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放虎归山-《奸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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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含音愣在那里,半晌没能回过神来。笔  』趣Ω阁Ww『W.ΔbiqUwU.Cc

    赵无忧说,他的女人?

    想起那个令人面红心跳的清晨,含音快将视线从赵无忧身上收回来。

    耳畔,是赵无忧的温软之音,“我只是来看看那些狗奴才伤着你没有,如今见着你周全,我也放心了。你想走随时可以走,不必偷偷摸摸。赵某并非强人所难之人,你若真心要走我自不会留,且以后都不会纠缠,咱们就此了断。”

    赵无忧转身往外走,“出了京城,你我就桥归桥,路归路。你如果——如果愿意回来,尚书府的大门随时为你敞开。我赵无忧一言九鼎,绝不虚言。”

    当城隍庙的大门再次合上时,含音似乎有些力竭,无力的瘫软在那里,一时间竟也不知归处。

    好不容易逃出尚书府,没想到眨眼间就被赵无忧找到,可想而知她根本逃不出他的手掌心。赵无忧仿佛神一般的存在,一如初见时的高高在上。他那温柔一笑,恰似成竹在胸,一切了然。

    所以,她逃不出赵无忧的手。

    可她该怎么办?

    当赵无忧说,你若是离开京城咱们就桥归桥,路归路的时候,她是心慌的。

    不知该如何是好,也不知该如何抉择。

    离开,还是留下?

    偌大的京城,她不知道无极宫的人到底在哪,也不敢轻易的把暗号留下。赵无忧太聪明,聪明得让含音觉得不真实。

    “公子?”云筝上前,“她怎么办?”

    “没事。”赵无忧深吸一口气,“回吧!”

    “公子不怕她跑了?”云筝担虑。

    赵无忧斜睨她一眼,“偌大的京城,若她有处可去就不会留在这里,若她可以离开京城,还会等到现在吗?盯着就是,不必拦阻。”

    “若她真的离开京城,该如何是好?”云筝搀着赵无忧上马车。

    “那就继续盯。”赵无忧笑得凉凉的,“离开京城,她就会联系无极宫的人。对我而言,她走不走都没有损失,走了只是这枚棋子的利用价值小一些罢了!”

    没有人能威胁得了相府,没有人能威胁她赵无忧。

    她无羁无绊,谁奈她何?

    含音没有回来,这一夜都待在城隍庙里,也没有离开京城。

    不是等后援,就是不知该何去何从。

    赵无忧耐着性子等着,她别的没有,就是耐心好。脸上的掌印终究会褪去,她还是那个风流倜傥的白衣少年郎。

    处理完了皇帝的道会,如今就剩下皇帝微服出巡之事。

    这事可一点都不能马虎,宫里也悄悄的忙碌开来,六部更不敢懈怠分毫。

    教坊司。

    赵无忧轻叹一声,红姑上前行礼,“大人有心事?”

    “没什么,只是觉得心里有些不安罢了!”赵无忧摆弄着手中的玉牌。

    红姑垂眸,“大人是怕到时候,她们会对皇上下手?”

    “姑姑教育女子,不都是这样说的吗?女子之于男子,其自身就是最好的武器,能杀人于无形,能不战而屈人之兵。古往今来,倾国倾城更不在少数,初有妺喜倾了大夏,后有褒姒烽火戏诸侯,更有霸王别姬艾恒长。”赵无忧慵懒的靠在软榻上,指尖慢条斯理的捋过玉牌上的纹路,“女人的力量,是最可怕的。”

    “大人这么说,倒是让奴婢觉得自己愈重要了。”红姑轻叹一声,“你身子不好,别胡思乱想。那些个有的没的,天塌了还有高个的顶着,压不着。”

    赵无忧点点头,“我也知道,上头还有个相府,可是居安思危,否则早晚会成为别人的口中食。近日我现,有人在打教坊司的主意。”

