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邵安一惊,没想到冯彻居然会跟自己玩心眼。今夜本当邵安轮值,却因冯彻邀请,未能留守中书省。此刻邵安和孙敕俱不在中书省内,那里只留了一些中书侍郎和舍人值夜,他们见到是弹劾太子的奏章,必不敢压,定会立刻上交圣上。最重要的是,冯彻不是以密折上奏,中书省人员众多,定然全都传看过了。 想必明日朝廷上下又会物议沸腾,太子之事,到底是压不住了。邵安头痛的看了眼冯彻,随后不一话,怒气冲冲的夺门而出。 正在做饭的冯夫人瞥见此状,疑惑的跑到书房问自己的丈夫,“丞相怎么走了?不留他吃顿饭吗?” 冯彻轻轻摇头,“夫人,看来咱们又要搬家了。这些年跟着我东奔西跑,苦了你了。” ※※※※※ 虽然已是于事无补,但邵安还是急匆匆进宫,求见圣上。如今情形,肯定是无法再将此事压住了,可也不能任其肆意展,必须要和皇上商量个补救之法。 等邵安到达养心殿时,皇帝已经把冯彻的那封奏章,翻来覆去研究好几遍了。 “中书省没人看着么?这折子是怎么递上来的?”皇帝一见到邵安就大怒,将手中的折子摔在他脚前。 邵安赶紧捡起奏章,放于龙案上,低头认错道:“是臣大意了。”他并没有扯出冯彻,也不会说出中了冯彻的调虎离山之计。 “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看来,是老天爷不想原谅他了。”皇上偏头吩咐内侍,“去请东宫。” 邵安明白,这下太子谋反事件传开,废太子是肯定的了。至于是流放还是圈禁,就要看最后的审案结果了。 内侍向太子传旨期间,皇帝又拿起案头上冯彻的折子,再阅览了一遍。读罢,他轻轻放下奏章,对邵安道:“冯彻有一句话说对了,若安天下,必先正其身,未有身正而影曲,上治而下乱者。1而太子,不孝父母,不忠君主,将来如何能安天下呢?” 未几,太子至。邵安偷眼打量太子,见他面容面容憔悴,身形明显消瘦了几分。看来这段秘密软禁的日子,太子过得十分煎熬。 太子拖着残腿,慢吞吞的走上前去,艰难的跪下行礼。皇帝并没有像往常那样让他起来赐坐,只是对邵安和陈公公说,“你们暂且退下,待会朕再传召。” “遵旨。”邵安和陈公公对视一眼,这是要处理家事了,不该看的千万别看,还是早抽身为妙。 空荡荡的大殿,只余下了皇帝和太子。这一君一臣,一父一子,一立一跪,相持沉默着。皇帝看着自己寄予厚望的嫡长子,此刻落寞萧索的跪在自己跟前。儿子的眼睛虽仍是那样炯炯有神,却已陷了一圈下去。看来软禁中,没有少吃苦头。 “在东宫闭门思过这些日子,你想清楚错在哪吗?” “我错就错在,不幸生于帝王家,不幸成为你的儿子。”太子倔强道,“若我不是你的儿子,就能随心所欲的去做喜欢的事,喜欢读书便可入仕,喜欢学医便去救人,喜欢戏曲便去唱戏。而不是像现在,呆在冷冰冰的东宫,做太子!” “你终于说出你的心声,这些年,憋坏了吧。”皇帝冷冷的说道,“可惜你投错了胎,身为皇族子弟,嫡子长孙,本就没有选择。那个宝座,固然不是你想坐就能坐的,可也不是你想不坐就能不坐的。既然已当上了太子,要么成王,要么败寇。” 说罢,皇帝不知从何处,抽出了一根藤杖,右手拿着轻轻敲打着左手手心。 太子瞥了眼那根藤杖,心中又生气又委屈,对皇上悲愤道:“你凭什么教训我。父皇,你管过我吗?你教我读过书吗?你看我舞过剑吗?从我六七岁的时候,你就不在我身边了。你为了皇位,去了战场,抛弃了我和母后。”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