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 惩处-《闺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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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前祖母称自己身世的事会亲自同父亲商量,这之后陆思琼见德安侯的时候便带了几分紧张,总觉得会被私下说些什么,然多日来并不见有何动静。

    此刻立在珠玑阁中,面对沉木书桌前的熟悉父颜,面临的不是她心忧已久的问题,而是她与呼韩邪的关系。

    听到问话时,她下意识的卸下全身紧绷,心情却不得放松。

    其实因知了外院动态,她早有感觉,这次找她定然也不是身世的事。

    怪就怪在,自己非陆家血脉这等重大的事,祖母竟然一拖再拖,迟迟没有告诉父亲。

    再怎样,眼前人是德安侯府的当家人,祖母如此,难道是另有打算?

    德安侯望着规矩而立的长女,见其沉默不言,心中越发疑惑,再开口道:“琼姐儿,你这番反应,难不成真与左谷蠡王是旧相识?”

    他沉眉严肃,连语气都凌厉了几分:“你知不知道,他是突厥贵族,是异邦之人。便是为父,都不敢私下与之往来,你到底是何时见过他,又有何过往?”

    几句话拉回她的思绪,闻者仰头答话:“父亲,我与他,并无深交。”

    德安侯年轻时历经家族没落,现仍立足在庙堂,保留着陆家的一席之地,可见性子严谨,思维敏捷睿智,闻言当即皱眉。

    他能捕捉不到话中深意?

    “没有深交,便是当真是认识的?”

    其实他早有预料,如若不是有些什么,人家突厥的左谷蠡王能亲自跑上门来?

    担心的事被证实,表情愈发不善。

    他面对身前人的目光深邃如潭,亦看出了对方的不情愿,知晓明言直问或是难得什么结果,便改了嘴边的问话:“龚家二爷也知你俩关系?”

    这一句,乍闻之下还真要觉得陆思琼与呼韩邪之间有些什么不可告人的事般。

    欲要急急否认,然想解释。势必就会牵出荣国公府。

    当初呼韩邪进京的时候,虽然在周家不曾表露什么隐匿行迹的事,但京都能人众多,除了那日国公府遭遇刺客。使臣抵达至今,也没有传出任何左谷蠡王早就秘密进京的传言,可见外祖父与外祖母都吩咐了周家人缄口不谈。

    既如此,自己若是说出,岂不会连累外祖家?

    她望着面前喊了十多年、亦心心念念盼了十几年的父亲。再想想凡事替自己着想的外祖母大舅母,决定且先隐瞒呼韩邪早前之事。

    不能说是在荣国公府里相识的,她一时倒也没了说辞。

    陆思琼不善说谎,这点身为父亲,还是了解的。

    平日虽然沟通不多,但长女被荣国公府教养的极好,为人处事落落大方,性情坦荡,并不屑那等欺瞒哄骗之事。

    是以,此刻沉默思忖。一副考虑说辞的表情,让他心底再冷三分。

    什么事才不能言?

    即不可告人之事。

    她个闺阁女子,能与突厥男子有何秘密?

    再联想到今日龚景凡的神情,毕竟少年心性尚浅,那股争风吃醋的来意哪能瞒得了他?

    思及此,德安侯骤然一拍桌案,提声道:“琼姐儿,你身为陆家长女,一言一行都代表了侯府。

    你虽自幼丧母,可沐恩郡主待你如女。言传身教,礼义廉耻这些道理周家定然教过你。

    你是未嫁的女子,与外男走动过分频繁,传出去像什么话?!

    你竟如此。且不说会教坏了家里的姐妹,还招惹那些麻烦回来,眼中可还有没有家中长辈?”

    言辞如此言重,陆思琼莫名就感到几分窒息。

    似乎又恢复到了过去的样子,父亲总是这样不假言笑,每每见她除了象征性的询问几句。便是教训。

    诚如那日,亦是在这珠玑阁内,父亲责她拿周家之物……

    酸楚袭上,低眉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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