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赌坊显身手 智取三奇宝-《剑论天涯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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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进了赌场,晏安见情玉如此打扮甚是吃了一惊,万没想到情玉这个无赖小儿能在短短几天时间里翻了身,而且情玉现在的气质、气势都给他一种自愧不如的感觉,很不舒服。情玉看到他也不答话,点头轻笑便欲上楼,晏安怎会轻易放过他,跨上一步拦住说道:“今天我师妹很忙,恐怕,没有时间和你们两个玩了,而且你们的赌技太臭,也不配再上二楼,今天,我就勉为其难,陪你们玩几把,也免得你们再输个精光,跑到街上做乞丐。”这句话倒是讽刺的厉害。

    情玉也不恼:“金玉儿,你跟他讲。”将头拧过一边,神情甚为藐视。

    肖金玉说道:“不知你这个手下败将怎么还好意思来拦我们的路,输得不服气,还想再输几把?抱歉,对你这样的货色,我们实在是没兴趣,也没时间,找正主要紧。”

    晏安啪的一声把面前的桌子拍得散了架,怒火中烧:“看清楚了,这是恒运赌坊,由不得你们胡说八道,今天和我赌了什么都好说,否则,哼!”他一声冷哼,刷刷刷从周围窜出十几条大汉将二人团团围住,整个赌场顿时僵化。

    情玉满不在乎地道:“呦,金玉儿,你可把这一楼的赌王给惹火了,弄不好我们可要被分尸了,哈哈,和气生财嘛,去吧,给咱们来个开门红。”

    肖金玉笑道:“是,少爷。”来到赌桌前。

    晏安摆出一副大杀四方的架势,脸上满是杀气,看得众人心中毛。只见他手持宝缸疯狂的摇个没完没了,好像将全身的精力、内力都使在了宝缸上,摇得天昏地暗日月无光,看得一班赌客头晕目眩。不多时晏安竟然大汗滚滚,粗气长喘,疲惫无力地将宝缸房放在桌上,抹了一把汗自信满满地道:“请下注。”

    肖金玉轻蔑地一笑:“十二点,小。”说着自腰间掏出一枚铜钱丢在桌上,那没铜钱锃亮,在桌面上飞快的旋转,咣当落定。

    几个赌坊的赌士叫了起来:“你以为我们这里是什么地方?一文钱,也好意思下注?”

    肖金玉说道:“这是怕你们输的太惨。”从怀里取出一叠银票:“看到没,这是五十万两,你们要是有本事赢了这一文钱去,那第二把这五十万我全押上,嘿嘿,就看你们有没有这个本事了。”这话可谓对晏安的赌术鄙视到了极点。

    晏安气得牙痒痒,但是赌场又没明文规定一文钱不能下注,可是他内心很清楚自己这把赢定了,到时候再好好地羞辱这两个二世祖,量他们也无话可说,于是脸上显出一丝狞笑,令人开启了宝缸。可是当他看到盘中赫然摆着十二点时,彻底傻眼,彻底暴躁了,一把将开宝缸的赌士提了起来,大呵道:“一定是你,一定是你被他们收买了,开缸时做手脚。”双手一用力将那赌士扔出老远。

    他这可是冤枉了那赌士,要说为什么输了,全在那枚铜钱上面。方才晏安疯狂地摇动宝缸只是为了扰乱众人的视听,这是低档次的赌术,对于肖金玉这样武功高绝的人来说,听力极好,而且也根本无法被干扰到,他还自以为是。肖金玉本可以报出点数,可是担心开缸的赌士在暗中做手脚,于是,利用铜钱这一介质,将内力传入宝缸中,改变了点数,他这一招可比晏安要高明的多,不是在赌术方面有很深造诣的绝世高手,根本就现不了。

    情玉折扇一张说道:“金玉儿我们走,哈哈哈。”

    此时晏安还有何颜面去拦他,手臂一挥将桌上的宝缸扫出门外大喊道:“我不会就此善罢甘休,你们要为自己的作弊付出代价。”

    情玉二人上得楼来,潘颖然正在监赌,见情玉飘逸而来竟然抑制不住心中的激动,几分欢喜、几分羞涩望向情玉,低声道:“梁公子,几日不见重等富贵,恭喜恭喜。”柔柔的女儿情怀全然没了赌场上的霸气。

