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只要是苏南的,我都喜欢-《被爱判处终身孤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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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问出这话时,严煜两只眼睛紧紧地盯着我,深怕错过我任何一个表情。笔』『趣  』阁Ww  W.  biqUwU.Cc

    我绷着张脸,尽量不表露出太多情绪,要说一点都不害怕是假的。其实掐着手指头算算,自从替池上泉那个人渣坐牢之后,我的人生轨迹简直就偏离了正常轨道,没有一件事是顺利的,这样徘徊在生死之间,也不是第一次,可我真的从来没有那么恐惧过。

    不论我心底怎么逼迫自己冷静,都做不到,浑身从头皮冷到了脚趾。

    绝大部分原因,就是我现在怀了孩子。

    我现在并非为自己一个人而活。

    严煜说的炸弹就贴在我肚子上,现下我们均没吭声,耳边就一下一下地传来滴答声,还伴着丝回音。

    我就是这么假装淡定,也是有极限的,要我亲眼看着我的肚皮炸开,不哭不闹根本不现实。

    大约是我的脸色太差,一副要哭又不敢哭出来的模样太滑稽,严煜看着我一下子就笑出了声。

    他拉着我坐着的这张椅子,往沙边挪了挪,而后自己就坐下了,姿势懒洋洋的,好似自己不曾做过什么残忍的事一般,特别淡定,他扬起手臂,看了眼时间,再次提醒。

    “苏南,我说最后一遍,打电话。”

    我死死地咬着下唇,哪怕动动手指都觉得脑袋疼。

    用余光望着严煜一脸戏虐地把玩着遥控开关,我的心突突地狂跳了好几下。

    划亮屏幕,我颤抖着、小心翼翼地按着号码,好几次我都怕自己抖得太厉害,把手机碰到地上。

    一串数字快按完的时候,严煜不知何时又站在了我身前,居高临下地冷睨着我,沉声道。

    “苏南,我劝你不要玩什么花样,我让你打给周奕琛,你就不能再打给别人。这么简单的事情,你要我提醒你几遍才能记住?”

    这会儿,严煜嘴角仅剩的那么一点笑意都收敛了起来,我埋着脑袋,删掉号码后重新输了一次,大约是嫌我磨蹭,输完号码,严煜一把就夺走了手机,亲自拨了过去,并按下了免提键。

    周奕琛的手机一直处于无人接听的状态,严煜就不死心地连打了数个,最后他还是放弃了。

    望着他攥紧手机咬牙切齿的模样,我也不知该开心还是难过。总之周奕琛来不来,我心里都无法踏实。其实有那么一瞬间,我也自私地想过,既然不能和周奕琛同年同月同日生,一起死好像也挺不错。我们互相伤害了那么久,绝大部分的相处在我看来全是噩梦级的。

    可认真想想,他凭什么为我去死?以他的身份,能找个比我好一万倍的女人,况且我也拿捏不准我在周奕琛心中的分量。

    静默了片刻,他忽地勾了勾唇角,自言自语地说。

    “行,他不接,我有的是方法让他接,让他心甘情愿乖乖地过来。”

    随即,他俯身靠近,食指按在了我颈处被割破的皮肉之上,兴许是针剂的药效快过去的缘故,他碰到的那一瞬,当真是一阵钻心的疼,我咬紧了牙关,尽量不出任何声响。

    他手指停留了大约五秒左右,就滑向了我的脸颊,认认真真地摸了好几下,反复地蹭着,我被绑着,根本没有躲开的余地,我脸上瞬时被糊上了一片粘稠,连带着眼皮上也有。血腥味愈重,不用照镜子,我都能想象到我这张脸被他弄得有多不堪入目。

    倒腾完之后,这变态竟然举起手机,对着我连拍了数张照片,还是开着闪光灯的那种,因为身处昏暗太久,这几道光线刺得我几乎是睁不开眼。

    我蹙着眉,把脑袋扭向一侧,可严煜根本不会错过我这狼狈的模样,各个方向角度,均照了一遍,还掐着嗓子,用一种极其怪异的声音说。

    “对,表情再痛苦一点——”

