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0章 一肚子坏水的东厂千户-《奸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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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沐瑶一听这话,便心知这沈言大抵是觉得,给人当牛做马太窝囊,干脆也挨上这一记打,如此到了皇帝跟前也好有个交代。『『笔趣『『『阁Ww  W.『biqUwU.Cc

    “这世上有这么便宜的事儿吗?”沐瑶不依,“如今你可不止是一条鞭子的事儿,你——你、你除非把那条摸了不该摸的胳膊,给我剁下来我才能罢休。否则你沈言就是欠了我的,我一个黄花大闺女,怎能受这奇耻大辱。”

    黄花大闺女?

    沈言想着,好像她跟赵无忧成亲那夜,丞相夫人出了事,所以赵无忧得守孝三年。可转念一想,这赵无忧越不是个东西,说是守孝三年,怎么光晾着郡主,死命糟蹋自家兄长?累及兄长身负重伤,真当是憋屈。

    当然,这话也就是他自己心里想想,可不敢放在明面上说,否则会吃不了兜着走的。

    “手?”沈言愣愣的看着自己的手,他对自己的手还是很满意的,就这么为了一时意气而剁了下来,真当是吃了大亏,“郡主觉得是你脑子不好,还是卑职这脑子坏了?剁手?”

    他打量着沐瑶的胳膊,“郡主的胳膊都生得好好的,卑职为何要把胳膊剁下来。纵然是摸了不该摸的,难不成郡主也得眼珠子挖出来吗?你也看了不该看的,不是吗?”

    沐瑶骇然瞪大眼眸,不敢置信的盯着眼前的沈言。心里一万头草泥马践踏而过……他知道?他竟然都知道?他知道那天她看到了、看到了那些?

    沈言微微眯起眸子,这郡主的脸,还真是说红就红了。

    大概也想到了,这郡主一个出了阁却不曾历经男女之事的女子,说起来还算个少女,如今听得这些话,自然是要面红耳赤的。

    沐瑶的呼吸有些急促,“你这人——这人怎么这样不要脸?你们东厂的人,是否脸皮子都如同你这般厚?简直是、是厚颜无耻。”

    “比起郡主,卑职只是隔着衣衫轻轻碰了一下,郡主那一日进来,卑职刚好沐浴完毕,估摸着——”

    “别说了!”还不待沈言说完,沐瑶已经歇斯底里的大喊。

    沈言居高临下的睨着她,“郡主怎么了?”

    “不要脸!”沐瑶啐一口,转身就跑进了自己的屋子。

    沈言略带无辜的摸着自己的脸,这道红印子怕是很难消除了,还得找个机会跟兄长说几句。免得他突然来了兴致易容进尚书府,却因为这道红印子而露了馅。

    毕竟上一次,这廉明可没少在沐瑶跟前嚼舌根。那廉明看上去秀气得很,怎么也是个如此嘴碎之人?

    沈言无奈的捡起地上的扫帚,挨了一鞭子,也不知这郡主的心头之恨是否缓解了?按理说他也就是弄伤了她而已,犯得着这么苦大仇深吗?

    这事得跟6国安好好商量商量,怎么想都觉得有种被人抛弃的感觉。

    打量了一下自身,沈言瞧着郡主那紧闭的房门,心头寻思着,自己这身段也没差到不可见人的地步吧?何以这郡主见着自己,就跟见鬼一样?

    深吸一口气,沈言幽幽离开。

    他掐着时间,日暮时分这6国安隔三差五就会过来瞧一瞧他,与他互通消息,免得他在尚书府里什么都不知道,到时候惹出乱子。

    今儿一去,果然6国安已经进了后门。

    “你倒是把这尚书府都当成自家后院了,来去自如啊!”沈言不免调侃。

    6国安一笑,“你这是从郡主那儿受了气,转头就撒我身上了?”语罢,他没奈何的笑了笑,“罢了,不跟你说笑了,看你这脸上这道痕,可想而知你这日子也不好过。”

    “这日子再不好过,也比从前的日子强多了。”沈言僵着脸,“千岁爷有什么吩咐?”

    “就是让我过来看看你。”6国安笑道,“瞧一瞧自己兄弟是不是被人欺负够了,若是不够,就多留两日,横竖这尚书府的日子也算是清闲的。”

    “是兄长又要进来了?”沈言斜睨6国安一眼。

    6国安赔笑,“这不,让我过来看看,免得你有所改变,咱到时候措手不及。如今瞧着,我大抵也要在千岁爷的脸上,弄道红印子才好。”

    说到这儿,6国安顿了顿,“这倒像是鞭痕?郡主动鞭子了?”他有些犹豫,“这郡主虽说是刁蛮,可还不至于这般狠戾无情。动了鞭子,想必是动了真格的,你把人家郡主怎么了?”