    “大人如何知晓?”红姑一愣。

    “这些日子有些奇怪,我每每出行,街上的那些杂艺人便愈居多。若是遇见集市倒也罢了,偏偏只是在我出行的时候。我已经让人观察过一段时间了,从傅玉颖入宫之后,这京城的十里长街,就有些不太对劲。”赵无忧眯起了危险的眸子,“他们以为我不知道,还在那里卖力的表演。”

    红姑心惊,“大人要小心,这些人若是对你下手,后果不堪设想。”

    “要下手早就下手了,何况——”赵无忧顿了顿,“就凭他们也敢动我吗?这可是京城,又不是那山脚下的小镇。这是我的地界,在他们对我下手之前,我会让他们死无葬身之地。”

    红姑颔,“然则,还是小心为上。”

    “你有机会就多去看看我母亲吧!”赵无忧合上眉目小憩。

    “奴婢也好久没有去看望夫人了。”红姑长长吐出一口气。

    “我娘上次受了惊吓,如今也不知怎样,不到初九我不得入寺,你有空就代我去看看!横竖如今教坊司也没多少新人,你抽得出空。”赵无忧闭着眼睛说。

    “是!”红姑行礼,小心翼翼的退出去。

    赵无忧有些累得慌,这些日子,她又开始吃药,这副身子始终是经不起折腾。浑浑噩噩之中,她又开始做梦,梦到那鸣叫的火车笛声,伴随着窗口那个不断挥着手的男子,快消失在她跟前。

    她追着火车,哭着喊着,“哥哥别走……你走了,我怎么办?”

    可火车无情,带来的不是相聚就是离别。

    “公子?”是云筝的声音,“公子?快来人,去请大夫!”

    赵无忧又开始烧,整个人意识薄弱,恍恍惚惚的。身上轻飘飘的,软绵绵的,她觉得自己坐在云端上,看着蓝天白云就好像坐在飞机上,望着窗外的迷人湛蓝。

    海一样的蓝,好美好美。

    她这一觉,足足睡了两天。

    东厂内。

    “又病了?”穆百里凝眉。

    “是!”6国安行礼,“莫名其妙又烧。”

    穆百里揉着眉心,“沈言可曾回来?”

    “这会应该从那边启程了。”6国安道,“千里驹最快也得两日之久。”

    夏东楼被褫夺了封号,可朝廷上夏家党羽众多,如今一个个都不满皇帝的处置,纷纷上奏,请皇帝看在先帝的份上,恢复夏东楼的公爵之位。

    皇帝本来就耳根软,是个左右摇摆不定之人。

    不过也并非所有人都支持夏东楼复位的,比如方家那位。

    方鸾乃是锦衣卫千户,早年与身为五城兵马司的钟铣有些恩怨,而后钟铣悄悄归附在夏东楼麾下。虽然夏东楼如今失势,且钟铣也被赵无忧夺了五城兵马司指挥使的职位,但对赵无忧和方家一直都怀恨在心。

    既然夏东楼失了恩宠,方鸾就想着,趁着这个时候把钟铣弄死。

    但前提是,夏东楼不能复位。

    一旦夏东楼复位,自己就是老虎头上扑苍蝇,找死。

    方家与一众丞相府党羽开始驳斥复位夏家的奏折,也有人隔岸观火,权当是墙头草。多方势力开始扯皮,谁也不相让。

    奈何这个时候,赵无忧又病了。

    内阁的折子压了一大截,始终没有落实的法子。

    东厂也开始搅合,最后有人越过内阁越过东厂,直接将折子送上御前。

    皇帝觉得脑仁疼,盘溪坐在蒲团上愁眉不展,“道长,你说朕该如何是好?”

    虚道长轻拂白须,“皇上乃天上紫微星下凡,凡事自有上天庇佑,三清在侧,保佑吾皇国祚万年。”说半天,没一句中用的。

    可皇帝很受用,这是夸他是天星下凡!

    要当神仙,能不高兴吗?

    “朕现在不能自己打脸,刚责罚了夏东楼又要收回成命,这不是出尔反尔吗?”皇帝懊恼,“君无戏言,一个个都跟儿戏似的,浑然不成体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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