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九章、垄断银号票纸-《大明绿色风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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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顶多,是眉角一挑,人家依旧静坐在那里。

    其实,田秀秀的心里,已经掀起了阵阵欢喜,多日来的露宿石山,她也不耐其烦,今晚,是来告辞的。

    “今夜之事,萧某不会逼迫田小姐应允立下文书,但,”萧夜啪地一声,把一把三棱军/刺,按在桌上,“保密一事望小姐成全,如若田小姐泄露风声,我西门石道也不会坐以待毙,”

    “好,秀秀允了,”田秀秀面色微凝,仔细看了一眼萧夜,轻轻颔首,“田家就此是兴是败,不干萧大哥的事,保密一事但请萧大哥放心,”

    在她的心里,对萧夜如此的慎重,并未理解。

    起身走到床前,萧夜从石枕旁拿出一沓纸,转身交到了田秀秀的手里,“波斯票纸,你可以看看,”把一切的一切,都推到了波斯商人头上,萧夜给自己倒上一杯茶,不再言语。

    拿着几张纸,田秀秀起先并不在意,但捡出一张侧过纸面,灯光下,竟然能看出明显的水印暗纹,顿时浑身一颤,面色煞白。

    萧夜都能看出这纸的奥妙,她一个商户家的女子,岂能看不出这期间的利害,巨大的喜悦,随即让她笑眯了眼睛。

    “水印纸,南方已经有银号用了梅花暗纹,也不是多大的事,萧百户太谨慎了些,”南方那种掺加了矿物颜料的梅花纸茷,田秀秀见过,昂贵的成本,潮湿易破的缺憾,让她对这硬挺得扎手的纸张,相当的动心。

    当然,嘴上不能露出马脚,省的这个萧百户狮子大张口。

    “是嘛,你先撕扯几下,”萧夜淡淡地一笑,眼看着田秀秀把白楞纸揉成了一团,也没彻底撕开,“你再看看,”

    伸手拿过那张皱巴巴的纸,展开,对着油灯的火焰,直接就凑了上去,好半天,纸张一角开始发黑,十个呼吸后,才缓缓地蜷缩起来,却也没有点燃。

    “此种纸张耐撕扯,水火难侵,水印难仿,不知道,田小姐是否有兴趣,”把报废了的纸张放在桌上,萧夜看着目瞪口呆的田秀秀,低声问道。

    早已经动了心的田秀秀,压抑着内心的震撼,长长吸了口气,“萧大哥,你不信任我,我难以接手此物,”

    “是,比起我那黄大哥,你的诚信我看不见,但他不会介入此物的买卖,一家独占石关屯的买卖,不是我的本意,”黄家对萧夜货物的阻卡,萧夜只能暂时忍耐。

    说着话,萧夜从桌上拿起毛笔,在砚台上蘸了蘸,提笔在发皱的纸上,写下了一个大大的“诚”字,放下笔,默默地看着。良久,他用指甲去刮那墨迹,田秀秀愕然地发现,渗入纸张里的字迹,再用力刮也难以刮掉。

    随手把纸张丢进旁边的水盆里,浸泡了一会,在萧夜的示意下,田秀秀捏出纸张,依旧是无法刮掉清晰的字迹。

    “那今后萧大哥还有其他的货物吗?”田秀秀小心地把纸张放在桌上,目光流离地问道,田家受到的压力,让她无论如何,也要拿到这种纸张的销售。

    垄断这种银号票纸,念头一出,田秀秀就遏制不住的激动。

    “或许有,或许没有,”萧夜皱皱眉,没有意识到她话里的含义。

    沉静的房间里,油灯有些昏暗了,两人微弱的呼吸声,却是显得清晰起来。

    大明朝家族兴旺的重要性,在人们眼里,已经越过了国家概念;田秀秀思索片刻,一抿嘴唇,起身轻轻一礼,却是用的侍妾的躬身礼,让萧夜脑子里轰的一声,嗡嗡响成一片。

    “秀秀潦蒲之姿,愿侍奉萧大哥于枕席,望萧郎怜惜,”说罢,田秀秀摆袖熄了油灯,绕过桌子上前两步,走到了萧夜面前。

    昏昏然的萧夜,也不知道是如何拥着田秀秀,倒在了火炕上;晕头涨脑间,赤身相见,长枪被引着仓促入巷,娇/啼声中一朵艳丽的血兰花,在枪身绽开。

    和一名亲卫守在侧房里的坤叔,躺在干硬的炕上看着外面,透过窗户看见,院里模糊的灯光熄灭,面色突然柔和起来。

    夜半,脚步踉跄的田秀秀走了,带走了桌子上的那一叠纸,还有那把三棱军/刺;相对无颜的田秀秀,羞愧之下,第二天清晨就带人离开了石山。她也想不到,自己为何会如此骇人听闻的举动,但事已定局,只能自哀哀怨了。

    不给萧夜一个无法拒绝的诚意,那她想在家族里翻身的期望,根本得不到支持。

    留在萧夜身边的,是一个精巧的雀形玉锁,一条细细的银链穿过其中,玉锁背面,一个篆刻的“秀”字,还带着主人温酥的体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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