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一听宋樊明来了,朱子秀立刻委屈得失声痛哭。笔Δ趣 阁WwW.biqUwU.Cc小身板压在男人的臂弯里,像只被狗舔过的麻雀似的。 “老宋,呜呜呜……他欺负我……呜呜……” “好了好了,不哭了,都多大年纪了还跟小姑娘似的?”宋樊明拍着她的背。一边哄着,一边故作姿态地把脸扳起来冲宋辞云佯吼:“辞云,怎么把你妈气成这样?快点道歉!” 宋辞云耸了下僵硬的肩膀,一脸无辜的淡定。 “爸,来得正好。你的女人自己牵回家管管,别以为全世界都要宠着她!” “你!”朱子秀气得脸通红,大滴大滴的眼泪噼里啪啦往下掉。随即回身,她抡起粉拳冲着丈夫的肩膀一顿乱抡—— “都是你!都是你!从小就对他放任自如,由着他的性子想怎样就怎样!现在好了!翅膀硬了,谁都管不了了!连我这个当妈的都不放在眼里了!呜呜,我好想西爵,好想我们的儿子啊。西爵要是还活着,肯定比他孝顺……呜呜呜……” 宋樊明捏着太太的小胳膊,跟玩儿似的搂着她,连吻带抚的。 宋辞云真是被虐得恨不能自毁双目—— 算了,反正没戴眼镜看不清,权当两个猩猩在那搂着跳交际舞了。 “我的错,都是我的错还不行么?秀秀,乖点先回去,我帮你教训他好不好?你看看你,一夜没睡好吧?这眼睛哭得,跟鸡眼似的——” 宋樊明摸出一块带着檀香的手帕,仔细地擦着太太的脸颊,却被她气呼呼地咬了一口。 “讨厌!你才鸡眼!” “猫眼,猫眼还不行么?听话,不闹了。明天拍卖会,给你买那个猫眼儿的项链。惦记很久了吧?” 老公主总算被哄得破涕为笑了,冲儿子得意地哼了一声。这才踩着皮鞋蹬蹬出了病房。 “她就那个脾气,你顺着她点不行么?”宋樊明端过来一把椅子,坐在宋辞云面前。 “爸…..”宋辞云生无可恋地靠倒下去,“都快三十年了,我也没想通——话说你到底喜欢她什么呀?” 宋老头嘿嘿一声:“你不觉得她特别真实,特别可爱么?” 可爱你秃顶个爪! “可爱?爸,可爱与蛮不讲理是两回事好么!” “我惯的,怎么着吧?”宋樊明摸了摸有点捉急的际线,两眼笑眯眯的。 话及此处,宋樊明沉着面色叹了口气:“以前,你妈也不是这样的。” 宋辞云点头,他记得。 四五岁的男孩已经有些模糊的记忆了。 那时候的妈妈总穿一件领子能扣到脖子的保守碎花衬衫,长裙一直拖到脚背上。 街坊巷里,人人称赞她贤良淑德,待人温婉。都说云奶奶福气好,养大的姑娘当媳妇,又省心又省钱的。 宋辞云记得很清楚。每天晚上,妈妈总是牵着自己的手站在小巷口等父亲回来。 有时候男人心情好,随手买来玩具零食给儿子的同时,还不忘给妻子带上一块现鲜艳的丝巾,或一片腮红,一支唇膏。 当然也有的时候运气不太好。他们母子会目睹一群人疯子似的拿着斧头砍刀当街火拼。在嘶吼,暴力,断肢,鲜血中,根本就找不到云老六人在哪。 每到那时妈妈就会把他抱在怀里,用满是皂角香的手蒙住他的眼睛。自己则一边抖,一边流泪。 “嗯,我妈以前是个很懂事的女人。但懂事的女人,命苦。”宋辞云无法控制自己不去想冯佳期。 明明是朱子秀干了坏事,还委屈得跟猫似的往爱人怀里扑。 而冯佳期,却连挨打这么屈辱的事,都没跟他提过半个字。 “所以呀。”宋樊明笑道,“你看,我终于让你妈变得不用那么懂事儿了。只要她不杀人放火毁三观。其他都是小事,随便她闹吧。” “那我拜托你能把她领回家么?掀房子我都不管。只要别在这儿祸害我。”宋辞云怨念地看了老头一眼,“否则下回,我真给她开个狂躁症暴力倾向的精神证明,塞疯人院关半年你信不信?” “你敢。” “你试试看?呵,你又活不了多久了……管得了我啊?”宋辞云故意把话说得轻松平静,但口吻拖到尾音,多少还是出了几分伤感。 宋樊明可不以为意,反而笑呵呵道:“谁说的?兴许等你出门就被人砍死了,还是我命长。” 宋辞云:“……” “爸,你真不打算跟妈说了?”盯着宋樊明光秃秃的际线,宋辞云心里难言苦涩。半年多前老头查出来胰腺癌,背着朱子秀在国外化疗了几次,但效果甚微。 “跟她说有啥用啊,那傻娘儿们除了哭还是哭。”宋樊明嘴上揶揄得笑呵呵,眼睛里尽是望不穿的宠溺。 “那要不?你把她一并带走?”宋辞云表示,虽然你亏欠了她最美好的三年时光,却用自己最成功最牛逼的三十年做了补偿。 万一真有那一天,我妈可怎么活啊! “你个臭小子,说什么呢!” “开玩笑的……” “其实你妈,她并不是真的那么冥顽不灵。在这件事上,她主要还是太私偏周丽娜了,才会做出那些不理智的事。辞云——” “好了别说了!”宋辞云单手紧紧攥住床单,就像不小心冲撞了话题的雷区,气氛一下子点炸了。 然而宋樊明觉得,丫的老子活还不造能活多久呢!你让我别说我就别说?那我多不瞑目? “爸知道,这件事让你受委屈了。西爵这个不争气的畜生,活该他——” “我说不要说了!你还拿不拿我当儿子了!”宋辞云厉声道,再抬眼,却见钢铁一样强大的老男人,此刻红着眼睛就像个无措的小孩子。 哑了哑声音,宋辞云别过脸,不再去就他的目光。 “爸,我叫了您二十几年的爸,西爵也是我一奶同胞的弟弟。这个锅,我不背谁背? 只有妈妈,我宁愿她永远不要知道真相。就像你说的,让她多蠢一天,多快乐一天也是好的。当年西爵的死,已经让她很难受了。” “好,不说了,不说就是了……”宋樊明缓了缓情绪,话题一转,问道:“那,你生父这里的事,查的怎么样了?”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