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7章 得锦盒者,得天下-《奸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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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德子急急忙忙的进了莲华宫,这会子皇帝正在跟傅玉颖下棋。说到底,傅玉颖毕竟是富贵人家出身,这琴棋书画可谓是样样精通,这些东西不是王锦绣这个小门小户的女子可以比拟的。

    是故同为有孕,王锦绣的恩宠便落了下风,终究比不得傅玉颖更得君心。

    “皇上!”小德子行了礼,额头上满是汗珠子。

    皇帝有些不悦,“这么火急火燎的,在这宫廷内大呼小叫,成何体统?”

    小德子挨了一顿训斥,当即扑通跪地磕头,“奴才该死,奴才该死,扰了皇上与娘娘的雅兴。”

    见状,皇帝正欲继续训斥,却听得傅玉颖轻笑了一声,“你这奴才,若是真的就这样获罪而死,那才是真的扫了本宫与皇上的兴致。皇上,您说是不是?”

    听得这话,皇帝宠溺一笑,“你这人呢——就是心眼好,心肠子软。”

    “小德子跟着皇上多少年头了,比嫔妾陪着皇上的时候都长久。”傅玉颖知情识趣,“不过嫔妾也觉得很奇怪,怎么德公公今儿有些不太一样呢?这么火烧眉毛的,是出了什么大事吗?”

    闻言,皇帝才醒过神来,正了颜色问道,“还不赶紧说。”

    小德子行了礼,直起身来道,“皇上,大事不好。奴才方得了消息,说是宫外头有人在肆意传播谣言。说什么如今的江湖人都在找一个盒子,还说什么得锦盒者得天下。”

    “混账!”皇帝拍案而起,惊得一旁的奴才宫女,扑通扑通跪了一地。

    傅玉颖也跟着跪身行礼,“皇上息怒!”

    皇帝龙颜大怒,“到底是谁敢肆意散播这样的谣言?朕的江山自然是在朕的手里,什么得锦盒者得天下?朕还没死呢,岂容得这些人如此诅咒朕!”

    这是什么意思?这摆明是在说,江山即将易主,只要拿到这个锦盒,就代表着可以当皇帝,可以取代如今的萧家天下。

    是以,皇帝自然是勃然大怒的。

    这不是公然想谋朝篡位吗?

    “皇上息怒!”谁也不敢多说什么,只是跪在那里,一遍又一遍的高唱着这句话。

    皇帝深吸一口气,“说,到底是谁在散播谣言?还有,这锦盒到底是什么东西?为何会有这样的谣言在外头的四散?”

    小德子战战兢兢,“奴才不知,奴才只是听得外头这般传言,所以赶紧回来禀报皇上。皇上恕罪,奴才该死,奴才该死!”

    了一顿火气,皇帝稍稍冷静了下来,伸手将一旁的傅玉颖搀了起来,“爱妃快些起身,你有身孕不必如此,方才吓着你了吧?”

    傅玉颖温柔浅笑,“皇上,当局者迷。”

    皇帝一怔,“爱妃此话何意啊?”

    “皇上,谣言止于智者。只不过既然皇上觉得这背后有人操作,那不如咱们好好的查一查。与其在这里火,还不如找个可信之人,细细的调查一番。”傅玉颖言辞恳切,“皇上,如果真的有人想利用这场谣言做什么可怕的事情,还是要早些未雨绸缪才好。”

    皇帝点点头,“爱妃所言在理。”

    “皇上,嫔妾觉得这件事似乎有些不太寻常。常人都该知道,说这话无疑就是谋逆。谋逆之罪当诛九族,不是吗?”傅玉颖道。

    皇帝凝眉看她,“你还想说什么?”

    傅玉颖面色忧虑,“皇上,嫔妾的意思是,空穴不来风,来风必有因。”

    “你是说——”皇帝倒吸一口冷气,突然想起了一些很多年前的事情。眯起清冽的眸子,皇帝板着脸,“爱妃好好歇着,朕有要事要办。”

    语罢,当即拂袖而去。

    眼见着皇帝走出了莲华宫,秋娴眉目紧蹙,“娘娘,方才皇上生气了。”

    “皇上不是在跟我置气,估计是想到了什么。”傅玉颖把玩着掌心的棋子,“这件事来得蹊跷,不过对皇上对朝廷而言,的确是一记重锤。”

    秋娴不解,“可是娘娘,谁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做出这样的事情?这不是明摆着要造反吗?”

