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0章 此生,无悔-《奸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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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刑部大牢就真的安全吗?进去了换个死囚,再把人弄出来,就真的万无一失吗?只不过赵无忧暂时得安分守己,丞相府盯得太紧,她不能轻举妄动。』』  笔趣阁WwΔW.』biqUwU.Cc

    而另一头,有人却在了疯似的找着。

    “师父?”雪兰身处林中,锐利的眸快环顾四下,“师父,徒儿知道是你。师父,我是雪兰!”

    可四下并无回应,只有空荡荡的风吹过树梢,落下摇曳的树叶,再无音色。

    “师父,徒儿方才撒的是引蛊虫粉,身上有蛊毒的人,是会受到威胁的。师父,徒儿不孝,引了您的旧伤,您没事吧?”雪兰缓步走在林子里,“师父,您出来吧,徒儿不会再用引蛊虫粉了。”

    然则还是没人回应,左不过——雪兰俯身,快掀开脸上的黑布,凝眸瞧着地上的几滴血。指尖轻触,这血还是新鲜的,可见刚走没多久。

    站起身来,雪兰深吸一口气,眯起眸子瞧着地上的血迹,当即沿着血迹追去。她就不信了,自己的引蛊虫粉已经勾起了他的旧伤,他还能走多远呢?

    走出了林子,有数名黑衣女子等在外头接应,“夫人!”

    “可有看到什么可疑人出去?”雪兰问。

    众人摇头,“不曾。”

    不曾?果然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纵然身上带伤,却还是能轻而易举的躲开所有人的视线,逃之夭夭。师父果然是师父,但她的确也没有认错。

    深吸一口气,雪兰道,“四下查看一下,看看有没有血迹。还有,马上回去禀报6千户,就说我找到了师父的下落。”

    “是!”身边的女子快离开。

    雪兰便不信了,是个人就得留下痕迹,这附近一定会有迹可循。果不其然,在不远处的一处草垛附近,有人现了少许的血迹。

    在齐攸王府的后门外,所有的血迹都消失不见了。

    雪兰凝眸瞧着那高耸的墙,目光微沉,“进去了?”这四周也没有别的痕迹,唯有这齐攸王府一座府邸。未免打草惊蛇,雪兰只是让人远远盯着齐攸王府,自身暂时转回东厂。

    回去的时候,6国安刚给穆百里上好药,当日他冻伤了肺腑,是温故用金针银针在肺脉处开了一道口子,如今伤势好转,但这道口子还得继续敷药。

    穿好外衣,穆百里的脸上没有半点情绪波动,拂袖坐在案前,冷眼看着走进门来的雪兰。事实上他也好久不曾见过雪兰了,一直以来都是6国安在传递消息。

    有些人,不见也罢!

    雪兰深吸一口气,整理了衣裳,朝着穆百里行礼,“千岁爷。”

    “说吧,这么着急什么事?”穆百里没那么多时间陪她闲话家常,听她汇报日常。

    “早前我让人……”

    “消息已经收到,夫人请放心!”6国安随即接过话茬。

    闻言,雪兰点点头,谨慎得让人有些心疼。她显得格外小心翼翼,靠近穆百里的时候也是极力的压低了脚步声,低低的开口,“我不会认错,那就是我师父。师父当年身上被蛊所伤,是他无意之间说漏了嘴被我得知。所以这一次我便用王少钧给的引蛊虫粉试探,事实证明,我是对的。”

    “你用了引蛊虫?”穆百里骇然起身,“当时还有谁在场?”

