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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低声的嘟囔了一句，两人之间因为刚刚的谈话进入了一段难看的沉默。然而，这种沉默很快就被周围和他们一起跋涉的逃难者们的欢呼打断了。

    战机引擎的呼啸划过天际，远处的地平线上，钢铁的巨兽掀起大片大片的尘土。那是终于确认了事态，开始第一时间奔赴战场的军队。走在公路两侧的人们欢呼着，冲着飞过天空的导弹和战机挥手。巨大的、粗壮的清障装甲车推开了公路上拥堵一团的汽车，为后面更多的坦克开辟了道路。人们停了下来，站在路旁，看着这些坦克、装甲车和飞机驶过身旁、飞过头顶。他们沉默而安静，可目光里的信心却炙热的似乎要燃烧起来。

    这是我们的军队，这是我们的希望，这些人类用了这么久研和制造的武器，一定可以彻底的摧毁那些来犯之敌！

    “走吧，别看了。”

    凯恩斯拉了柯斯基一把，两人在突然停下来的人群中再次开始慢慢挪动。他们周围的人们有些诧异的看着他们，有些诡异的看着他们，有些愤怒的看着他们。可不论是什么样的目光，大家都没怎么说话。

    “走吧，走吧，离这里越远越好，越远越好。”

    凯恩斯还在讲话，只不过他的声音已经压的非常非常之低，低到哪怕是就站在他面前的柯斯基，都要竖起耳朵仔细听，才能勉强听清他的意思。

    “……澳洲已经不行了，我们现在离开，尽快离开，鹰联邦应该可以坚持一段时间，别的地方……估计够呛。”

    “你……”

    柯斯基一听这个人的逃亡论调就有些着急，他扭过头，刚要和凯恩斯再辩驳两句，就看到了远处天空上爆出的小小的光团和白烟。

    “打起来了！”

    “快看快看，打起来了！”

    “那是空空导弹的烟火，我认识，打起来了！”

    周围人们一瞬间变成了一锅沸水，柯斯基和凯恩斯再次停了下来。他们站在原地，看着远处天空的火光、黑烟和白色的爆炸烟雾，猜测着战争双方的胜负。

    “……能赢么？”

    柯斯基轻轻的问，语气里带着微微的颤抖。

    “……走吧。”

    凯恩斯并没有回答，只是低着头，推着柯斯基的后背，从那无数驻足观望的人群中穿过，走向两百公里之外的西尼。在他的身后，不时有拖着常常黑烟的飞机残骸坠落，在天空和地面相接的地方炸起一点一点的烟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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