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6章 你心里有个人?-《奸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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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行了礼,小德子笑道,“昭仪娘娘来得不巧,皇上今儿早早的歇下了,娘娘您明儿再来吧!”

    闻言,王锦绣微微一怔,“今儿皇上怎么睡得这样早?是哪儿不舒服吗?要不要请太医来看看?”

    小德子瞧了瞧天色,忙不迭摇头,“娘娘多虑了,皇上今儿只是喝了点酒,所以歇得比较早,着实没什么事,娘娘您还是先回去吧!”

    “好!”王锦绣心下存疑,转过身去之后,突然又转头问,“对了,皇上今儿身边,谁伺候?”

    小德子愣了一下,转而忙道,“没人伺候着。”

    王锦绣点点头,抬步离开。

    走出永寿宫时,王锦绣回头看了一眼小德子。夜色里,小德子急忙挥手好像是在训斥侍卫什么,又像是在交代。等着王锦绣走出去没两步,身后的永寿宫大门随即关闭。

    砰然的关门声,让王锦绣紧紧皱起了眉头。

    永寿宫的大门很少关闭,这皇城之内,永寿宫的守卫惯来是最森严的,当初皇帝遇刺之后留宿在这永寿宫里,这宫里大部分的精锐都集中在此。

    只不过今夜似乎没看到曾谦,这小德子也是怪怪的。

    蓦地,王锦绣好像想起了什么,当即转身疾步而去。

    彩云骇然,“娘娘,您慢点走,当心身子。”

    王锦绣的身子有些笨重,这才走了一会,便有些气喘吁吁。好在她在永寿宫没有待多久,终是让她赶上了。隔着夜色,她看见了那帮从永寿宫出来的奴才们。

    “娘……”

    “嘘!”不待彩云开口,王锦绣示意她禁声,“别吵。”

    彩云不解,瞧着前头的奴才们,脚下都是行色匆匆的。这个方向好像是皇宫的偏门吧!每天夜里的这个时候,宫里的馊水都会悉数往外运,这是宫里头的规矩。

    天亮之前,宫外的供应也会进来,是故这个时候偏门是最忙碌的。

    “娘娘,您这是……”彩云不懂,自家主子怎么突然对这些奴才感兴趣了?主子这是怎么了?她定了定心神,压低了声音问道,“娘娘是觉得这些奴才有什么不同寻常之处?还是娘娘觉得需要点什么,让奴婢自己去偏殿就是,娘娘不必亲力亲为。”

    “别吵没听懂吗?”王锦绣咬牙切齿,“再吭声,就给我滚回去。”

    彩云心下一窒,她还真没见过王锦绣这般愤怒的模样。或者是,不是愤怒,好像是有些急怒攻心。那般的疾言厉色,不容置喙。

    早前的主子,从不会这样对她。

    闭了嘴,彩云愣愣的跟着王锦绣,一路跟到了偏门。偏门那头正在交接,那些奴才们好像说好的一样,当下换了班。从永寿宫出来的奴才,快推动了板车,好像是要把这馊水桶往外头运。

    王锦绣静静的站在微亮处,眸色沉沉。

    即便要出偏门,也得经过层层把关,层层检查。

    宫门外头是齐攸王府的人,那些军士是没什么情面可讲的。是故想从他们的眼皮子底下出去,还是需要一定的本事的。

    但这萧容没有下令封锁皇宫,所以这宫里的日常还是得继续。

    奴才们推着板车,一步步的朝着宫外走去,只要走出去——只要走出去,就算是离开了皇宫的范围。

    “不!不可以这样!”王锦绣呼吸继续,“若是皇宫里没有了皇帝,那我算什么?若是齐攸王大怒,那我们这些人就都得死。横也是死竖也是死,不是吗?”

    下一刻,王锦绣突然冲了出去,“站住!”

