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无尽深渊-《武之意志》
黄沙漫漫,古道悠悠。这是一片半沙漠化的大地,荒凉的黄沙上点缀着点点绿意。一条蜿蜒的古道曲折的通向黑色的巍峨大城,一辆辆驼车满载着货物不紧不慢的行走在古道上,随行的人裹着厚厚的破旧大衣。沉默安静,除了驼铃悠扬的声音,人们之间似乎连交流的力气都失去。
这片荒漠连着天武大陆最左边的无尽深渊,每年三月的时候开始刮起的寒风要到来年的月才会结束。寒风裹挟着结冰的沙子打在人身上就跟冰雹差不多,尽管天气环境如此恶劣,人们还是不得不来这里。许多年前,无尽深渊出现的夜魔族人入侵大陆。那些夜魔族人趁着寒风爆发,连绵不绝的出现在大陆上。那些夜魔族人长得很人类几乎相同,不同的是他们眼睛是白色的。他们残暴而嗜血,却又有极高的智慧,整个大陆被夜魔族人拖入了300年的战争汪洋。直到白云宗取代朝廷力挽狂澜,将夜魔族人重新赶入深渊,人们才渐渐忘记这些事情。高祖皇帝在赶走夜魔族人后,为了防止夜魔族人卷土重来在无尽深渊附近设三千边城。事情太过久远,加上无尽深渊这些上千年的安静温顺。人们早已不再注意深渊的人和事了。除了当年被高祖皇帝指定守在这里的军民们,这里的人和事都成了被遗忘的一角。
当黑色大城悄然出现在人们远处,人们脸上不由自主的就露出了开心的笑容。他们是这座边城的生命,每年他们都要在寒风未爆发的时候去购买大量的物资,卖掉无尽深渊中被寒风带出的冥果,然后在寒风中回到这里。他们一代一代的传承保住了边城的命脉。看到了这座被称为天渊城的边城,他们就是看到了家。
天渊城的一切都和别的城市一模一样,林立的酒肆店铺、赌场妓院和川流不息的人群看起来格外的繁华。天渊城的人从来到这座城市后,面对长年的寒风很少会出去。他们一代一代的生活在这里,为大陆守着这里,直到自己也渐渐忘记职责。
悦来客栈的对面就是天渊城城最大的赌坊,每天无数的人在这里赌博,输掉自己的一切然后跳入深渊中。边城还有个称呼就是罪恶之城,所有逃到这里的罪恶之人都会被接受下来,朝廷也不会再去追究。这里龙蛇混杂,在薄弱的秩序下隐藏着无数的欲望横流。
“竹帽,结实牢固的竹帽!快来看看啊。”街上小摊贩们声嘶力竭的兜售着自己的货物。一个身穿灰色麻衣的少年在一个竹帽摊前停了下来。看上去少年最多也才十五六岁的样子,嘴角微翘的打量着摊子上的竹帽,一双眼睛又黑又亮灵动异常。小贩心中一喜,终于有人来买竹帽了。像这种年纪不大在这里长大的少年对外面来的东西正是好奇十足的时候,小贩已经在心里琢磨等下怎么狠狠的宰上一刀了。少年似乎真的对竹帽很感兴趣,手上拿着竹帽翻来覆去的看着,小贩见此立马站起来鼓动精神开始喋喋不休的介绍起来。少年一副认真在听的样子,眼神却一直悄悄的盯着悦来客栈门口,好像在等待什么。足有小半个时辰了,小贩喋喋不休的介绍着,心里却越来越气馁。这小子应该是个有经验的人,任他费尽自己的口才,少年还是不动声色的听着,丝毫没有掏钱的意思。小贩放弃了这种无谓的劝说,妥协一样的说了句:“两个铜板您随便挑顶吧!”少年突然眼睛一亮,嘴角翘的更高了,似乎在为小贩的这句话在开心。他随手丢下一角碎银,将手上的竹帽往头上一带,把竹帽的前沿往下稍微压了压就离开摊子。小贩立马将碎银拿起开心的擦了擦,抬头再看那个少年却已经不见了踪影。
“明天货就到了吧!”一个身穿紫色锦袍的胖子晃晃悠悠的从悦来客栈中走出来,身边还有个身穿绿色皂袍的黑脸汉子,人精瘦精瘦的,看上去却很有力量。“你知道的福寿丸这东西虽然在这里没人管,但是太明目张胆的让守城的陈家他们发现也是不好的。再等两天,城门换值的时候,就是我们的人了就好了。”黑脸汉子面无表情的道。“该死的陈家,自己不愿发财,还挡着爷们的道。要不是......哼哼”胖子不甘心的嘀咕道。他们没注意到一个带着竹帽的少年正看似随意的靠近他们。