    “来,苏南,看镜头。”

    “不然你笑一个?省得周哥认为我待客不周。”

    “实在笑不出来,你干脆哭就好了,这样效果也好一些,指不定周哥很快就会过来。”

    “苏南,你很害怕吧,他来了,你就不用怕了不是,周哥怎么样都会保护你的。”

    “哎,想想一会儿你们相见的场景,我真的特别期待。”

    严煜的话算是彻彻底底地恶心到了我,我忍不住胃里的翻滚,干呕了几声,我收回方才骂他变态的哪句话,他现在这样,真的像一个精神不正常的人。

    拍照的全程,他都在笑,笑得十分涔人。完全当成了一种乐趣,似乎看着我扭曲的脸,他心里会痛快许多。

    我冷眼望着他,真不明白苏叙究竟看上了他哪里。这样看来,苏叙的死确实刺激得他不浅,从前他在我眼里,是一个能很好把持住情绪的人,喜怒几乎不言于色,甚至给自己塑造出了一个格外绅士的形象。

    等他终于拍开心了,就兴冲冲地将照片传给了周奕琛。还满脸狰狞地一边传,一遍数数。

    等待周奕琛回复的期间,严煜又坐回了沙中,他捏着手机,说。

    “苏南,你知道我做律师前还做过什么职业吗?”

    我不想猜,也没心思猜,整颗心乱糟糟的,大脑也处于死机的状态,总之我再说什么,或是附和他,都无法改变现在的处境。我心累,人也累,从方才我的肚子就很不舒服,我的孩子一直都很乖,可这会儿他也不老实了,时不时地就踢我一下,仿佛在表达他的不满。

    我只能暗暗地调整着自己的呼吸,万一,我是说万一周奕琛真的来了,我也不至于太惨。

    周奕琛以前最喜欢讽刺我爱装可怜,我也不想,可事实我就是那么可怜,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我就是长出了十双手都无法应对,没有一个人想让我好过,就像我活在这个世界上,多么碍他们的眼一样。

    见我不回话,严煜自问自答地告诉我。

    “我还做过法医。”

    “所以苏南,你最好乖一点,我说我能挖出你肚子里的孩子,我也确实能做到,并保证全程你不疼且清醒地看见孩子被我弄出来。以前,我也挺喜欢小孩的,但现在我才现,是分人的。我知道你暗中调查过我,还有杨语那个婊|子,她肯定抓住机会在你面前装够了可怜。”

    “不过杨语比你听话,好歹她乖乖地躺在手术台上让我借了个种。如果她愿意好好把孩子生下来,苏叙也不至于死了还不能留下任何。可惜她太贪心,想用孩子捆住苏叙。苏南,你说我会同意吗?苏叙只属于我一个人,当初,我真该亲自动手。你们这种人口中,能有几句实话?”

    “女人就是麻烦,说到底,你们都是自食恶果,不听劝的下场,能多好?”

    话音落下,我的心一点点沉到了谷底。

    杨语流产,果然是严煜做的。

    我想他早就疯了,他但凡还是个人,也不会做出这种事,他不痛快了,就希望别人更不痛快一些,甚至越惨越好。想到杨语那天跟我道别时,手臂上露出的伤疤,大约也是严煜折磨出来的。她算是真心实意爱苏叙,否则一个好好的姑娘,何必受这种苦。

    不但吃力不讨好,一个不小心还会被记恨上。

    此刻我真希望自己聋了,不要再听见任何声音。可严煜不断地再刺激我,他想看我崩溃的样子,我的确也快支撑不住了,但仅剩的理智告诉我,我不可以再露出任何让他当作把柄的表情,他不会因此收敛,只会更甚。

    仿佛过了一个世界那么长,地下室的石梯传来了轻微的动静,我和严煜几乎是同一时间望向了入口,屏着息,我看着一道身影逆着光缓缓像我们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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