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回-《逐日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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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个梦,又是一个扰人的梦.
那无边的昏暗,以及充斥着各异色彩的野花.那个女孩,在血泊中,在死亡边际朝他眨眼,最终化为风穗.还有一个女人浮现眼前,她在歌舞,美姿幽若陀华,猩红色的身影像是黑暗泛起血色的微笑.
而他,怒火中烧.燃烧着恨意,在怨念中发狂似得狰狞.
猛然苏醒,一睁眼,全身只感到撕裂一般的疼处.悲伤和狂怒一同涌上,却因为真实感的阻碍越飘越远.
一间木屋,房屋简陋.一个苗条的女人向他走来,安慰着他.
云渺上身裹着绷带,蜷缩在一条棉被里,虚弱无力,鼻子堵塞,嘴唇干裂,连脚跟都在隐隐作痛.然而即使如此,仍值得庆幸,他活下来了,他得救了.是在那势如飓风的狂击下,活下来了.一想到这里,云渺的嘴角微微动容.
“你笑什么?”女人疑惑了,“有什么好笑的吗?”
“在笑我运势很好啊.”云渺抬头,哑着嗓子说.“能遇上你这样的贵人相救.”
她嘴唇微动,“谢谢.”笑了.
陌生的地点盈着陌生的气息.视线透过木窗见得天空,猜测几近黄昏了.
女人替他洗面,“昨日,我哥在山腰看到了昏迷的你,将你带了回来了.你伤得很重,是失足跌落的旅人吧?”年轻女人小心地捧了一碗水给他.
“嗯,多谢了.不过我喝得实在够多了.”云渺扶着额头,“我……失足跌进了水池,糟糕的是我不识水性,侵得湿透.嗯……好不容易爬了上来,接着又在……斜坡滑倒了……”他朝她做了个无奈表情.
“好好养伤吧.”她微笑.
云渺点头,“大恩大德,没身不忘.”
她还是一笑,“你真有礼仪.是城中的书香子弟吗?”
云渺摇头,“敢问姑娘令兄现在何处?若是可以,我想道声谢!”
她回答,“正午时上山伐柴了.”她高兴的说“也许,我们可以继续聊聊?”接着她审视着云渺的脸“替你裹绷带的时候,我注意到了你胸口的——”
“——黑色药粉而已!你的关切让我心生感激.”云渺谈笑风生,仿佛疼痛不在.
接连几日,她会不时找云渺聊天,在床边陪伴着他,相互解闷.云渺发现她似乎很喜欢听他讲述远方的故事.兴许,在她内心深处,是厌倦了某种生活,想漫想一段未知的旅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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