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怨报德-《剑论天涯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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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银涛道:“我和前辈只是同路而已,前辈不愿走快,小的不敢过去,只得远远跟着。”

    西门冲脸上一变,有如铁面无私的包丞,厉声道:“当真?”

    银涛道:“在前辈面前,小的哪敢说谎。前辈手段高明,小的岂能不知,如有何企图,不是来自送性命么?”

    这几句马屁拍的舒坦,西门冲甚为受用,嘿嘿笑了起来,得意地说道:“娃娃这两句话说的不错,嗯不错,确是如此,谁对我有何不良企图,哪是自己给自己在挖坟墓。好了,现在你走前面,我走后面,不许回头看我。”

    银涛求之不得,于是说声“是”便快步向前走去。

    未走出一里,忽然看见燕氏兄弟牵着马迎面走来,一时大惊,忙喊:“前辈,前面是我的仇人,我要躲一躲了。”却不见回答,这才敢回头一看,哪还有西门冲的人影。

    他这一喊本是想让西门冲出手帮助自己料理这兄弟俩,哪知西门冲不知去向,燕氏兄弟却现了他,大喊一声:“小贼在那里。”翻身上马追了过来。

    银涛见他们骑马来追,心想自己绝跑不过这马,必须向他们不能骑马的地方逃,于是脚下疾奔进了右边的树林。燕氏兄弟只得下马徒步来追。银涛慌不择路四处乱钻,燕氏兄弟紧追不放死死跟上。

    燕氏兄弟轻功本来极好,眼看就要抓住银涛了,哪知前面突然出现一片密林,长草拦腰,古藤织网,脚下空有好功夫,却是施展不开了,只能向银涛那样乱扑乱闯,双方相距了七八丈远始终追不上。

    银涛为了逃命尽向长荆、古藤、高草生长的地方钻,越难走越是对他有利。衣服划破了、手脚流血了也不去管。燕氏兄弟却不愿向他那样,感到有**份,反正他也逃不了,那就慢慢追吧,这样一来与银涛的距离越拉越长。

    但是这密林并不大,不多时便走完了。林外是山坡,银涛不敢停留便向上爬。燕氏兄弟出得林时他已在半坡,燕功权道:“今天绝不能让这小子再跑掉,追。”两人展开轻功奔向坡上。

    银涛好不容易爬到了坡顶,回头一看,燕氏兄弟已到了身后,双双出手抓了过来,心下大急就地一滚避开。哪知这一滚就停不下来了,一直滚出三四十丈,待坡势缓了方才挺住,幸是草高无石未伤筋骨,这一下可把燕氏兄弟甩远了,银涛哈哈一笑,说道:“就凭你们两个笨蛋也想捉住我?简直是作梦。”话虽这么说,心中却是害怕,脚下毫不放松。

    燕功逐眼看就能捉到他,不想却又让他溜了,气得大骂:“你这王八蛋,龟孙子,老子今天如果捉不到你,这‘燕’字就倒着写。”

    燕功权一听气道:“乱说什么,祖姓岂是让你乱拿来与人赌气的?还不快追。”兄弟俩双双扑下坡去。

    到了坡下又是一片密林,眼看燕氏兄弟又追上来,银涛不及多想又钻了进去,燕氏兄弟紧追而至。这片树林更大,绝无人迹,比之方才的密林更难行走。燕功逐不时被树枝挂到,气得大骂不停。银涛凭着他的声音判断双方的远近,拉得远了停下喘口气,近了又向前跑,三人距离由五丈变成二十丈,由二十丈变成三丈,又由三丈变成三十丈,忽远忽近却始终追不上。

    钻了老半天终于钻出了密林,身上衣服已挂扯成了布条,汗水夹杂着血水湿透了衣服。前面是一片沼泽,到此已无退路,银涛也不多想踏了进去,等得燕氏兄弟出来,银涛已走了一半。

    燕功逐一看说道:“哥,这沼泽脏兮兮的,下面都是烂泥怎么走?”

    燕功权道:“娘的,他能走,我们也能走。今天非捉到这狗崽子不可,捉住也不用交给教主了,我们兄弟俩制他个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让他受尽人间酷刑。”

    燕功逐听哥哥这么一说,来了精神,啪地一声一脚踏了进去。

    银涛在沼泽中走着走着突然沉了下去,没了踪影。燕功逐惊道:“大哥,前面有泥潭,那小子沉下去了。”

    燕功权见他半天不露头,说道:“看来这小子,确是死了,真是便宜他了。”

    二人正欲转身往回走,燕功逐突惊叫道:“他还活着,他还活着。”

    燕功权看时,银涛已近岸边,走得两三步便上了岸,叹气道:“看来这小子该受我们的百般酷刑,老天给了他机会,他竟不愿这般轻松的去死。”

    燕功逐道:“我们追吧。”向前移了两步,忽然脚下松软无从着力,身体慢慢下沉,心中惊恐大声喊道:“大哥快救我。”

    燕功权见他下沉走上两步一把将他拉住,哪知自己脚下也轻了向下沉陷,一时间水便漫到了胸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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