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是的。我昨天终于打通她的电话了,可是我问的话,她什么都不回答。很快就挂断电话,一直到刚才,才突然传过来这么一条莫名其妙的短信。我再打,就忙音了。可能是境外电话卡注销。” 冯佳期急得泪水乱转:“阿笙,我妈这是……认罪了?她现在有境外双国籍身份,讲这种话的意思就是摆明了不打算回来。我昨天查了我哥留在境外的几处资产,有一栋别墅和两个庄园都被她卖掉了。 阿笙……我真的没办法相信,她……” “她嫁给你父亲的时候就有三十多岁了吧。”唐笙无奈地叹了口气,“也许她以前真的还有一些难以启齿的过去——” “难道她的过去跟你们家有关?”冯佳期一语提醒了已经孕傻好久地唐笙,“你想想看,她绑架小君的目的难道不是跟你姨夫姨妈有关么?” “你这么说的话……”唐笙急急忙忙把手机翻了出来,“佳佳你把这条短信给我,我转给白卓寒,让他看看怎么回事。” 女人的思路总归是有些狭隘的,常常不如男人那般理性而明晰。 “要是我哥还活着就好了……”冯佳期咬的嘴唇都破了,短短一年来,生活生翻天覆地的变化。她从一个不用担忧外面天塌的大小姐变成今天的孑然一身,纵有再多地坚强也会偶尔还原成泪水打湿的纸老虎。 唐笙心疼她。她想,佳佳缺一个男人。缺一个能配的上她,能倾尽全力为她遮风挡雨的男人。 “你觉得高斌怎么样?上次他把文姨踢伤了,懊恼了好一阵。之后还向我打听过你呢——”唐笙想说点能缓解紧张情绪的话题,“我觉得他人不错,别看平时动刀动枪的。但是能陪在白卓寒身边那么多年,得多好的脾气啊。” “我没心思想这些。”冯佳期蜷缩在沙上,一脸懊糟。 唐笙也不想讨没趣了,正好这会儿小白糖在楼上哭了。她赶紧上去看孩子,“你自己吃点水果什么的哈,嫌我女儿丑,我不带你上来看了。” 然而冯佳期哪里可能老实坐的住,不一会儿就颠颠跑上来了。 “喂,白卓寒回短信了没有?他怎么说啊?” 唐笙瞄了瞄手机,没动静。翻开来一看,糟了! “错了,我阿姨那里去了!” 小白糖在梁美心那住了两个晚上,这会儿白卓寒刚刚去给接回来,姨妈就想孩子想得不行了。 刚才还短信来问唐笙,孩子冷热啥的。所以短信置顶在最上面,唐笙刚刚手一抖就给转错了。 这边刚刚把短信重新给白卓寒,那边梁美心的电话就进来了—— “阿笙,你给我的什么东西啊?” “啊,没什么,错了。”唐笙本来是想随便敷衍一句的。毕竟,如果文惜的事真的跟顾家有关。现在事情又没水落石出,她怕敏感的姨妈再胡思乱想。 “这样啊,那没事了。” 梁美心也信得太容易了吧?这让唐笙反而滋生了一丝隐隐的不安。 “佳佳,你说你妈妈她可不可能很早就认识我姨夫和姨妈?会不会——” 能让女人不顾一切的,只有男人。这个道理,唐笙从自己,从身边的一切人身上都能得到阐释。 冯佳期看着摇篮里的小白糖,摇摇头,不说话。她心情很烦躁,看看小猴子还能稍微平静一点。 冯佳期到现在都没有想好,到底要不要把这条短信交给警察。 只是谁也没想到,此时独自坐在家中的梁美心,脑中却是风起云涌地泛滥着逻辑—— 她不算是个聪明地女人。性情柔软而温和,敏感又简单。生于物质条件优渥的书香门第,父慈母爱手足亲密。她受过良好的教育,也邂逅过梦幻般的爱情。 顾海礁是她的第一个男人,彼此一见钟情,携手整整三十年。 她一直觉得是自己命硬,父母走了,哥哥走了,妹妹走了,女儿走了,如今顾海礁也走了。 但是梁美心依然没有怨恨过命运,她心甘情愿地接受了成为最后一个人的那份责任,要用余下来二十几年的光景,把过去那些事,替逝去的人们一遍遍回忆。 除非,她现这一切都是假的。 他们相爱了那么久,他心里,得有多少愧疚呢?梁美心的泪水沿着眼眶一圈圈打转,这一次,终是没有掉下来。 挥起手,一拳砸在爱人的遗像上。碎片切割过她这双柔软无骨的手,鲜血一滴滴落在那男人照片上熟悉的眼角眉梢里。 遗像上的顾海礁,五官的轮廓早已没有了年少时的意气风。 岁月尘封了他的活力,也尘封了他的秘密。却尘封不了,两人之间最珍贵的相知相遇—— “同学,借我抄抄!” 那是大学时代的选修课考试,马列主义基本理论,拥有着极高的逃课率和极高的挂科率。 本着必修课选逃,选修课必逃的原则。临到考试了,大多数男生手里那本教材还跟新的似的。 顾海礁也不例外,有点课余时间都用来钻研专业课了,才没心思听老教授叽叽歪歪讲哲学主义呢。 所以等到卷子一,基本上是没有一句话能读通顺的。 他戳了戳坐在前排那个很认真的女孩—— 甚至不知道她叫什么名字,只知道卷子上写着财会专业。 此时她很认真地读着题,很认真地填答题卡,很认真地蹙着眉头思索—— 长黏在平整地脸颊上,着淡绿色的小花衬衫和一条到脚踝的棉布裙。 她的背挺得很直,轻轻一戳就很敏感。 老师转身过去,她小心翼翼地回头:“我……我才背了不到两个礼拜的书。也不确定答得对不对……” 说着,她打开纤细的胳膊肘,将答题卡推过来几寸。 顾海礁看到了那个好看的名字——梁美心。 成绩出来了。顾海礁23分,梁美心22分。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