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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裴潜看了她很久，慢慢摇了摇头，微微低下头，“你没必要说我的好话，如果心里不喜欢，直接骂我就可以了。”

    “我是认真的，”顾粥粥勾唇一笑，“我一直为你是我的朋友，感到很幸福。”

    裴潜没有说话，沉默了还一会儿，才道，“和你在一起，我也感觉很幸福。”

    差不多的话，却表明的是两种不同的意思。

    顾粥粥也沉默了。

    车内的气氛，一时间有些压抑。

    过了不知道多久时间，顾粥粥转过头，看了眼已经完全暗沉下去的天空，打破了这股沉闷：“时间很晚了，我该回去了。”

    “我送你。”裴潜回过神，毫不犹豫的说道。

    “不用了。”顾粥粥摇摇头，打开车门，对着微微一怔，就打算解开安全带也下车的裴潜说道：“我自己回去就可以了。”

    “可是……”

    “没事的，让我一个人静一会。”轻飘飘的落下这句话，顾粥粥对裴潜微微一笑，下了车，沿着安全带，向远处走去。

    裴潜望着顾粥粥的背影，嘴唇动了一动，像是想要声，却什么也没说出口。

    这一刻，他感觉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在远离自己而去，他垂在身侧的双手忽然收紧，像是有些不甘的想抓住什么，可是松开手时，什么也没有。

    他抬起头，看着车窗外，有些惨淡的路灯，神情有些出神，也有些彷徨。

    他就连看到顾粥粥给他的那条短信时，都没有像这一刻般失落，和难过。

    明明是走在热闹的大街上，顾粥粥却觉得很安静，什么也听不到，仿佛整个世界只有自己一个活人般，周围的面庞，尽是冷漠。

    她轻轻咽下喉咙处涌起的苦涩，终于只能自嘲的笑了笑，突然感觉自己有点悲哀。

    祁臣就是这样冷酷强大的男人，不知不觉间，将他人的命运玩弄指尖，后者，还心甘情愿的为他命。

    她刚刚不是没想过，立刻去找祁臣质问，问他为什么要这么做，是不是，至今为止的一切，都是他一手操纵的？

    她甚至在想，会不会梁慧芸的去世，和顾温暖的离开，都是他在背后安排……

    可是，当她打算这样做的时候，最后还是放弃了。因为她明白，即便她再怎么反抗，终究也无法改变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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