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7 我只是不习惯对自己人捅刀子-《我若离去,后会无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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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去验个血,出门左转。”

    唐笙不是第一次怀孕,报告单上简单两个指标她自己一看就懂,根本用不着去问医生。

    孕酮27.8,hgnetbsp;      后面分明标注的两个向上升的箭头符号,那一刻,她的心先是尘埃落定,接踵乱如麻。

    “想要么?趁着早期,用药就可以。”也许是一眼就能看到唐笙心神不宁的拘谨,全然没有备孕准妈妈的那种兴奋和幸福感。大夫一针见血,冷冰冰地建议。

    “用药的话,对身体有害么?”唐笙说了自己的病史,之前受过很重的内外伤。

    “流产总是对身体有害的呀!既然不想要,为什么不叫男的避孕?”

    医生有点不耐烦了,毕竟外面还有好几十个号呢。

    “你尽快考虑一下,要是下定决心了。我给你开单子,去挂2号楼计划生育科。或者,你跟孩子爸爸商量一下,他不来么?要是做无痛的,要用家属陪同的哦。”

    唐笙站起身,哑了哑声音:“他死了。”

    转身离去,她觉得自己窒息得快昏倒了……

    她还记得小的时候,有次哄小君睡觉。

    “姐姐,你说爸爸妈妈都在天上是不是?就像星星一眨一眨么?那他们什么时候会下来看我们?”

    “等以后我们长大了,有了自己的宝宝,说不定爸爸妈妈就会转世进来了。”

    这是唐笙读到一本书里的原话,她一直也是这样相信的。人的生老病死亘古交替,死去的人们会以新生命的方式围绕陪伴,这样,爱和守护才能守恒。

    父母双亡的她要比同龄的孩子更早理解死亡的真谛,就像她曾对白卓寒说过的那样,她无法亲手扼杀掉自己的孩子。

    要留下来么?留下它,那么自己好不容易下定决心的离开,还能逃离多久,多远呢?

    唐笙真的太难受了。

    她甚至宁愿这个孩子不要是白卓寒的,是谁的都好!

    坐在长椅上,唐笙看不出自己的表情有多痛苦。直到面前出现了一双美腿——

    站在她眼前的女人,是汤蓝。

    “这么巧?”汤蓝挑了挑唇角,单手抚上自己的左手臂。本来只是雨天不小心擦破了皮,后来被白卓寒扔进了喷水池,里面的水很脏,伤口第二天就化脓了。她只能满心懊丧地过来医院换药。

    唐笙点点头,扯了很牵强的微笑。她没什么话想跟汤蓝说,于是站起身准备回避。

    “你跟卓寒,到底什么时候离婚?”汤蓝提高声音,终于卸下了不客气的面具。

    唐笙没有回头,但顿住了脚步。面对汤蓝的挑衅,她虽然并不想撕,但也不想当包子。

    “我已经签字了,剩下的看你的本事。”

    “唐笙,你不过就是仗着卓寒爱你!”

    “你要看看我身上的伤疤么?”唐笙冷笑,“如果这样的爱也值得我‘仗着’,让给你吧。”

    “你根本就配不上他,你是在利用他对你的愧疚,反将他一军。”汤蓝纂了纂拳头,“我告诉你我不会放弃卓寒的,因为你们之间根本就不用破坏,只要等在一边就有好戏看。不管他现在对我是不是绝情——”

    “等我们的婚姻变质,情感腐坏。汤小姐,你是秃鹫么?”唐笙呵呵一声,“我尊重你的战略和选择。你看,他当初怎么对我,现在也可以这么对你。

    如今他对我如何愧疚,将来也许同样会对你愧疚。要不你也慢慢等吧,前提是你的命像我一样硬,别死在他怀里了。”

    “你——”

    唐笙快步脱离了汤蓝的聒噪,出门拦了一辆出租车。

    其实她依然不是很讨厌这个女人,只是觉得她可悲得让人唏嘘。就像当初的……自己一样。

    单手抚上平坦的小腹,唐笙的心又凝成一股乱麻。

    她还是没有想好这个孩子该不该留下来。

    唐笙摸了摸口袋,想把报告单拿出来再看一眼——咦?没了?难道刚才,不小心掉了?

    ***

    “——综上所述,馥芮花籽的镇痛麻痹效果只要控制在3o毫克之内,是绝对不会对人体产生任何不良影响的。徐教授在三年前参加欧洲日化峰会时就对这一案例提出过论断,当时已经经过了xFyJ组织的一系列认定。相关资质虽然没有及时办理,但当时的会议记录和录像都能证明。

    所以今天,我仅代表我们JT创意工作室,就T城日化业内监事委员会提出申请。解禁馥芮花籽的用料范围,还市场与企业一个公平竞技的机会。

    JT创意,一定会以更优质的产品,更新颖的理念,回馈广大消费者。谢谢!”

    屏幕上的唐笙,穿着一件淡青色的时尚工装衬衫,小巧的丝巾遮住她锁骨上嶙峋可怖的一小块伤疤。紧身的灰色包臀a字裙下,一双笔直优美的腿包裹着肉色的丝袜。

    她把头梳成干净利落的韩式髻,一枚小巧的卡随意别在上面,又知性又温婉。

    白卓寒觉得,她身上散出来的光真的让人很想拥护——如果,不是站在冯写意的身边,该多好呢?

    “别看了。”上官言不知何时出现在白卓寒的身后,抬手按了遥控器。屏幕上的画面,哗一声灭了。就像浇在白卓寒心里的一盆冷水,焦糊着扯痛。

    “李会长那边托人来电话了,说事情实在有点不好办。a大的徐教授在日化行业很有威望,如果我们坚持压制冯写意,现在等于一巴掌打了很多大咖的脸。”

    “我知道。只是……”

    “只是看到她真的这样做了,心里难受?”

    白卓寒没说话,只是由着手里的烟慢慢染着无尽的光亮。

    “如果我猜的没错,冯写意下一步会开始着手抢白氏的资源了。”白卓寒略略沉思了一阵,“不仅是市场渠道方面,还有各大供应商。我现在有点担心顾海礁——

    我怕他和唐笙一样搞不清状况。之前那批水杨酸的事我已经悄悄帮他压下来了,但实在不知道冯写意还在什么地方挖了坑。”

    “现在担心也没用了?你担保协议都签了,我也不是没劝过你。”上官言抽掉了白卓寒指尖的烟,“少抽点,医生不是说了要戒烟戒酒么?”

    “是啊,我也知道现在担心都是多余的。我想唐笙不至于真的愚蠢到让她姨夫也对我倒戈吧?上官,你最了解女人了,你觉得她有那么恨我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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