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夜深乌寂,寒鸦枝上清鸣,点星缀空,无有一丝月朗明,冷风刺身,更多一层凄凉霜,伯邑考心怕天子反悔,匆匆收拾了行囊,直出朝歌,一路疾行,数久时辰,便至临潼关地界。 朝歌往西岐,需得过临潼关、潼关、穿云关、界牌关、汜水关五关,临潼关便是出朝歌的第一关,大队疾行,已是人困马乏,见管道旁一处杨林,便有下人求情:“少爷,行至甚久,在此处稍歇一番吧。” “混账!若朝歌人追来,你我皆无命在,还不速起行!”所谓人无远虑必有近忧,伯邑考在朝歌出了此等祸事,心中躁火非常,对众人有如何有好颜可言。 “少爷,自亥时出宫,已狂奔四五时辰,人便是不累,这马也是乏了,若不休憩一时,怕是追兵来了,也不好脱身。”伯邑考心中虽急,见众人疲乏之状,又看胯下马匹急喘,亦知如此持久不得,只好同意下人提议:“稍作歇息,一刻之后启程。” 众人歇下,军马便是吃草的力气都没有,只在一旁倒地,大口喘着粗气,伯邑考这才见东边天际已悄悄泛起鱼肚白,才知此事已至辰时,自朝歌而出,已行百里之远。 也罢,出行甚久,便稍作歇息,伯邑考暗中忖道,这便倚身,靠在树干,大口喘息,心中亦恨造化弄人,自己如何放着好好的世子不做,非要出兵冀州,以至后方失守,落得如此悲惨下场! 朝歌万不能再回,西岐亦不是自己之地,此时真可谓如丧家之犬般,天下之大,却无一容身之地,心念与此,伯邑考不由心中悲戚,竟是忍不住暗自垂泪,便在此时,忽听一声马嘶,便见一队人马,急匆匆朝这边而来。 “来人,快来人,朝歌……朝歌人来了!”伯邑考此时已是惊弓之鸟,全然未顾及,那处人马乃是临潼关而来,非是朝歌人马。 众人虽是疲乏,听朝歌来人,顿时打了一个激灵,急忙站起护卫,却见来人,四十上下沧桑模样,一身银霜铠甲,手握兵刀问道:“来人可是西岐世子伯邑考。” 伯邑考听是寻己之人,心中顿得一惊,自是不敢承认,这便笑道:“将军识错人了,我等过路朝歌,如何知晓伯邑考此人。” “我与西伯侯乃是忘年之交,若你寻见世子,劳烦通报一声,说陛下下令,五关皆闭,若要出行,需得往临潼关寻副总兵卞金龙。”来人眉角一挑,面上不由露出悲切之色,“可怜故人之子,遇如此境地,我心何忍啊,劳下传讯,卞某定感激不尽!” 西伯侯平日施恩甚广,朝中官人,不少受其恩惠,伯邑考虽不识得卞金龙此人,心意却动,此人虽为总兵,却如此忠肝义胆,于心何忍欺骗,这便拱手道:“多谢卞总兵厚爱,我便是西岐世子伯邑考!” 卞金龙一听伯邑考之言,顿时涕泪齐下,急忙滚下马来:“世子啊!末将听闻朝歌之事,在这官道之上,已寻了三日,如今见你,却是有眼不识泰山,还请世子恕罪!” “卞总兵何罪之有,快快请起,快快……呃……”伯邑考急忙搀扶向前,却见卞金龙面色一冷,胸口便是猛得一阵刺痛,低头往下,正见一柄匕首,直直插入心口,涓涓血流,顺匕刃直流而下!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