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张沐枫把车停在川岛芳子寓所外。 川岛芳子一改自己的旧日男性的装束,身着藕荷色的旗袍,外加一件栗色披风。 “小张子,你来迟了。”川岛芳子立在台阶上娇嗔道。 “奴才该死,”张沐枫轻扇了自己两个嘴巴,“让小主您久等了。” 川岛芳子扑哧一笑,抬起右手,示意张沐枫过来搀扶。 “小主今日盛装出席,小张子真是荣幸之至。”张沐枫三步并作两步迈上台阶,曲下腰搀扶着川岛芳子的素手缓步入车。 自从上海美术馆要举办印象画派展的消息甫一布,诸多人闻风而动,毕竟这是上海艺术界的一件盛事。汪政府同法国贝当政府的此次合作,借此向世界展示两个新政府的气象与和平友好的姿态,对内对外都是一个双赢之举。 张沐枫瞥见美术馆左手门边上左右瞻望的史茜妮。他将身子一缩,躲在川岛芳子的耳根下,不能让川岛小姐误以为自己是在调戏女学生之类的登徒子。 这次展览以时间为顺序包括前印象派、后印象派和新印象派三个展厅。 张沐枫和川岛芳子停驻在第一幅画前。 “川岛小姐,这幅就是印象画派开山祖师莫奈的《日出·印象》,他反对学院画派的保守思想,为沉闷的画坛注入了一股清风。让我们知道了什么才是真正的绘画,不是原封不动地描摹,而是要再现每个人心中最本真的感触。”张沐枫滔滔不绝地讲解道,“莫奈的这幅画最初是备受嘲讽的,然而他的高寿,最终等到了印象画派被公认的那一天。” “这几幅画看起来像是涂鸦之作,太面目狰狞了。”川岛芳子抱怨道。 “这是最近几年掘出的最伟大的印象派大师梵高。他一生不得志,又患有精神病,终其一生只卖出一幅画作,全靠他的家人救济他。他表现的是他炽热的感情和对生活的热爱,他的画作不是冷冰冰的,而是充满了温度。这幅作品是他的《向日葵》,你看这烈日下的葵花的傲娇的姿态,像极了对苦难的不屈和坚毅的信念;你在看这副《星月夜》,我们童年所见的星空不就是这般的模样吗?星星是拖着尾巴的,硕大而璀璨,小城镇在静谧的原野上沉沉入睡;这个又是他的自画像,他为了追求一个妓女的芳心,而把右耳割了下来。” “哎呀,那多可怖呀!”川岛芳子花容失色。 “在这种艺术天才看来,所有的经历都是为了触他的灵感,他的创作。梵高最后在贫困潦倒中自戕而死。” “我们到下一个展厅吧,梵高在我看来,就是一个懦夫,无聊而且肤浅。”川岛芳子似乎对梵高没有一点兴致。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