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章 本官不喜欢东厂提督的位置-《奸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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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何会受伤?”沐瑶不解,好奇宝宝般盯着萧容,“小叔是说,这听风楼里有秘密吗?”

    “小叔只是提醒你该当小心谨慎。”萧容意味深长,“小心使得万年船,总归没错的。”

    沐瑶一脸的不屑,“你们这些男人,总喜欢把简单的事情复杂,然后还装出一副深不可测的模样。说到底还不是为了权势地位,不说便罢!真是无趣。”

    深吸一口气,沐瑶突然道,“小叔说,每个人的家里都有一块禁地?难不成就跟小叔的明镜楼一样?”

    这齐攸王府里头,她什么地儿都走遍了,唯独这明镜楼不许人进去,她也没能进去。她很好奇这明镜楼里有什么秘密,可她对京城不熟悉,问不到那些所谓的传闻。

    这是一天之内,第二次被人问及明镜楼的事情。

    萧容的脸色而不是太好看,只是定定的望着沐瑶良久,那眼神透着冰凉,让沐瑶面露惧色,“小叔为何这样看着我?好了,不问就不问嘛,这般凶巴巴的作甚?”

    “有些东西不该问,就少问。”萧容起身就走,没有片刻的逗留。

    沐瑶觉得自己触到了萧容的逆鳞,否则他何至于突然翻脸无情呢?转头望着明镜楼的方向,这里头一定有什么事儿吧!否则萧容为何话没问完就急急忙忙的走了呢?按理说,他得多问问,有关于听风楼的事情。

    可是现在呢?

    沐瑶若有所思的望着萧容疾步离去的背影,心想着要不要把这事儿告诉赵无忧呢?

    明镜楼,里头到底有什么?

    这一次,沐瑶没有打草惊蛇,反正是进不去明镜楼的,所以无所谓真的为此惹怒萧容,这对谁都没有好处。有些东西,私底下走动就好。

    思及此处,沐瑶快起身,“霍霍,相公在哪呢?”

    霍霍若有所思,“王爷是从湖边那头走来的,约莫是在那里。郡主,你这是怎么了?方才在王爷跟前,怎么演得这么好?”

    沐瑶啐一口,“那是真的,不是演戏。”

    闻言,霍霍一怔,“郡主,演得跟真的一样。”

    沐瑶觉得自己怕是解释不清了,干脆给了霍霍一个白眼,抬步就往湖边方向走去。赵无忧果然在那,只不过看上去脸色很差,一个人静静的坐在那里出神。

    “你怎么来了?”还不待沐瑶开口,赵无忧已经回了头。

    沐瑶一愣,这厮脑后长眼睛?

    “你怎么知道是我?”沐瑶抿唇。

    “脑后长眼睛,自然看得见。”赵无忧敛眸,“开个玩笑,别介意。”

    沐瑶坐定,“没事,就是有些担心你,你脸色不太好。”

    “不是不太好,而是相当不好。”赵无忧纠正,“你习惯就好。”

    沐瑶愣愣的点头,“若你觉得不舒服,我们可以现在就走。”

    听得这话,赵无忧若有所思的盯着沐瑶,“说完了?”

    “说完了。”沐瑶的视线突然越过赵无忧,落在了那林处的檐角上,方才赵无忧是在看这个?那个姿势那个神色,好像的确如此。

    “那去跟王爷辞行吧!”赵无忧起身。

    沐瑶上前搀着她,“你还好吗?”

    “对我来说,死不了都算还好。”她报之一笑,“郡主别怕,我这条命还得留着有用呢!”

    沐瑶不说话,搀着赵无忧出了这亭子。赵无忧轻咳着,一如既往的虚弱,一如既往的病怏怏。这才是赵无忧的出场方式,否则就不是赵无忧了。

    萧容也不留他们,毕竟沐瑶已经嫁出去了,在这齐攸王府留了太久也容易招人闲话。何况赵无忧的身子的确不太好,若是在齐攸王府出点什么事,可就了不得。

    是故,赵无忧便偕沐瑶一道转回尚书府。

    马车上,沐瑶担虑的望着赵无忧,见他靠在车壁处奄奄一息的模样,难免有些心里不好受,“你还扛得住吗?若是不舒服,我——”

    “没什么事。”赵无忧的回答永远都没有新意,永远都只有一句“没事”。她身体上的虚弱,人人可见。可她心里的虚弱,却无人可知,也不愿被人所知。

    她已经习惯了独自去扛,习惯成自然。在所有人的眼里,她是无坚不摧的存在。约莫也只有在穆百里的身边,她才会像个需要依靠的孩子,将这一腔的复杂多变都放下。

    进了听风楼,沐瑶担虑的望着赵无忧被人搀进去,然后听风楼的大门随之关闭。她也没敢打扰,虽然心里担忧,可赵无忧如今的状况,的确需要休养。

    温故急忙递了解药,素兮端茶递水,“公子?”

    关起门来,赵无忧虚弱至极的靠在软榻上,看上去只剩下一口气。吞了药,她阖眼不语,实在是连说话的气力都没了。

    乌香的毒已经不再时常作,可她还得装成病怏怏的样子,喝着温故特意给配的药,人前人后维持生不如死的状态。

    每当如此,她心里对赵嵩的怨恨就更加一分,别人的父母都恨不能把最好的给儿女,恨不能用自己的命去换子女的周全。

    而她的爹为了那蝴蝶蛊,把自己的女儿弄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长年累月的靠着吃药维持性命。爹看不到女儿的痛苦,也看不到病痛的折磨,心里头只有权势地位。

    所以赵无忧争权夺利的同时,也最痛恨权力。

    “你觉得如何?”温故焦灼,“我已经加强了药效,能在最短时间内,让你舒坦一些。”

    素兮上前,替赵无忧揉着眉心,“温大夫不必着急,公子如今的身子还算是好的,你没看到以前——”她顿了顿,见赵无忧睁开了眼睛,没有再继续说下去。

    温故敛眸,“可惜我没有早点找到你。”

    “缘分吧!”赵无忧无力的开口,“你先出去,我跟素兮有话说。”

    温故点点头,临走前又不放心的看了赵无忧一眼,终是小心的合上房门,静静的在外头守着。他得守着,免得闲杂人等来扰了她的宁静。

    “公子想说什么?”素兮轻轻的揉着赵无忧的太阳穴。

    赵无忧惯来有头疼的毛病,此刻有素兮在,倒是舒坦了不少,“丞相府那头有什么动静吗?”

    “相爷已经派人着手无极宫的事情,估计这一次他不出手也得出手了。”素兮照实回答,“朝廷早就下了令,要清剿无极宫,诛杀无极宫的所有人,是故丞相若想保得赵无极性命,就得去找皇上求得免死之诏。然则因为夫人的事儿,赵无极已经没了免死的借口。”

    “除非我爹放弃我,坦白我的女儿身,让赵无极回归原位,让丞相府和尚书府担下欺君之罪。”赵无忧幽幽然的开口,“如果是这样,那这笔买卖,我爹就得亏得血本无归。”

    “公子不怕——相爷只是摆摆样子?”素兮提醒,“若然只是摆摆样子,那公子的计划会落空。”

    “我娘刻意把事情闹得这么大,不就是想让所有人都替她盯着丞相府吗?慧灵一死,所有的真相都随之长埋地下。我爹即便想保住儿子,也得看看如今的状况。他是个审时度势之人,是故不会任由赵无极坏了自己的权势地位。”赵无忧敛眸,眸中无温。

    若他真的有心,就不会逼死妻子,控制女儿,让身边的人都生不如死的活着,只为了成全他自己的功名利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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