    一声吼,守门的军士当即拦住了所有的奴才。

    有那么一刻,她在某人脸上看到了足以毁天灭地的盛怒,那种愤怒让她心惊胆战。可是话已经说出去了,就如同泼出去的水,再也没有收回来的可能。

    “你们是什么人!”外头的军士瞬时察觉了异常。

    说时迟那时快,曾谦一跃而起,腰间软剑当即出鞘,“皇上快走!”

    皇帝慌了神,穿着太监的衣服又如何,此刻的他犹如丧家之犬,只想着离开皇宫离开这个被齐攸王禁锢的地方。可惜啊,眼见着是要成功了,却是功亏一篑,输在了王锦绣的手里。这王锦绣的一声吼,把他所有的计划都打乱了。

    所有的奴才都扑了出去,跟齐攸王府的人混战。

    可他们就这么点人,说到底就算是全部的锦衣卫都出动,都没办法压住这皇宫外头的军士。大军压境,是怎样的状况?大批的军士蜂拥而至,曾谦武功再好也是无可奈何,被车轮战砍成重伤,此刻已经躺在了皇帝的脚下。

    带出去的精锐,全部被斩杀当场,只剩下皇帝一个人呆若木鸡的处在包围圈里,被生擒当下。

    这件事当即惊动了朝野上下,这皇宫里出了打斗声,京城内外都瞬间知晓。齐攸王府,更是不例外,皇帝有了第一次出逃的前科,他自然不会再信任这宫里的任何人。

    说是贪生怕死的皇帝,这辈子做了唯一一件最不怕死事情。敢私逃出宫,真的需要一定的勇气。

    萧容不得不承认,这一次真当是自己大意了。这下倒好,谁都别想再离开皇宫,这一个个的都成了笼中鸟,连这送馊水和皇宫里的供应也都被齐攸王的人插手,这宫里彻底断了与宫外的联系。

    皇帝被押回永寿宫,曾谦重伤送去了太医院。只不过能不能活下来,就得看萧容的意思了。

    这下倒好,锦衣卫都指挥使也重伤,落在了萧容手里,锦衣卫群龙无。皇帝现在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被送回永寿宫之后,愣是坐到了天亮也没有醒过神来。

    当清晨的第一道曙光从永寿宫的窗口落下,皇帝披头散的坐在寝殿中央,慢慢的抬起了头。寝殿外头的奴才和妃嫔们都跪了一夜,男男女女都有些抽泣声。

    他们是在害怕,害怕皇帝就这么死了,害怕这大邺江山就这么改朝换代了。

    见着皇帝要起身,小德子急忙上前搀着。

    皇帝颤颤巍巍的站起来,一把甩开了小德子的手,跌跌撞撞的走出了寝殿大门。

    这外头的阳光真好,可这心里头却是冷得寒。皇帝站在那里,扫一眼满院子的奴才,满院子的女人,他还从里不知道自己有这么多的女人。往常宠幸的也就那么几个,如今往跟前这么一摆,还真是满目娇艳。

    皇后站在最前头,有身孕的那几个站在她后头。

    皇帝的视线,冷飕飕的落在低头的王锦绣身上,四下安静得落针可闻。

    见着皇帝出来,王锦绣扑通一声就跪在了地上,也顾不得自己的身子何等笨拙,只是托着自己的肚子不断的哭着,“皇上,皇上,嫔妾知错了!皇上恕罪,皇上恕罪!”

    昨夜生的事情早已是人尽皆知,跟着王锦绣的那些奴才们,当日一见着开战,便第一时间跑了。是彩云搀着王锦绣,快逃离了那战乱的现场,这才算捡回一条命。

    可这并不代表一切的结束,恰恰是一种开始。

    皇帝站在那里不为所动,如果说早前对王锦绣所有的恩宠与忍耐是源于这个孩子,那么现在自己的江山都快保不住了,这孩子也就没那么重要了。

    他身为帝王,若真当要生孩子,有的是女人愿意为他挺身而出。不就是借了一个肚子吗?江山保不住,这后继有人也没什么用。

    “差一点,只是差了一声吼。”皇帝苦笑两声,“朕自问待你不薄,你却要害死朕,何其歹毒的心肠!最毒妇人心,莫过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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