    “什么叫我把郡主怎么了?”沈言很是无辜,“是郡主自己任性刁蛮,不讲道理,与我何干?”

    “喏喏喏,沈千户这话可就不对了,正所谓男未婚女——也未什么什么,这有些东西还是有前途的。如果你能抓把劲儿,说不定到时候千岁爷的问题,也就迎难而解了。”6国安一肚子坏水。

    沈言眼皮子一跳,“你这是什么意思?什么叫有前途?什么叫抓把劲?我这厢跟千岁爷有什么关系?6国安,你可别揣着一肚子小聪明坑我,我这厢是奉命来赔罪的,可不是来谈情说爱的。”

    “啧啧啧,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你想啊,那郡主生得如花似玉的,如今独守空房得有孤单寂寞冷。你跟我不一样,我若是没受伤,估摸着也能挺身而出,为了千岁爷,值得呀!”6国安拍着沈言的胸膛,“你说你家兄长吃了那么多的苦,受了那么多的罪,如今难得见着个倾心的,你是不是得成全呢?”

    沈言道,“你这话扯得太远,我听不懂。”

    “那就这么说吧!”6国安把心一横,“这郡主若是等了赵大人三年,守孝三年之后才知道,赵大人跟咱家千岁爷有染,你说着郡主是不是得大闹京城呢?”

    “这一闹,皇上知道了,全京城全天下都知道了。那千岁爷和赵大人,就算了是玩完了,这不值当啊!明明有三年的时间可以转圜,为何要浪费呢?你若是有本事把郡主收了,这问题不就不是问题了吗?”

    “到时候这郡主还觉得自己红杏出墙对不起赵大人,反过来还得帮咱们的忙,你说对不对?”

    沈言就跟看怪物似的打量着6国安,“你这一肚子的老谋深算,怎么全都用到我身上了?好歹也是共事多年,你就这么巴不得把我推出去?6国安,我可告诉你,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这些小九九。”

    6国安拱手抱拳,“客气客气,没什么老谋深算的,都是自己人,哪用得着老谋深算这四个字,沈千户太客气!”

    “你少来这一套。”沈言环顾四周,这倒也奇了怪了,每次6国安来的时候,这后院附近连个鬼都见不着。估摸着是素兮安排好的吧?

    沈言顿了顿,又道,“你有本事,怎么不去捣鼓那素兮姑娘。那女子与你倒也般配,一个是好好先生,一个是侠女。两个人都是一肚子的坏水,保不齐凑一起,还能少祸害点人。”

    语罢,沈言哼哼两声,以示抗议。

    “荒澜那头最近出了点事儿,若是不好好的处置,可能这和平协议就会被撕碎。”6国安轻叹,“所以千岁爷迫切想让大邺境内维持太平,即便是假象也好。”

    “荒澜?”沈言蹙眉,“当日回来的时候,不都说着荒澜几大将军都死了吗?赵无忧一招以杀止杀,颇见成效。”

    “赵大人的确做得很好,当初也颇见成效。但是有一人未死,后来也不知是被谁劫走了。如今放虎归山,终成大祸。”6国安担虑,“这件事必须妥善处置,但大邺也不能现在出兵,毕竟双方的信任不够,若是贸贸然出兵,很容易激起荒澜军士的抵抗情绪。”

    沈言点点头,“得荒澜自己去解决。”

    “所以我们暂时按兵不动,如果荒澜的战火蔓延到了大邺,到时候咱们不管也得管。趁着山高皇帝远,得把所有的战火都压制在边境。不然这协议破裂,皇上会追究尚书府和东厂的失职之罪。”6国安轻叹,“是以千岁爷今夜要过来一趟,跟赵大人好好商议。”

    沈言顿了顿,“看样子,的确很棘手。”

    “方才与你说的都不过是玩笑罢了,我的本意是想让你稳住郡主,多抓住一些筹码,尽量把可预见的危险和伤害,都降到最低。”6国安握紧手中冷剑,瞧着暮色沉沉,心下微凉,“一旦战火燎原,很多事情都将无可预料。”

    沈言敛眸,“若是真的开战,我当为兄长一马当先。”

    “得!”6国安示意他打住,“你若是能周全退出,山高水长都好,这才是千岁爷的本意。你若是一马当先,估摸着千岁爷就该提刀随后了。”

    沈言嗤冷,“我又不是三岁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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