露了。”

    渡边拿着笔记本和原子笔，示意她是不是要笔谈。

    筱田摆了摆手，继续娓娓地说道。

    “没错，我就是上一次‘生存游戏’的胜出者，除我以外的同学一个不剩全都死翘翘了。”

    “一开始我也不想杀人，只不过出于自卫，我没让想杀我们的人得逞罢了……”

    “你们？”渡边用一个复数的人称代词打断了筱田的话。

    “是的，是我生命里最好的朋友！她和我一直在一起，本来我们想一起逃出那个魔窟的……”

    渡边不禁和柏木对视了一眼，因为她们也同时联想到自己的情形，突然觉得当时的情景和自己好像。

    “那为什么最后……”

    柏木脱口而出地提出这个尖锐的问题，随即又意识到那可能是筱田的禁忌话题，所以话说了一半硬硬地刹住了车，把话头又给咽了下去。

    筱田果然脸色变得难看起来，瞳仁失去了焦点，像是在空气里遍寻着一粒尘埃一样有些茫然。

    “我们一直挨到了最后的期限。当时除了我们两个以外，其他所有人不是死于自相残杀，就是死在了自己手里。我们各拿着一把枪，枪里只剩最后一颗子弹，却不知道最后应该怎么办才好……”

    “一时间我们设想了所有的可能，每一种似乎都行不通。第一，她杀了我，她最终活着走出这个游戏。这也是我当时唯一希望的结果。第二，我们饮弹自杀。现在想来，这实在是最软弱的选项。第三，我们彼此不管不顾，等待净化系统最终引爆我们的项圈。说实话挺到最后一关这样认人宰割我们实在有些心有不甘。在我看来，没有第四个选项，我无论如何是不会杀死我最好的朋友的。就这样，我们达成约定，交换武器，每只手同时扣动两只枪的扳机，一只对着对方，一只对着自己，自决成仁。”

    听众的眼里噙着泪花，对筱田的话语感同身受。她们假设着自己处在同样的境地，想象着那种左右为难的痛苦。

    “我们交换了武器，彼此又互相对视了一眼，我发现好友竟然只有轻松的表情。事后我才明白，当时的我着实大意了。因为我的好友她……她已经在我没察觉之前把最后一颗子弹拿出来丢掉了。而等到只有我的枪将子弹射穿了她的头颅，我才发觉愚蠢的自己彻底被好友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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