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了一缩脑袋一吐舌头:“红楼梦&;#8226;折子戏”?乖乖不得了啊了不得,他还会写很专业的折子戏?他的脑袋是什么做的?不会是真的吧?也许,里面是他为折子戏创作的连环画也不一定。笔』』趣阁WwΩW.ΩbiqUwU.Cc 她瞟了郑晓华一眼,然后赶紧往后面翻。仔细一看,想不到还真是一段段有模有样的唱腔写在上面呢,至于连环画,哈哈,连根线条都没有! 看了几段后,焦丽淑放下本子,用一种不敢相信的目光打量着郑晓华的背影,喃喃问到:“哎,师兄,这《红楼梦》里的唱段都是你创作的?没一点临摹或者说是借鉴的地方?” “怎么,你怀疑我会去摹仿甚至是抄袭别人的作品?我说师妹同志,你师兄我在你的心目中是那种人啊?悲哦!”郑晓华笑了起来,笑的很开心。他放下笔,转身看着焦丽淑,一脸的得意。 “真敬佩你哦师兄!”焦丽淑咂咂嘴巴,满脸都是惊讶和钦佩兼有的神色,“没想到你竟还会编剧,怎么不拿出去投稿?” 郑晓华看着焦丽淑那张因为兴奋而显得格外精神漂亮的脸庞笑到:“这么拙劣的东西也能投稿吗?论画我自信能香飘万里,论这诗词么,却是绝对欠缺的。把这样的剧本拿出去献丑,岂不要被戏剧大师们笑掉大牙!” 焦丽淑拍拍日记本,摇头不同意他的话:“你也太谦虚了吧?或者竟是太小看自己的文学水平了。总认为自己这也不好,那也欠缺。我看你实质上是保守和自私,不肯把才能和聪明挥出来贡献给社会。哼,倒愿意把才华和学问闷在一个狭小的书橱里让它们沉没洇灭。” 郑晓华听了,心里不禁有所感触。他朝焦丽淑投去深情的一瞥,怅然的吐露心思到:“我何尝不想去投稿?只是这都是好几年前写的,从来没有修改过,投出去怕退回来出丑,所以就没往那方面去考虑。再说,我现在一直致力于画画,对诗词曲赋没时间专门去研究,所以就把它们都扔在书橱里任其自叹落魄了。呵呵,鱼和熊掌不能兼得,我只能取其之一哉!” 焦丽淑见郑晓华无意识的吐露出自己的心声,她不由柔声细气的开导他到:“你呀,不是没有才能,而是对自己信心太差。路是人走出来的,婴儿学走路不免要跌跟斗,怕什么,多跌几跤不就成熟了?你呀,是恃才凌人呢,还是喜欢孤芳自赏?我都被你搞糊涂了。嗯,我们上级公司不是有一个小型的文艺演出队吗,你把这折子剧本花点时间后给他们领导看看?我估计十有**他们能采纳。自己员工能创作出这样的剧本,对他们来说不要太骄傲太有自豪感哦!” “你就这么自信,认为我的作品有如此的价值?”看着焦丽淑坚定的表情,郑晓华不敢相信的问。 “那么我们来分析其中一段吧。看看有没有小范围内的文学价值。”焦丽淑应着,随便翻了一页。她低头一看,正好是林黛玉葬花后遇到贾宝玉,埋怨贾宝玉不叫丫环开门、嫉妒他和薛宝钗亲热的一段唱词,于是她朗声读到: “你(贾宝玉)冠冕堂皇假正经,花言巧语把我来骗又来哄。嗳,谁不知她凤凰正待栖梧桐,我乌鸦如何与她琼宫同?只怪我对你冷冰冰无笑无欢容,却不怪你自己对她甜言蜜语春心浓。她闲言碎语对你俏说俏讲你全部融入胸,喜孜孜当作懿旨虔养供。我瑶琴对你情切意切响叮咚,你却似木鱼敲儿打儿一点无动于衷。她艳若彩虹,我败若枯柳。枯柳、彩虹如何能同堂摩肩接踵?我犹如霜后残菊,她却是出水芙蓉,同庭下怎能齐欢笑共欢溶?我来时你门庭紧闭院落紧锁任我呼唤是闻而不听装耳聋,她去时你却蝶簇蜂拥捧得她赛过一后宫。撇得我冷冷清清凄凄切切独倚寒柳单抛悲泪心怔忡。吓,谁不晓宝姐姐她有金锁宝哥哥你有玉佩共?莫以为我闷在葫芦里什么都朦胧。如今你却猫哭老鼠哀声重,反怪我冷冷淡淡不把你记心胸。唉,这冤儿闷儿苦儿愁儿对谁低声去诉讼?偏还要假情假意的要我消愁容,你说呀——,却叫我如何消去愁容?” 念罢,焦丽淑摇头晃脑的笑道,“就这么一段唱词,便把林黛玉心胸狭窄、多猜善疑的性格跃然纸上了,还能说没文采吗?文采不就在这字里行间弥散出清幽的芳香了吗?嗯,里面虽然有些重复的句子,但稍作修改就可以成为一段很精彩的唱词了。” “别给我戴高帽子。”郑晓华谦虚地摇头道,“我头颈会酸的。” “实事求是嘛!”