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4 就是这么点背-《骄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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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下了第一场雪的时候,秋末还没有结束。笔』趣阁Ww『W. biqUwU.Cc
大魏京都的的雪,每次都下的酣畅淋漓。
下小雪的时候很少,大部分时间,但凡下雪,天上便飞舞起鹅毛般大小的雪花,不过片刻功夫,整个天地间就会变成一片了无人迹的素白,地上也再看不出原来的道路。
宏远二十三年,大魏下的第一场雪同样如此。
不仅雪大的酿成了雪灾,这场雪也下了足有两天三夜时间,才彻底停止下来。
雪停了,天气还是阴沉沉的,西北风宛若刀子似的呼呼的刮着,好似能在人脸上割出几道血淋淋的伤口来。
秦承嗣如今也如往年一样,待雪一停,便被弘远帝召进皇宫,奉皇命主持赈灾活动。
因为京都位居大魏北方,每到隆冬天气便尤为寒冷,雪也下的大。
正因为如此,京都的房屋大多比大魏别的州府建的扎实。
可哪怕是天子脚下,民众的生活普遍富裕,京都也多的是只能住茅草屋的贫民百姓。
若是遇到小雪小雨还好,遇上如此长时间的降雪降雪,茅草屋肯定要倒塌,少则伤及财物,大则会闹出人命。
秦承嗣虽说负责赈灾活动三、五年,早已经积累了足够的经验,因为现今这场降雪来的太过凶猛和猝不及防,京都近郊的百姓伤亡较大,他也是在京城近郊待了足有五日时间,才办好一切事情回府。
秦承嗣披着深褐色的貂皮大氅,顶着猎猎北风进了致远斋时,得信的池玲珑也已经从内室中跑了出来。
见秦承嗣满面冰霜之气,头被冻的结了冰,剑眉和长长的睫毛上也都是冰晶,池玲珑不由心疼的,伸手就要去拉秦承嗣的手。
“阿愚,你先退后……”秦承嗣微抿起唇角,面色冷峻,眸中却暖意融融。
见池玲珑不满的瞪圆了眼睛,嗔怒的盯着他看,秦承嗣解开身上的大氅,递到池玲珑手中,一边也笑着说道,“你这几天见不得凉,权且先离我远些。”
他身上都是冰寒之气,虽说内力深厚,不惧这些寒冷,然一路从京郊疾驰过来,到底身上都是冷气,手更是冰的,偏却池玲珑昨天又来了月事,娇气的受不得一点凉气……
秦承嗣抿唇轻笑,他冷冽锋利的五官线条,在此刻全都柔软下来,在晕黄的灯光照耀下,那气质实在惹眼。
清贵而从容,还多了些许舒畅惬意的浪荡不羁之气,偏嘴角勾起的那抹浅笑,带着满满的戏谑与心疼,带着几欲令人窒息的男性魅力扑面而来,直让池玲珑瞬间便羞臊的面红耳赤。
“恁的多言,你快些进去泡澡是正经。”
池玲珑面染红晕,嗔怒的推了秦承嗣进了西殿温泉浴池沐浴。
等那人下了水后,又急慌慌的回去给他找衣衫。
秦承嗣回府之前,根本没让人给池玲珑捎信儿。
昨天池玲珑倒是从墨乙口中得知,赈灾的工作不日将完成。
可谁又能想到,却是这么快就完成了,这人今天竟是赶在城门落锁最后一刻进了城,在现在回来了?
秦承嗣沐浴洗漱完毕,池玲珑满眼殷切的侍候他穿上了新的衣衫,等又亲自侍候了他用过晚膳后,两人稍事散步片刻,也进了内室休息。
这天太冷,虽说房里烧了地龙,到底不如秦承嗣这个天然大火炉拥着舒服。
池玲珑一边嬉笑的慨叹着“真暖和”,一边往秦承嗣怀中钻。
秦承嗣明知现在动情,纯属自己折磨自己,终归还是被池玲珑惹出了火气。
“阿愚,别惹火……”
池玲珑瞬间老实了,然则秦承嗣素了这几天,早就憋出火儿来,如今虽不能解渴,过过干瘾也是使得的。
一番折腾下来,池玲珑只有喘息的份儿了,
秦承嗣忍不住闷笑的说,“没出息。”
池玲珑撇嘴不语,等到气息彻底平复下来,才又将身子完全贴到秦承嗣好似炭火般炙热的身体上。
“后日便是父亲大寿,今年可能会大办,你说,届时咱们送父亲什么礼物好?”