    “赵无忧也在,不过她隔得远,未必会受到影响。”雪兰忙道,“你放心,我断然不敢拿赵无忧的性命开玩笑,引蛊虫的分量,我掐得很准。”

    王少钧对于蛊毒的掌控,穆百里还是相信的,但是——对于赵无忧的事,他还是一万个不放心。

    她在他心上,不管怎样都怕摔着磕着碰着。

    “夫人的意思是,你用引蛊虫把他的旧伤给引了?”6国安问。

    雪兰点头,“是!否则就凭赵无忧身边的人,压根制不住他,连我都没有把握。若非如此,谁都拿他不住。我唯有这样,才能先制人。”

    “后来呢?”穆百里问。

    雪兰道,“后来我追着人到了齐攸王府后门外头,就再也没有踪迹了。毕竟是齐攸王府,我也不敢太造次,是故没有打草惊蛇,就赶紧回来跟你说一说。齐攸王乃是东厂的劲敌,与那丞相府联手对付咱们,所以我不敢轻举妄动。”

    “不敢是对的。”穆百里揉着眉心,“看样子所有的猜测都变成了现实,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殊不知,原来就在身边。这一招诈死用得还真好,足足把所有人都蒙在鼓里十数年。”

    顿了顿,穆百里朝着雪兰开口,“你先回去,齐攸王府那头就不必盯着了,本座会自己处置。红楼的事儿,你自己抓紧便好,剩下的等本座消息。”

    “是!”雪兰行了礼,她还想多说几句。那么久不曾见过,她着实想他。可他那张浓墨重彩的脸上,始终没有她想要的期许。

    他终究是穆百里,不是她的冉恒哥哥。

    走到门口的时候,雪兰刻意放慢了脚步。

    身后传来穆百里凉飕飕的声音,“对了。”

    她骤然转身,一脸欣喜的望着他。

    穆百里轻叹一声,“得空去一趟地宫,看看王少钧。那活人蛊的方子还是有问题,还是缺了一些,他是不是没有说实话?牢里的死囚也都折腾得差不多了,再这样下去,本座就让他变成活人蛊。”

    脸上的笑意渐渐散去,雪兰抿唇敛眸,“好。”终是没有再多的话语。

    是她自己要留下来的,所以这后果,她应该早就想到了。其实她若是要走,穆百里也不会拦着的。无情的人之所以无情,是因为他的情从不肯轻易给人。

    6国安轻叹,“爷,夫人如今也算是将功折罪,那王少钧……”

    “路是自己选的,怨不得他人。”穆百里眸色微沉,“盯着齐攸王府,看看是否有大夫进入?本座若没有记错,赵无忧说这齐攸王的伤并非真的箭伤,而是蛊毒。”

    “所以爷可以肯定,赵大人的推断要成真了。”6国安低语。

    穆百里没有吭声,只是微微皱起了眉头。

    “爷寻找叛徒寻了那么多年,一直以为是扎木托,可没想到原来这叛徒就在眼皮子底下。”6国安轻叹,“终究是造化弄人,原来最近处才是最恨之人。”

    “这件事不必告诉沈言,他年轻气盛,免得惹出祸来。”穆百里叮嘱。

    6国安颔,“卑职明白!那夫人那头……”

    “随她去吧!”穆百里不愿多说什么,6国安自然也点到为止。

    冰凉的地宫里头,雪兰面无表情的站着,看着那做在木轮车上的王少钧。如今他过着暗无天日的生活,倒是把这肤色给养得甚好,通透的雪白莹润。

    见到雪兰的到来,王少钧自然是很高兴的,转动着木轮车就眼巴巴的到了雪兰跟前,欣喜至极,“雪兰你终于来看我了?这些日子你去了何处?为何一直没有音讯?雪兰,你可是在生我的气?我以后再也不会惹你生气,你莫要不理我。”

    雪兰敛眸,心里头却有些无奈和感慨。你爱的人不爱你,不爱你的人却舍命爱你,这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世道?偏生的人都是心里犯贱的吗?得不到的是最好的,而在眼前的,偏偏又不愿去珍惜。

    大概是太容易得到了,所以才会这样。

    “我并没有生气。”她难得缓和了口吻,不紧不慢的坐在了一旁的石凳上,清浅的吐出一口气,“我只是最近有些事儿耽搁了,所以不曾出现罢了!”

    雪兰难得能跟他说话,王少钧自然是受宠若惊。他安安静静的坐在木轮车上,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只得压低了轻颤的声音道,“你的手,好些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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