“小瘪三,你TM没长眼睛啊。”胖子大怒,他正和黑脸汉子在交谈,突然就被这个少年撞了下。胖子正想抓住这个少年狠狠的教训下,少年已经低着头混入人群中消失不见。黑脸汉子眼睛一眯,一下子就追了出去。胖子愣了下,突然双手匆忙的身上摸了起来。在身上摸了空,胖子脸上怒气陡现疾步追向人群中的黑脸汉子。黑脸汉子手上拿着一顶竹帽,脸上阴晴不定的站在人群中沉默着。胖子匆匆追上开口就问:“那个小瘪三呐。”响亮的嗓门惊得周围的行人纷纷看了过去。行人们看到胖子锦袍上一个燕子的标记,又都慌忙的离开。“跑了,你最近最好小心点,那人对我似乎很熟悉?我怀疑可能是陈家......”黑脸汉子冷声道,说完人就转身离开了。胖子看着黑脸汉子离开的背影,低声咒骂了一句。“草尼玛的小瘪三,别让老子抓到你!还有你个瘪三老五拽什么拽教训起我来了,不就......”胖子说着说着,脸上突然满是沮丧,声音也越来越低。胖子突然一拍脑袋,往着悦来客栈就跑了进去。
一个昏暗的小巷子里面,一个少年随意的斜靠在墙上,一只脚曲在墙上,一只脚支撑着身体,手上还有个紫色的钱袋不停的抛着。少年仰面看着头上青蒙蒙的光晕神游物外,那是天渊城的护城结界,没有它,天渊城早就毁在寒风中了。“杨安!你早就到了啊!我还以为今天我会是第一个呐。”巷子口突然进来个差不多年纪的少年看着他说道。新来的少年皮肤黑黑的看上去憨厚老实,也穿着和靠墙少年差不多的灰色麻衣。靠墙的少年原来叫做杨安。杨安被新来少年的声音惊动,转身面对他开心的笑道:“我当然是第一个来了,从小到大我总是第一个。不是吗?二狗你今天可也是早了好多哦。怎么样?今天收成可以吗?”二狗摇摇头,叹了口气:“可以什么啊!也就拿到一个钱袋里面才二两银子还不够交费的。还有两天就又是一个月了,我的缺额还有300两呐!你呐?这半个月神秘兮兮的到底在搞什么?”杨安笑而不语,学着二狗摇摇头,随手把手上的钱袋丢了过去,二狗双手一伸刚好接到手中。二狗低下头打开钱袋,不由的倒吸一口冷气。:“你去干什么了?”钱袋不大,除了大额的几张通用钱票只有的二十多颗福寿丸。正是这福寿丸让二狗大吃一惊,这可是有钱也买不到的东西啊!但凡买的起福寿丸的人也都是不好惹的武者,怎么能让他不心惊胆战。武者啊,那可是传说中的武者!他可不想面对那些可怕的武者们。二狗从钱袋中抽出两张钱票,立刻就把袋子丢了回去,好像多拿一刻就烫手一样。“没什么,从那个钱胖子手上拿的。我也没想到那钱胖子还带了这么多的福寿丸,这可是好东西哦!我们自己吃了吧。”杨安满不在乎的答道,随手把袋子塞到了怀里。二狗舔了舔嘴唇,盯着杨安刚放袋子的位置凝声道:“算了,我可没福气吃那个东西。”杨安愣了没想到二狗这样的回答。“哦!那好那我就自己吃了。”
杨安和二狗短暂的交谈后,杨安就离开了巷子,他觉得二狗好像变了,如果在以前他绝对毫不犹豫的就愿意吃下他拿到的东西,可是现在他学会了考虑。杨安叹了口气,一脸落寞的离开巷子。这么多福寿丸他可吃不丸,那是武者锻骨专用药他要想办法卖掉多余的。等杨安的身影转过了巷子,二狗面色突现狰狞再也不复之前的憨厚老实。“为什么!”也不知道他在问什么为什么!突然双手握拳打向了巷子的墙面。“从小到大,你什么都比我好!你有个像模像样的名字;你学东西比我快;你拿东西比我多。我早晚要超过你,看看你到时还是不是一副无所谓的表情。呵呵.......”渗人的笑声回荡在巷子中。二狗摸摸怀里的钱票一声冷笑也离开了巷子。杨安并不知道他离开后发生的事情,这个时候他正为如何卖掉福寿丸在发愁。对于他这样的人,他可从来没接触过武者,可福寿丸除了对武者有大用外,普通的人吃了也不过力气更大一点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