焦丽淑却乐呵呵的说道,“我敢担保,这些文学白描并不比你的美术白描来的逊色。嘻!和你认识了这么久,我都没察觉到你竟是一个诗、书、画三绝的风1iu才子!师兄,挥挥你的文才吧,为什么你喜欢把自己的才能闷在肚子里烂掉呢?嗯,今天我把这册日记本带回家,用一个星期的晚上把这折子戏全部抄下来,然后再和你琢磨如何修改,完成后通过领导把它推荐到公司的文艺演出队去。” “这玩意只是写了解闷而已,没必要这么认真的。”郑晓华感叹地说道,“钻研任何一门学问,都要尽自己毕生精力的,否则你就别想成功。而且你要明白,就算你是尽了毕生精力,但也未必一定会成功。诗词曲赋,只是我中学时代为逃避别人的欺负而躲在没人的地方创作的东西。现在********的扑在绘画上,所以也就懒得修改那些东西了。以前那些众多的打油诗词,也只能算是我没有虚度年华、浪掷青春的一个见证而已。除此之外,我别无嗜想。” “你永远是这么的自卑和没有信心,真的很不好。”焦丽淑斜了他一眼,不满的嗔他道,“真的师兄,你应该好好向我学习,我是个敢说敢冲敢做的人。如果我会写这些东西,我肯定早就拿出来交给上面那个文艺小分队了。至于他们用不用是他们的事。好了,这件事就这么定下来了,用不着你来操心。反正到时候只是浪费你一点点晚上的业余时间来和我探讨如何修改而已,其他的都交给我办就是了。” 见她一脸的真诚,嘴上没表态的郑晓华心里却很感动。谁都知道,她焦丽淑是厂里有名的笔杆子,文章写的相当漂亮。对中国古典文学,她也很喜欢,包括诗词曲赋,只是在这方面她没有钻进去研究过,所以也就写不来。 厂里上上下下的职工谁都知道,郑晓华师兄妹俩一个画画,一个文章是全公司出名的。公司里两年前就要把焦丽淑调上去当政工干部了,只是她恋着郑晓华,就找了许多借口没去。对她这样暗中有着特殊家庭身份的职工,任何领导大概都只能尊重她的意思而不会断然下什么调令的。所以,她一直在厂里担任一定的职务,但又不脱产,有事就去做应该做的事,没事就在工作室里绘画。为此,她的画虽然没有郑晓华画的好,但她的应用文却比他写的流利顺畅。当然,除了焦丽淑,其他人还不知道郑晓华会写作品,因为他从来没有在这方面表现过自己。 看着焦丽淑闪闪光的明眸,郑晓华苦笑了一下。这个难以形容的师妹啊,真的什么事情都处处为他着想。 他没有回答焦丽淑,只是低下头用铅笔画着湘夫人的衣袖。画了几笔后,才又转过身,看着她缓缓的说到:“这件事你看着办吧。不过声明在先,你必须保证不让别人知道这是我写的东西,否则说不定以后又会有什么人来找我来写这写那的。我已经够忙的了,真的不想再让人家来浪费我宝贵的时间。说实话,现在看到你这么的缠着我、要我把时间用在画画之外已经够我皱眉头的了,再加上别人来纠缠的话,我岂不要卷席而逃?我俩订个和约吧。这折子戏你可以拿走,但绝对不能说是我写的,否则,以后我就再也不给你提供一个文字了。在这方面我说话算话,绝对没有商量的余地,不信你就试试。” 焦丽淑迟疑了一下,见他说的严肃认真,又是一脸不容置疑的表情,她吸了吸鼻子,转了一下眼珠笑嘻嘻的说到:“行,公开还是不公开你名字的事,以后再说吧。或者也弄个笔名就是了,否则一个作品连创作者的署名都没有,那不是一件让人想不通的事? 郑晓华没吭声。他的心里是这么想的:你焦丽淑的文采谁都知道,要是我也在这方面出了名,那岂不是在无意之中等于把你压了下去?因此他狡猾地说到:“小丽,别的都好说,只有这个我不能答应你。不管是真名还是笔名,我一概是不署的。全厂上上下下谁不知道你是独占鳌头的文状元?” 听了这话,焦丽淑明亮的眼眸一闪,眨巴眨巴地瞅着他转着。很聪明的她立刻明白了他的心意,便嘻嘻的一笑,感激又不安的点头到:“我领会你的心思了。我们就心照不宣吧。可是你也要明白:这不是为了谁的名气和桂冠,而是为了丰富整个公司员工的业余文艺生活,让他们听到更优美更高质量的歌曲、戏剧嘛!这难道不是我们每个青年义不容辞的职责?再说,我把东西交上去,人家问是谁创作的,我能不如实回答他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