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夫纲难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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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眼看了看自己的头顶,发现那里是一处凸起的悬崖,想来自己方才正是从那上头摔下来的。眼下周围下起了下雨,周围乌云密布,长长的野草和芦苇几乎要将她给淹没,她放眼四周,周围一个人也没有,她身子哆嗦着,感觉自己随时都要倒下了一般。
忽然,方才发生的一幕幕在脑海中慢慢地清晰起来,倒是又让她想起了那些不愿想起的画面......那些匪徒的手在她身上抚摸着,揉疼了她的肌肤,好脏......好脏......
忽然,她却又是想起了马车夫惨死的一幕......心口猛地疼了起来,她皱眉——不行,不行,她得离开这里才行。
再顾不得其他的,她站起身子环视着周围比人还要高的芦苇丛,却始终找不到出路。
却不知怎么的,她忽然皱起了眉头只觉得脑海中有什么景象一闪而过,她倒是忽然想起了一张陌生又熟悉的面容.......
初生的枝条在雨中显得朦朦胧胧,在那绿意浓浓之中,有一个身着青衣的男子独坐于赋闲亭中。
那人正饮酒独酌,如瀑的青丝凌乱地洒在身后。男子有着一双极好看的眉,眉角微微向上扬起,勾人心弦。狭长的风目牢牢盯于亭下的水面,若有所思。
那人穿着洁净而明朗的白色锦服,内松外紧十分合身,发丝用上好的无暇玉冠了起来。眼睛很漂亮,深邃幽蓝如深夜的大海,冰冷寒冽也应该如深夜的大海。鼻若悬梁,唇若涂丹,肤如凝脂。
他忽然将视线往这边转了过来,直直地看向她,似要看到她的心里。
他忽而竟又勾起了嘴角,眼中含笑,那般随性的姿态,倒真是说风、流亦可,说轻佻亦可。
男子直直地看入了她的眼中,缓缓而道:“娘子,可教为夫好等......”
......
娘子??
妙妙大惊,忽然忍不住全身打了个寒颤醒了过来。
这个称呼倒真是出乎她的预料,她皱了皱眉,惊觉自己方才方才犯了糊涂,却有似乎是想起了一些往事,毕竟那场景是如此的刺眼如此醒目,她想,这必然是她所经历过的罢,可她偏又说不出个所以然,只隐隐约约觉得熟悉。
那个男子,是谁?为何会唤她娘子?
皇祁说她是他的妃子,如果这个男子真的是她的夫君的话,那就是皇祁在骗她?
皇祁,却是又为何要骗她??
脑海中的疑惑几乎要将她击垮,她皱了皱眉,咬紧了牙关站了起来,四下看了看,决定找一个地势较高的地方——她是必定要从这里逃走的!她必须要逃走!
这条山谷狭长的很,因着下了大雨,倒是没见得有野兽出没,眼下毕竟还是白日,她必须得在夜晚到来之前逃离才行。
一次又一次地摔跤,小小的绣花鞋子被摔到茂密的杂草丛中,妙妙努力想在大雨中睁开眼睛找一找,却始终徒劳无果。如此,只能更加狼狈地裸着一只脚往前走去,山上的尖刺和细小树枝极多,扎得脚底生疼。
妙妙却顾不得这些,她拿着捡来的棍子拨开面前的芦苇丛,只是,雨水冲进了眼睛,妙妙一揉,脚下不稳,终是又差点摔着。
用武侠话本的桥段来解说,便像极了全身筋脉断裂,五脏六腑碎裂,只剩这一口气息堪堪吊着生命——自然是夸张了些许,妙妙捂着自己的小腹,渐渐得便觉得越来越疼,越来越难受。这可怜的孩子随着自己吃了这么多苦头,却已然顽强地生长在她的怀里,正是一股力量在驱使着她,让她无法停下自己的脚步。(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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