池仲远虽说看面相还很年轻,然则到底已经是四旬的人了。
他面上时常挂着冰冷淡漠的表情,几乎和秦承嗣一模一样,都是冷肃的让人望而却步。
可这样的人,加冠之前可能看着会比实际年龄长上几岁,也就是一般人口中的“显老”;在过了三十而立之年后,因为面目表情稀缺的缘故,面上几乎没有皱纹,相对的,便衬托的人格外年轻。
池仲远便是这类人中的代表性人物。
他面相确实年轻的很,好似和三叔池仲礼差不了多少,但说起实际年龄,池仲远却比池仲礼大了差不多十岁。
而再过两天,也便是池仲远的四十大寿。
大魏朝人,尤其重视整寿,偏却池仲远如今又位高权重、简在帝心,而忠勇侯府到京城之后,府里还没举办过过大的宴会,如此这般考虑之下,池玲珑觉得,侯府今年完全有可能大办她那便宜父亲的寿宴。
秦承嗣听了池玲珑这话,双眸深邃明亮的笑看着她道:“小骗子,寿礼你这几天不是已经准备好了?如何现在又来问我讨主意?”
爱怜的捏了捏池玲珑的小鼻子,秦承嗣也又道:“你选的那仙鹤祝寿的盆景就很好,忠勇侯会喜欢的。”不喜欢也得喜欢。
两人成亲这么久,秦承嗣也没唤过池仲远一声“岳父”。
倒不是秦王傲娇的张不开嘴,拉不下秦王的脸面,去认一个爹。
而是,秦承嗣在从暗报中,得知了之前池玲珑在忠勇侯府过的日子后,也是将池仲远这侯爷给恼上了。
按他的想法,连自己深爱的女人,给他生的女儿,池仲远都不好好看顾,让他这王妃在后院里受尽了周氏和那老太太的磋磨。
虽说勋贵世家中的庶子庶女,在嫡母手中讨生活,也都是兢兢业业、提心吊胆的看人脸色过日子。
可那些人中,如何能包括他怀中最深爱这姑娘?
世间千千万万个庶女可以受尽世间苦楚,被人冷眼相待,唯独他怀中这人,谁都不应该给她气受,让她受委屈。
如此这般,秦承嗣也自以为自己不给忠勇侯下绊子,已经是秦王他心胸宽广。
指望他称呼池仲远一声岳父,那还是省省吧。
他这人向来护短又小气,最是记仇的很……
池玲珑自然不知道,就在这片刻功夫,秦承嗣脑中竟是又转了一圈,她之前在侯府中过的那些“水深火热”的日子,且对忠勇侯府诸人的不喜,更增一份。
她一抿唇,眨巴着眸子瞪着秦承嗣,用她湿漉漉的眸子,控诉着秦承嗣的“见死不救”。
她挑选的那仙鹤祝寿的盆景,最适合送给五、六十岁的老太太,送她那便宜父亲那武将为寿礼,怎么看怎么画风不对。
前几日秦承嗣去赈灾,她也是闲来无事,才有空去库房挑选了一件寿礼。
那礼物说是她看好的,准备她送给她那便宜父亲的,不如说那盆景上的宝石,一闪一闪的看的她心花怒放。
如此,心痒难耐之下,便借了她那便宜父亲的名头,将那盆景摆在她现在的小书房中了。
她只是搬出来了而已,可没打算送出去。
送正当壮年的武将盆景贺寿,啧啧,她才不会这么没脑子。
池玲珑也又戳戳秦承嗣的胸膛,哼哼两声,与他道:“你不是收集了许多弓箭和刀剑么?不如就从你的收藏中,选一样送我父亲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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