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良久,我听见了一声十分响亮的关门声,也是这记声音,将我扯回了现实,再抬起头,整个大厅,仅剩我和周奕琛。 他动了动唇,刚想出声,我就极勉强地扯出了一抹笑。 “这几天辛苦你了,我累了,先去休息,没法儿送你,你自便……” “苏南——” “你别说,你什么都别说,我和你之间反正也没一句真话,你不用联合许桃骗我。我觉得自己已经够惨的了,不用再惨了。我的事,我自己清楚。当初我亲自拿着他的丝去了医院,也亲眼看见医生包起来送进鉴定室,你们现在说什么,我都不会信,你走——” 周奕琛站着不动,眼底泛起了一丝阴冷。 他半眯着眼,质问。 “逃避现实就有用了?你这样永远都不会长大,你就不能让人安心一点?照顾好自己,做该做的事。” “我逃避什么了?周奕琛,除非你现在承认,你之前也在骗我。那份鉴定书,你也亲眼见过,你当时说什么了?你当时默认了!还一副自己什么都清楚明白的模样。现在许桃说这种话,你又改口了?你究竟想怎样?” “哈,我差点以为,其实你也挺关心我的,原来这几天不过是你在演戏。” 周奕琛也不解释,不反驳,“我起初也以为……”他欲言又止,微微地垂下了眼帘,冷哼了一声,扯了扯嘴角。“你是苏贤明的女儿,许桃没有说谎,鉴定书也是真的。至于中途为什么会被调包,我会帮你查清楚。” 他说话的时候,我就像自己在跟自己赌气,说我就是逃避也罢,我明明死死地捂住了耳朵,周奕琛的声音也不大,可他一字一句,还是清清楚楚地落入了我的耳中。 我心底除了恨,再没有别的感受。 僵持了许久,我的心就跟被针扎似的生生得疼,我深吸了一口,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然,反而更甚。 我也不知道自己哪根筋搭错了,疯了一样地就跑去掀棺材的盖子,棺材被花圈围绕,我一个个全拍在了地上,不就是个结果吗?没关系,我可以再验一遍! 我手还没挨上任何,就被人大力地扯了回去,紧接着,我头顶传来一阵低斥声。 “苏南,你什么疯?是不是亲生的有什么关系?退一万步,你们没有任何血缘关系,这么多年的感情能是假的?你自己心里不清楚?苏贤明为你铺足了未来的路,就冲这一点,你也没什么可抱怨的。” 他说的无关痛痒,毕竟他只是个旁观者,我特么也不期望他能感同身受。 我剧烈地挣扎着,他再说什么,我全数不听。 最后,他就跟拎小鸡一样把我拎了起来,声音又沉了几个度,脸色亦是煞白。 “别总认为自己最痛苦!” 我心一点点地沉到了谷底,等他松开我,我站稳后,条件反射般就甩了他一巴掌,‘啪’地一声,在空旷安静的大厅还传来一些回音。 我下足了力道,手掌麻得厉害,我把心中所有的愤怒全数泄了出来。 他有无数次机会跟我说,可偏偏选在这种时候,选在我亲眼看着苏贤明去世。我曾也算对他掏心掏肺,他这样对我,真的就没有一丝丝愧疚感?做人不能这样。 “周奕琛,我恨你——” 这话自肺腑,就如许桃所说,我和他这辈子都别想好过了! 什么叫别以为自己最痛苦?他也难过?我真不信。 看着我这幅模样,他心里肯定很开心。 我望着他的脸色一变又变,也听见了他紧握的拳出咯咯作响的声音,我以为他会还手,这拳下去,定然很疼,我抬高了下巴,心想,他一定很气,他这么金贵的一个人,怎么会允许别人碰他一分一毫?向来只有他折磨别人的份。 等待的过程中,门被人从外面推开了,是苏绍堂,他看见我和周奕琛相对而立,先是一愣,而后急急地冲向了我们。不仅仅是他,他还带着一群记者一起冲了进来,无数闪光灯打在我脸上,一瞬间,周遭变得十分嘈杂,无数声音在我耳旁响起。 那些尖酸刻薄的提问,我真的不想给予任何回复,多一个字,我都不想说。 说苏绍堂不是刻意而为,我都不信。他又想干什么?故意让我和周奕琛同框?再说点什么惹人误会的话?哈,他还真是执着,周奕琛这颗大树,他也算是抱得紧紧的,始终不愿意松开。 “周总,不好意思,我二弟走的太突然,她要是说了什么过激的话,也不是真心的。你别和她计较,我知道你一直关心她,可感情的事情,也勉强不来,南南已经和令弟有了婚约,周总,你还是……” 他絮絮叨叨说了许多,我心里就是一阵冷笑。更让我觉得诧异的是,周奕琛没有开口反驳半句,就像默认一样,只看着我,我甚至能在他的眼眸中清晰地看见自己的脸。 我仍保持着一个姿势,莫名地,双腿就开始软。我想,一个人的承受能力是有限度的,我也不例外。 在我倒下的前一秒,周奕琛极快地抱住了我,他抱得很紧,脑袋埋在我的劲间,毫无征兆地,他低声说。 “对不起——” 我大抵是听错了吧,这三个字,他这辈子都不可能会说,我特别想看清他此刻的表情,可我没有这个机会,眼前渐渐黑,再生了什么,我也没任何感觉了。 * 再醒来,我已经躺在了医院,苏绍堂沉着脸站在我的病床边,看我睁眼,第一句话就是。 “南南,你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 不用照镜子,我都知道自己的脸色有多苍白,可苏绍堂就是看不见,好歹他装那么一下,第一句话也该是问我还有哪里不舒服,渴不渴,要不要喝水之类的。 但均没有,他的野心就这么赤裸裸地暴露在了我面前。 我连失望都没有了。 我喉咙一紧,想说话,一时间却想不到任何敷衍苏绍堂的理由。我现在已经够乱的了,真的没有任何余地与他周旋。 苏贤明尸骨未寒,也就只有苏绍堂,还能继续咄咄相逼,不放过任何利用我的机会。 默了默,我说。 “大伯,我只想休息,有话等我出院再说吧。”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