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路遇凶险-《最后一个江湖痞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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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就给你慢慢说吧......哎......”刘仁方叹了口气,皱起了眉。
原来这红手绢一门的祖师爷红衣女,一生只收了三个徒弟,这三个徒弟,又没有一个能像红衣女这般天赋异禀,三人各有所长,于是红衣女便只好取之长处教导,这就有了红手绢的‘三绝艺’,即为‘眼绝’、‘手绝’、‘身绝’。眼绝者善障眼法、手绝者善凭空变物,身绝着或是凌空而去,或是转瞬消失。这三人共立下红手绢一门,一门三分,代代红手绢的统领,都是三个人。
这三人打从立下红手绢的那一天起,弟子便越收越多,可是潜心研究的人却是凤毛麟角,大部分都是些不学无术之徒,来红手绢学一手戏法,出了师门仗着本领骗人钱财,装神弄鬼的不再少数。
这戏法虽然不算是济世救人之术,却也是本着一颗取悦众人的赤诚之心,却因为这等卑劣之徒,败坏红手绢一门。于是师祖三人定下红手绢这一门的一条铁律,三绝艺不可一人学尽,必须三人分学,以此保证万一不慎一人心术不正,其余两人也可以保证红手绢不走向邪门歪道。
而刘仁方,就是这手绝的传人。他的儿子,也就是刘碧晨的亲爹,正是要继承他‘手绝’的传人。不幸适逢乱世,行路卖艺已经难以保全红手绢一门,‘眼绝’传人不愿红手绢就此没落,决定以一人之力,重振红手绢一门。兴许这人本意不坏,可是他行事手段心狠手辣,刘碧晨的父亲和‘身绝’的传人都极力反对他一人独学三绝艺,他以门中会议为由,毒杀二人,又杀尽这二人的家人,以防后人报复。
刘仁方好像早有预料似的,独自拿走三绝艺,带着刘碧晨连夜出逃,才一时避开了这眼绝传人的追杀。正好爷孙二人一路辗转,准备着到了天津,坐船一路南下,遁迹于市井,再也不掺和这红手绢的事。
“老爷子,那哪儿行啊?这可是深仇大恨,您就放过那杀千刀的仇人?”虞小楼反问起了刘仁方,刘仁方摇了摇头。
“虞兄弟你年轻气盛,眼中容不得沙子,心头上忍不住钉子,我已经是半条腿在棺材里的人,就剩下个小孙女儿,我刘家满门尽丧,难道还要搭上我小孙女儿的命吗?”刘仁方闭着眼摇了摇头,眼角好像闪着什么晶莹的东西。
这故事聊到这儿,虞小楼也实在不知道怎么往下接茬儿,只能摇摇晃晃的走着,时不时看看刘碧晨,这个看着瘦弱不堪的女孩儿,总是眨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虞小楼看她一眼,她都会害羞的低下头,好像是虞小楼整个离奇夏日里,一股清爽的微风。可是他现在知道这样清澈的双眸的后面,也藏着不共戴天的仇恨。
虞小楼想她必然是有恨的,怎么能不恨呢,爹娘都被人害死了,她一定想把那人千刀万剐吧,至少摊到自己身上,一定会的,虞小楼暗自想着,脚下一直没停的再走。忽然,他注意到爷孙儿二人都停下了脚步,只有他一个人还在默默的前行。他这才停下了脚步,扭过头看去。
刘仁方先前和蔼的神情不见了,一点也没留在脸上,他抬着头神色紧张的望着道路两旁的野林子,他的右手把刘碧晨拦在身后,只露出一个脑袋来,张皇失措的望着,根本不知道生了什么事。
“爷爷?”刘碧晨的声音里满是惶恐。
“嘘!”刘仁方示意她安静,虞小楼也察觉不出到底生了什么,只能注视着刘仁方的一举一动。
一片青绿色的叶子缓缓落在了虞小楼的肩头,他注意到扭过头看了看自己肩头的树叶,虞小楼抬起头看着这片叶子来自哪棵树,紧接着又是一片叶子落下,从他的面颊划过,留下了一条血红色的细线,虞小楼摸了摸脸颊,疼痛突然刺激了他一下,他才反应过来,他的脸被这片叶子割破了,鲜血正在往下缓缓的溢出。
虞小楼赶忙用左手捂住了脸,他抬起头,又有两片叶子落下,朝着他的双眼而来,他闭上眼睛,右臂一挥打开了两片叶子,锋利的边缘在虞小楼的右臂上又留下两条伤痕,虞小楼疼的厉害,却不敢有一丝放松,他睁开双眼,眼看着满天的落叶而下,心便凉了半截,只好用双臂护住脑袋。
“啊!!!!”落叶所过的地方,都留下了一条血红色的口子,虞小楼这一身的衣裳顷刻间就成了破衣烂衫,浑身的血口子直往下淌血。
虞小楼望向刘仁方和刘碧晨,刘仁方从他背着的箱子里抽出一把黑色的伞来,立马撑开,刚好罩住他们二人,伞面上透着阳光照射的光泽,那落叶掉在伞上,出叮叮当当的声音,虞小楼才现刘仁方手中的是一把铁伞。
刘仁方朝着虞小楼伸出手来,希望能接到虞小楼,他也不敢妄动,可是要穿过这如雨而下的落叶,等到了铁伞下,虞小楼不死也得少了半条命。虞小楼的胳膊上已经满是血痕,他根本没时间在考虑怎么办了,在这儿多呆片刻,他可能连跑的机会都没有了。
虞小楼的右腿刚迈出去,左腿的腿肚子就被落叶划出一条口子,疼痛让左腿一软,虞小楼踉跄的摔在了地上,下意识的蜷缩起了身子,他喘着粗气,眼看着满天的落叶还在往下飘落。在虞小楼的眼里,这压根就是满天的刀子,正刀尖朝下的一把把插过来。
不知道是因为疼痛还是对死亡的恐惧,眼泪直在虞小楼的眼眶里打转,汗水和血水溶在一起,不停的从他身上流下,短短三天他就两次遭遇性命之危,他可不愿不明不白的就是在这儿,连是谁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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