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你在报复我?-《被爱判处终身孤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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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摸了摸眼角,那儿什么都没有,那周奕琛为什么要问我是不是哭了?大概是我的眼睛太红吧。

    就算不照镜子,我都能想象到现在的自己有多狼狈。

    周奕琛在玄关站了数秒,才跟过来,他接过我手中的烟,顺带将自己的外套扯了下来,还特么扬了扬上面压根就不存在的灰尘。

    “我说过我只抽一个牌子,你故意的?”

    我吸了吸鼻子,极为勉强地扯出了一抹笑,随即抓住了他的手腕。高烧之后,周奕琛身上的温度又和从前一般,冰冰冷冷,就和他这个人一样,就算是个小太阳,恐怕都捂不暖他。

    “烟你都能认准一个牌子,那人呢?周奕琛,你说过的话呢?你是不是觉得小孩子好骗,所以说什么都无所谓,你知不知道自己的一句话,兴许能改变别人的一生?”

    话吐出来,我自己都觉得可笑,声音几乎颤抖得不成音。

    所以说我为什么就能像个智障一样,撞破南墙,众叛亲离都要相信池上泉的花言巧语,那一定是因为以前的周奕琛太温柔,我渴望这种温柔,才会选择飞蛾扑火,对别人几乎是言听计从。大小就养成的习惯,要改,特么比让狗别吃屎都难。

    其实仔细想想,周奕琛小时候对我也就那样,除了偶尔的几句矫情,其余时间基本都在捉弄我,即使我哭得在地上打滚,他都不哄我,还笑,笑得特别开心。

    闻言周奕琛的表情僵了一下,他扫开了我的手,冷哼了一声,“冻傻了?”

    他自己说只认准一个牌子,还不是打开了我给他买的香烟。

    男人就是这样,嘴里说得多专一,行动上还是可以将就。

    在他点烟的瞬间,我直接扑向了他,坐在了他的腿上,条件反射般就撩起了他额间细碎的刘海。

    我们朝夕相处了这么长时间,我都没注意到,他额角确实有一道很明显的疤痕,岁月流逝,也淡了那么一些,但并没有完全消失。

    我喉咙一紧,身子莫名地就开始冷。我想起的那一切,都不是神志不清,是真的,这个疤,就是最好的证明。

    咬了咬下唇,我问。

    “你额头上的疤,怎么来的?”

    周奕琛手里的烟头还燃着,兴许是怕烫着我,手臂往后一扬,空出的手掌直接盖在了我的脸面上,将我往后一推,无视了我的疑问,“什么疯?”

    他瞪视了我一眼,眼底满是警告,似乎在提醒我,别再继续这个话题。

    我呵呵一笑,拍开了他的手,再次扑了上去,这回,我双手环住了他的颈,缠得很紧,不给他任何推开我的余地。

    “嗯,对,我就是疯了。周奕琛,我知道你藏得深,但没想到你真能这么薄情。我们以前就认识,对不对?”

    我怕他否认,用更快的语继续道。

    “玉坠是你送我的,没错,但你当时送我的时候,你记得自己说过什么吗?你说,拿着它,让我来找你,你要对我负责,你说你要娶我!你说你要做我的家人啊,你忘了?我不信……”

    话音落下,周奕琛的脸色一变又变,但最终,却是极为不屑地勾唇一笑。

    他使足了力道,将我扯开,霍然站起了身。我没了支撑,整个人都摔在了地毯上,双腿麻得厉害。

    周奕琛居高临下的望着我,双眼半眯着,脸上压根看不出任何情绪。

    “你说什么,我听不懂——”

    他的声音很坦然,好似真的像是我在无理取闹一般。

    我哼哼一笑,抬手就扯过了他的外套,翻了半天,终于在口袋中抓出了皮夹。

    当我把相片扬在他眼前时,他的脸色沉了好几分。

    “听不懂?你看着这张照片,再说一遍,你听不懂?你留着它,我不信你真的就忘了,周奕琛,你骗了我多少,就算到现在,你都不愿意说?就算我都想起来了,你也不愿意说,是吗!”

