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年关到-《我的大秦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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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屁,那小子放着好好的栎阳令不做,回营里去做什么。”嬴虔放下手中的酒碗,把眼一瞪,没好气的说,“难道几天没被我收拾,皮又痒了?”
“呵呵,大哥,再过几日便是年关了,你可要把手头的事情都放一放,这几天就别老往营里面跑了。”嬴渠梁瞥了对面的男子一眼,笑着说道,“也算是给那群猴崽子放年假吧。”
“这你还别说,这群兔崽子都机灵着,我在的时候个个都老实得不得了,等到我不在了,直娘贼,他们早就给自己放假了!”嬴虔摇头叹道,“二弟你说,我不去能安心么?”
虽然名为君臣,然而这两兄弟感情自小便极好,因而私下里,嬴虔都不会称嬴渠梁君上什么的,在他看来这样叫法太生分,还是叫二弟来得亲切。而嬴渠梁丝毫不以为忤,显然他也是如此认为的,所以在嬴虔面前,他也不用以寡人自居。
“放假就放假吧,后日你我兄弟二人便要启程回雍都祭祖,你想看着他们都不成。”嬴渠梁睨了兄长一眼,开口说道。
对于嬴渠梁和嬴虔这些老秦人来说,雍城虽然已经不是秦国都城,但是在他们看来,嬴氏一族宗庙都在哪里,而且也是老秦人迹的地方,不是都城胜似都城,所以嬴渠梁但凡提及雍城,便都说的是雍都。
嬴虔挥挥手,显然很是不耐,俄尔又似有些无奈的说道。“罢了,看在要祭奠公父的面子上,就照二弟你说的办吧。”
“又是一年没有看望公父了。”提到父亲,嬴渠梁的情绪似乎一下子低落了许多,眉宇间闪过一丝忧色,叹口气道,“哎,公父将大好山河交予渠梁之手,然而时至今日依旧是凋敝如斯,我有何面目去见他老人家。”
“休要说这些。”嬴虔见嬴渠梁垂头丧气,满不高兴的瞪了他一眼,没好气的说道,“照你这么说,公父将我大秦男儿尽相托付我手,如今河西之地却还在魏狗手中,难不成我就该在他灵前自刎谢罪么?”
“这…”嬴渠梁一时语塞。秦献公过世前便是将秦国的军国大事都托付给了二人,从小便喜好骑马上阵的嬴虔便分理了秦**事,只有思虑缜密、颇有眼略的嬴渠梁则总揽了秦国国事,可以这么说,现在秦国的所有政事都是出自两兄弟之手。
“直娘贼的,我就不信了,只要二弟你同意,明年开春,我便提兵去攻,非要将那些魏狗赶出河西不可。”嬴渠梁就知道,与自己这兄长说什么都好,唯独提到这河西之地,嬴虔便像是被踩到了痛脚般,一脸恨意。这也难怪,不光是嬴虔,哪个老秦人提到河西不是如此咬牙切齿,对于秦人来说,失去河西之地,绝对是奇耻大辱,那块他们魂牵梦萦的地方,无时无刻不想着从魏国手中夺回来。
“大哥莫急,我大秦如今要要做的就是休养生息。”嬴渠梁也是随秦献公上过战场的,对于河西之失,亦有切肤之痛,不过如今他身为国君看的自然要长远一些,“而且变法在即,其中一项必然是锻炼新军,待到新军一成,还怕收不回河西之地么?”
“罢了,你是秦公,你怎么说,我便怎么做就是。”嬴虔虽然知道二弟说得在理,不过显然还是有些不甘心,愤愤不平的说了句。
嬴渠梁知道自己的大哥是这样的直性子,自然不会对他所言有丝毫不满,笑着亲自拎起酒桶给嬴虔的陶碗里斟满凤酒,开口说道:“说起来,若不是大哥你一力相助,只怕昨日在朝堂上,那些文臣们还要对变法之事多加置喙。”
“置喙个鸟!”嬴虔朝嘴里灌了一大口酒,愤然道,“这些个老匹夫,这也反对,那也反对。连我这个粗人也知道,这个世道,穷则变,变则强。若是我大秦不变法,只怕被魏狗打到了家门口来,届时这些文臣们便立刻转头朝别人摇尾乞怜。何况那魏狗若不是出了个李悝主持变法,他能夺得下河西么?”
“大哥说得好。”嬴渠梁抚掌赞道,“其实公父当年新近即位,便欲在国内推行新政,只可惜战事迭起,无暇以顾。因而时至今日,我大秦仍是春秋旧制,无论国力还是军力与东方诸国差距甚大。如今大争之世,贤勇者创法立制,庸碌者因循守旧。创新者生,守旧者亡。我秦国因循旧制数百年,不但没有守出富、守出强?反而守丢了河西千里之地,还落下个愚昧落后的恶名,使得世人皆知六国卑秦,不与之盟!”
“二弟你说的这些我都懂,不过政事繁杂,你大哥我可不掺和这个。”嬴虔面色潮红,瞥了嬴渠梁一眼,忽然开口道,“只不过昨日那宋涛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了,我大秦兵士也可如那劳什子的魏武卒一般,我倒要看看他如何操练这些兔崽子的。”
“大哥勿急,这变法一事,兹事体大,纷繁错综,要理出个头绪来,只怕还要费些功夫。”嬴渠梁微微一笑,开口道,“何况宋先生是人也不是神,即便是有独到的练兵之法,也要假以时日才能训练出一只虎狼之师,大哥莫要太过苛求。”
“哎呀,我不管,反正他这么说了,我也信了,他要是练不出好兵来,那我非拿剑将这小子撵回大梁去。”嬴虔连连摆手,满不在乎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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