    “嘘!”傅玉颖示意秋娴不可大意。

    秋娴快环顾四周,好在也没人,云兮早早的将人都给撤了下去,如今就守在亭子外头。如释重负的松了一口气,秋娴继续道,“娘娘,现下该如何是好,要通知公子吗?”

    “通知?”傅玉颖轻笑,“秋娴,这消息是从哪儿传来的?”

    秋娴一愣,当即明白过来。既然这消息是从宫外传来的,那就是说,这消息必定早就入了自家公子的耳朵。既然都在公子的心里盘算了,那就没有通知的必要。

    “奴婢明白了!”秋娴行礼。

    傅玉颖轻叹一声,放下手中的棋子,缓步走下亭子,“不过我真的挺好奇的,到底是谁敢这样肆无忌惮。如果朝廷追究起来,这可是要诛九族的大罪。是什么样的锦盒,能有这样的一句谣言传出?得锦盒者得天下?呵,好大的口气。”

    秋娴摇头,“如娘娘所言,空穴不来风,怕是这问题还真的出在这个锦盒身上。”

    “锦盒?”傅玉颖想了想,不过是个锦盒,怎么能有让人放出如此豪言壮语?这锦盒还跟天下挂钩,里头到底装着什么呢?该不是先帝的什么东西吧?

    听说先帝传位的时候,起先并不怎么中意当今圣上。

    其实皇帝也想到了这个问题,是故才会急急忙忙的离开,直接回了御书房。他开始翻找自己当年的承位诏书,这诏书是父皇当年留下的,是自己继承皇位最名正言顺的证据。

    诏书还在,皇帝这才松了一口气,如释重负的跌坐在龙椅上,眉睫微微垂落。

    “皇上?”小德子低低的喊着,“您这是怎么了?”

    皇帝抬头看了他一眼,“还记得当年的事情吗?”

    小德子微微一怔,“皇上?”

    “当年你也只是刚入宫的小太监,估摸着还没适应宫闱生活,所以才会在朕危险之际不管不顾的扑上来。知道朕为何当时要把你留在这边吗?”皇帝想起了自己的当年,“朕在诸位皇子之中,其实是最不惹眼的,但朕有个好母亲,朕的母妃是皇后。”

    “即便是不得宠的皇后,那也是六宫之,就好像朕如今的皇后。虽然朕不喜欢她,可她身居高阁,谁敢轻易得罪?终究是母仪天下的女子,高高在上的国母。”

    “当年父皇最属意的是齐攸王萧容,因为他的母妃虽然只是个贵妃,却是父皇最钟爱的女人。连带着沐家,也跟着荣耀备至。那时候谁都觉得,这储君之位非萧容莫属。”

    “甚至于,连朕都是这样觉得。可没想到最后,拿到这传位诏书的竟然是朕!那些皇子们勾心斗角,不惜斗得你死我活,最后竟然让朕沾了便宜。”

    “不仅如此,齐攸王还一力扶持朕登基为帝,这份情谊朕这辈子都不会忘记。是故后来在诸王分封离京之时,朕特意给了他优待,让他能留在京城里陪王伴驾。”

    “其实当时,朕也需要有人在身边,毕竟朕没什么威信,朕担不起这个天下重任。但齐攸王不一样,父皇在世的时候,曾手把手的教他如何处理朝政,如果管理军政大权。”

    说到这儿,皇帝握紧了手中的传位诏书,眸色微沉,“如果他想要皇位,估计早就没朕什么事了。”

    “皇上这是在怀疑什么吗?”小德子低低的问,“当年皇上登基继位,这遗诏可是经过百官验证的,不会有假。是故如今外头的那些谣传,难不成是为了动摇江山,让皇上心下存疑?”

    “这件事非同小可,齐攸王如今病着,你且去把朕的赵爱卿传召入宫。”皇帝犹豫了片刻。

    小德子深吸一口气,“皇上,您是找礼部尚书赵大人,还是丞相大人呢?”

    “废话,当然是赵小爱卿。”皇帝剜了小德子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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