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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宫廷的格瑞丝，难道不是被你出卖，才落得那般凄惨下场？”

    崔姆嗤笑着，红色的眼睛流转着不屑，伸出的枯骨般的手挪动着，好像要把厉娜的心都给掏出来一样。

    爱丽娜有些吃惊，下意识地看向厉娜。

    然而，厉娜报以她温暖的笑容，随后平静地注视着崔姆，不再多言。

    但下一刻，爱丽娜突如其来的言，让她意外。

    “你才是可笑至极的那个！你根本无法体会！”

    “才不是因为同情，也不存在所谓的羞耻。”

    “她只不过，在为你这种即将步入深渊，却浑然不知的蠢货——”

    “做一点最后的努力罢了！”

    体会到厉娜微妙心情的她，怒气冲冲，竭尽全力地传达着声音。

    那是替真心正名的呐喊，无力又尊贵。

    高洁的心怎么能被这样的人肮脏践踏，想到这点的爱丽娜，内心涌现出无可奈何的悲痛。

    话音回荡在洞穴之间，厉娜顿时将爱丽娜抱得更紧了，甚至能听到她轻微的啜泣声。

    其余的死灵法师都像木头一样，漠然地应对尴尬的气氛。

    安托尔瞥了爱丽娜一眼，后者毫不畏惧地回应着，他看向崔姆，迟疑地道：“大人···”

    轻微的吸鼻声，从崔姆所在黑暗处传来，众人顿时升起了不可置信的感觉。

    他竟然像个小孩子一样哭泣了。

    “是啊，这也是对爱，所谓真爱的证明···”

    “真是让人潸然泪下啊。”

    崔姆转过身来，枯瘦的苍老脸庞上，全是泪水的痕迹，红色的双眼异常地柔和。

    “厉娜，我的挚爱啊···”

    “如果是你的话，就一定能原谅我的吧。”

    他伸出那枯瘦的手，似乎有着千钧的重量，颤巍巍地摸向厉娜的脸庞。

    爱丽娜无法置信地看着他，心中升起了一阵激动。

    沉默着的厉娜抬起头，和他那柔和的目光接触，一阵恶寒从她的背后升起。

    “不要做些假惺惺的样子，崔姆！”

    “你这个混蛋！畜生！”

    她猛然拍开崔姆的手，怒吼着，眼泪却又一次不争气地流下，怎么看都是狼狈无比的模样。

    “嘿嘿。”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崔姆错愕了一瞬间，随后露出了残酷的笑容，和布满泪痕的连格格不入。

    爽朗到了惨烈的地步的笑声，越来越大，像浪潮一样。

    “太棒了，我的挚爱如此了解我。”

    “我很满意。”

    他扭曲着脸，手舞足蹈地转过身去，心情十分愉悦，似乎是享受着厉娜歇斯底里的咒骂声。

    安托尔的眼角微微抽搐，看向了别处，而他身后的死灵法师们，依旧沉默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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