    最后几个音节,我几乎是吼出来的。

    我撑着身子从地上爬了起来,正视着他,多希望能在他眼中看出些什么,然,他漆黑的眸中,甚至都没有印出我的脸,他在看哪儿,我都不知道。

    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么长,周奕琛缓缓抬手,抽走了我手中的皮夹,合上,而后塞进了裤子口袋中。

    他脸色很黑,表情也严肃了起来。

    “儿戏为什么要当真?”

    他这么一问,我张着开嘴看着他,一堆想说的话全卡在嗓子眼里,上不得也下不去。我敢确定,他眼里没有半分不舍,相对的全是讥讽。

    见我沉默不言,周奕琛眼底换上了些许玩味,他唇角一扬,笑着说。

    “也不是我不愿意说,只是说出来没有一点意义。我就是告诉你,接你出监狱的时候就告诉你,其实我们之前就认识,能改变什么?”

    “你那个时候才几岁?说情爱,未免太早了些。苏南,舍不得?那怎么办,我要订婚了,不是和你,你也看到新闻了吧。”

    “就算你都想起来了,我也不可能不管桃子。”

    说着,他的指尖轻轻地划过了我的脸颊,俯下身,压低了声音。

    “她比你听话,至少懂得分寸。”

    大抵是我被回忆冲昏了头脑,我莫名就认为,周奕琛是有苦衷的,指不定他现在和许桃在一起,是为了我呢?也许是我从前做了什么对不起许桃的事儿,比如和池上泉私奔的那场车祸,他想替我赎罪,所以故意把话说得那么难听。

    可细想下来,许蜜是自杀的,许桃也知道,他周奕琛能赎什么罪?

    四目对望,我们均没有出声。

    半响,我缓缓地伸出手,本想抓住他的手,可他极快地一躲,往后退了数步。我不死心,上前了一步,再次勾住了他的脖子。

    他人还挺高,我这样挂在他身上,必须得踮着脚尖。

    我笑着问他。

    “周奕琛,是不是我妈死了,我太难过,所以对你说了些不好听的话。你在报复我?”

    我的手缓缓滑向了他胸前的玉坠,透心凉,几乎没有温度,但我还是攥紧了。

    “如果是,我道歉,我觉得我们没必要这样互相折磨,毕竟你曾经对我也算是真心实意,哪怕我当时还是个孩子。你看,其实我长大了,对你也没什么特殊的感情,你也没必要来撩拨我,什么生孩子,许桃也可以给你生,她比我还小一些。男人不就喜欢年轻的姑娘吗?你就告诉我呗,你为什么接近我?啊?”

    我问了那么多个问题,周奕琛只捡了其中一个回答。他直接无视了许桃这个名字,饶有一种有我一个就够烦了,再加上许桃,他觉得十分乏力。

    他低声叹了口气,手掌覆在了我的手背,轻轻地拍了拍,似安慰般。

    “不是,苏南,你什么都没对我说,你也不是那种会说出太狠心的话的人。”

    他第一次认可我,但我却一点儿也不开心。

    周奕琛扯开了我的手,紧了紧,而后十分克制地压了下去。

    他深深地望了我一眼,说。

    “是我先放弃的,不怪你,所以你现在也不用纠结。总之你已经忘过一次了,再忘了一遍,也没关系。”

    针针见血。

    听到这句话,我愣了数秒,心底仅存的希翼都破灭了,我抽回了自己的手,连退了好几步。

    也是,儿戏确实不用当真,我在这儿较什么真呢?

    “但是,苏南,孩子你必须生,这是你欠我的。”

    我很想拒绝,可话到嘴边,我却吐出了一个‘好’字。并非我愿意妥协,只是没了感情,其他的我总能争取点吧。

    比如周奕琛现下的身份,有了他,我还怕自己对抗不了苏绍堂吗?

    我稍稍扬起了下巴,笑了笑,问。

    “如果孩子生下来,你打算怎么安置?许桃能接受吗?周奕琛,说实话,我挺怕的,万一这孩子活不过满月,也白费了我辛辛苦苦怀胎十月不是。你想好怎么跟许桃解释了吗?你能确保这孩子的平安吗?你行吗?”

    可能是我太累了,一个晚上有太多需要我笑话下去的信息,我双腿一软,就靠向了周奕琛,其实我也是赌一把,我也真的就落入了他的怀抱。他就这么接住了我,单手环着我的腰,并没有推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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