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密一疏疏思疏虑,千虑一得得功得名(二)-《将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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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夜,北境突厥军营。笔趣阁Ww  W.  biqUwU.Cc

    被扣的使团全都关在了简陋的牢房中,外面重重重兵看守,里面一群人三三两两各自聚在一起,表情肃穆的席地而坐。

    他们是在某天的深夜被抓,当时很多人还在睡梦中,光着身子就被赶入了牢房。突厥人前天待他们还好好的,不知因何骤然翻脸,连一点前兆都没有。使团刚被关起来时,一个个惊慌失措,可关了好几天不见突厥人再有进一步的动静,遂渐渐安静下来,被动的接受命运的安排。

    在关押期间,蒋嘉闵三番五次试图与送饭的士兵交谈,旁敲侧击的询问外面形势,可突厥士兵从不与其说话。故而他对外界的消息是毫不知情,此刻像是无头苍蝇一样,只能从日出日落,判断被关了多长时日。

    已近半个月了,突厥人仿佛是忘了他们似的,既不杀也不放,就让他们呆在房内,惶惶不可终日。可没想到这天忽然有了动静,一群蛮子粗鲁的将他们提出牢房,押上囚车,不知要前往何方。

    蒋嘉闵和董祈明两人共乘同一囚车,礼部其余官员也是两两关押,跟在他们之后。大伙一路上风餐露宿,又被敌人严密看管,简直屈辱到了极致。然董祈明仍有闲心观赏风景,令在一旁的蒋嘉闵看得都无言以对了。

    因争夺礼部尚书的位置,蒋嘉闵和董祈明交杂着各种恩怨情仇,如今二人却不得不一起挤在窄**仄的囚车中,同食同寝,同甘共苦,甚至会肩并肩腿碰腿,各种尴尬。然而在周围都是重兵押运情形下,唯有身边的这个人能信任依托。国仇家恨下,个人恩怨何足挂齿。

    几天后,突厥兵见他们还算老实,也不再日夜监守了。董祈明趁夜深人静,偷偷对上司说:“蒋大人,现没,我们是一直向南走,快到泾州了。”

    “泾州?岂不是和长安近在咫尺?”蒋嘉闵不曾到过泾州,哪里会知道身在何处,听董祈明一说,才明白过来,怪不得他一路上四处乱瞅,原来是在辨认方向。

    天空繁星漫天,猎猎寒风呼啸着从四面八方吹来,两人蜷缩在囚车中默默无语许久。朝廷的形势不容乐观,他们的处境极其危险。要是突厥一个不高兴,很有可能斩使臣祭旗。

    两人长吁短叹一阵,随后声音渐渐低落。前路莫测,恍惚中蒋嘉闵似乎看见路的尽头闪闪亮的闸刀,指望这条路能再长的,走的再慢点,时光能够停滞不前。

    可惜囚车依旧不紧不慢的在崎岖的道路上颠簸着,咕隆隆的响声像吟唱一古老而凄凉的歌谣。而他们只能任由摆布,无奈又平静的等待着死亡的降临。

    幸而前路并没想象中的那么悲惨绝望,在他们前往泾州的路上时,邵安一行人早已到达敌营议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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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谈判前,下马威是必不可少的,从邵安一行人出现在突厥军营开始,突厥太子阿史那颉柯斯利早已精心准备好了“欢迎仪式”。

    晨曦中,突厥三万大军列戈而阵,身穿战甲,手握长枪,如青松般笔直的站立在辕门。

    邵安一行人骑马飞驰而来,至辕门下马。刚要进门,忽闻号角齐鸣,突厥兵一抖长枪,银光划过,刀锋所向直指使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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