    情玉一收折扇略带惆怅地道:“父亲总是慈悲的,又怎么忍心自己的爱子长久的流浪街头,尤其是我这样乖巧,讨他欢心的宝贝儿子。”

    潘颖然略微皱眉说道:“既然你的父亲如此慈爱,你为何不能体谅父亲,至此戒赌重新做人呢,以你的才气,做出一番事业应该不是什么难事。”

    情玉摇头说道:“人之初性本恶,不赌博怎么过,我从小好赌,不赌心中不快,饭都会吃不下。我曾经立下誓言要为赌博事业献身,一生不离赌场。没有了赌博,就没有了我梁玉亭,老父慈悲,会体谅我的。”

    潘颖然说道:“你父亲可以体谅你,你为什么就不能体谅你的父亲,百德孝为先,你难道不能为你的父亲而放弃赌博吗?”

    情玉坚定地说道:“不能,我说了赌博是我的生命。哼,前两次是我运气不好,这次我拿了足够的本钱,赢了就是百万千万,胜过他一生奔波,四世劳苦,也算得上是孝敬他老人家了。”

    潘颖然已是有些气愤:“如果你输了呢,又怎么说?我可以想见,你的父亲并不在乎你赢了多少钱,他更希望你安分做人,平平安安地活着,天下父母都是一样,对子女用心良苦呀。”

    情玉说道:“我今天来是赢钱的,不是来受教的,哼,是输是赢我自然一个人担了,用不着你指手画脚,今日不成功便成仁,开局。”

    潘颖然一番苦口婆心的劝告,换来的竟然是情玉的训斥,当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决定今天好好好地教训一下情玉,不但要让他输,很且要狠狠地羞辱他。有些人,你不下猛药就救治不了他的根深顽疾。

    主意打定,潘颖然出手毫不留情,把父亲所教的赌术全部施展出来,情玉哪是对手,把把皆输,竟然没有一把能够取胜,但是他当真是越挫越勇,已经输到了近乎疯狂的状态,全然顾不着后果了,下注越来越大,到了最后,五十万两输的只剩下两万两了。

    潘颖然看得暗暗心惊,她也没料到情玉今天带了这么多银票前来,到得最后自己已经全然无法再收手,只能一路赢下去。直到最后的两万两,情玉似乎犹豫起来,潘颖然不失时机地再次劝告,没想到情玉忽然哈哈大笑,一把将银票按在桌上:“我就不信这个邪,上天还能看着我死绝不成?这次统押,地不帮我我和地斗,天要是不帮我,我就和天斗,来呀,来呀,尽管放马过来,我这次要大杀四方,哈哈,大杀四方。”

    肖金玉一脸担忧的表情,心里却在暗暗偷笑:“这小子可真会演戏,不登台演出都屈才了,好,演得真棒,我们就要成功了。”

    情玉的眼珠随着潘颖然手中的宝缸移动,当真像是被牵动着灵魂,汗水一滴一滴地往下落,已经没有贵公子的气质,有的只是一个输红了眼的嗜赌狂徒。潘颖然看着情玉的样子心中连连叹息,犹豫着要不要让他赢上一把,将其赶出赌坊了事,她实在不忍心再看到情玉失魂落魄的样子了。手上陡然一停,将宝缸放在桌上,递过一条手帕:“梁公子,擦擦汗吧。”

    情玉惨然一笑;“谢谢”,接过,擦了一把汗,盯着宝缸思绪良久,潘颖然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她真的无法想象,情玉再输了这一把是个什么样子,她甚至于责怪自己之前的决定,情愿情玉赢上几把,能快活一些。

    “三十点,大。”情玉思索良久,忽然一咬牙坚定地喊出数字,于此同时,潘颖然的心也跌倒了谷底,她知道情玉这次是彻彻底底地输光了,再也无法翻身。

    宝缸打开,整个赌场都忽然定格,情玉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死死地盯着盘中的骰子,六点小。整个人似乎一瞬间得了一场大病,心跳加,脸色苍白如纸,整个人的灵魂似乎瞬间抽空,无力地向后倒下,坐回椅子上,让人看了都不免生出几分悲凉、几分怜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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