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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后来，玉帝听闻此事大怒，说父亲虽然下界做龙王，但仍然代表着仙界，仙界之人，除了玉帝以外，其余人等皆不可以有恋情，这是一条不成文的规定。于是玉帝将父亲与母亲生生拆散。龙族和鲲族随即关系恶化，天庭知道后，更是派下天兵天将数百人，将溟海中的鲲族尽数剿灭。我母亲自觉罪孽深重，让族人受难，于是以头撞柱，含恨而死。”龙娇儿眼眸低垂，一红一蓝两只眼睛隐隐有泪光闪动。

    不知怎地，一听龙娇儿说起她的父亲是龙族，边城就不由得想起了万妖谷中见到的那条青金神龙，龙神禺疆。徜徉在凡间的龙本就没有几条，龙娇儿的父亲，不会就是龙神禺疆吧？

    正想着，边城忽然看见龙娇儿身形一转，从自己的身旁来到自己的面前，轻轻地将螓靠在了自己的胸口。边城浑身一震，伸出双手想要推开龙娇儿，随即想到龙娇儿正是伤心之时，若自己将她推开，多少显得有些薄情寡义，一心只是为了欲海浮沉弓。

    于是，边城的双手悬在海水中，没有推开龙娇儿，也没有抱住她。

    龙娇儿却是不知边城心中所想，她心中哀切，只是胡乱地找个依靠，要是这里站着的不是边城，而是一棵大树，她也一样会靠过去。“母亲死了，我却因为在外面玩而活了下来，等我回到鲲族看到这一切的时候，我誓将来要杀上天庭，杀光那些伪善的仙人，为我的母亲报仇。”

    “四海皆有龙王，我不愿意到任何一个地方，于是我绕过北俱芦洲，来到欲海之中。最开始由于我有深深的怨气，故而在欲海中大开杀戒，凭借我强大的血脉力量，欲海中的海洋灵兽莫不闻风丧胆，纷纷游走到其他四海，不敢回来。如果遇到人类横舟渡海，我也一样会将他们吞入腹中。欲海魔蛟的名字，恐怕也是那时候流传下来的。”龙娇儿微微一笑，丝毫看不出她当年凶残的模样。

    “到后来，我渐渐收敛了杀性，潜心在清净的欲海中修炼。终于突破了鸿蒙后期，经历了天劫。为了不让仙界当年那些屠戮鲲族的天兵天将们认出我，我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做一名散仙。可是在散仙这条路上走得越久，我现，原来散仙在修炼上是有桎梏的，到了一定的修为之后便难有寸进。报仇的心愿，也因此破灭了。”龙娇儿离开边城厚实的胸膛，对着边城微微一笑，“谢谢你能听我说完这些。”

    边城有些黯然，为龙娇儿的遭遇感到惋惜。如果当初仙界玉帝不插手的话，龙娇儿，恐怕会在北海的龙宫里，和父母幸福地生活在一起。这世上就不会有欲海魔蛟，更不会有这样一个沉默孤寂的欲海。

    两个人恢复了并肩而行，良久，龙娇儿轻声问道：“边城，是不是我讲的故事勾起了你的伤心事？”

    边城侧过头来，看着龙娇儿清澈的淡蓝色眼睛，竟然透过这双眼睛看到了唐岚的影子。

    是啊，两个人的眼睛，都是这样澄净的淡蓝色呢。

    想到岚姐，边城只觉心中更加沉闷，他多希望，那个强吻过自己的妖媚女子还风情万种地活着，哪怕他们还是敌人，哪怕他们还，未曾相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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