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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显然，小艾对达生没有死心。这达生已经感觉到了。但这种心机太重，城府太深的女人，能够不打交道算是最好。

    停尸房旁边老夏的那间小房子亮着灯，其实，大白天这地方也比其它的的地方要阴暗一些，特别是有那种很阴森的味道，夹杂着福尔马林的浓烈的气味。用人家的话说，这种地方真的不是活人呆的地方。

    老夏从窗口伸出头来，对达生说道，“今天我就听说，现在有人来换斑，我以为是跟达生一样的老头子，没想到是一个毛头小子。哎，你肯定是得罪什么人了，不然的话，也不会配到达生这个地方来受罪。”

    老夏的声音有些沙哑，在这种地方，听到他的声音有点像是从地底下冒出来一般，让人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达生敲了几下门，老夏在屋里应道，“小子，门没有锁，你自己进来就是了。”达生推门进去，在这大热天里，那屋子里面居然一股寒气直逼达生的脸上而来。

    床上盖着厚厚的被褥，除了老夏，似乎床上还有别的人，那被窝里拱起老高的。“真是太好了，终于轮到达生也有休假的时候。小伙子，你看，我们是每天换斑呢，还是一人守一个星期。”

    达生想了一下，要是一人守一星期的话，这种地方，可不是个事。于是达生说道，“我们还是一人守半天吧，你守白天时，我守晚上，你守晚上的时候，我守白天。”达生这样说，其实是不想在这儿呆得太久，光想着那晚上，那群不人不鬼的女人，进出于那条过道，就让人汗毛倒竖。

    “哦，我是明白了，你是刚来的，胆小。其实这活也没有外面传扬的那么可怕。每天要做的事情，就是接客送客而已。那些客人从医院过来我们去接，然后就是送走。”老夏笑着说道，然后拍了一下那个被窝里面的人，“起来了，给人家腾位置了，咱们回去悠闲悠闲一晚上，明天来接这兄弟的班哟。”

    被窝里面动了几下，从里面伸出一只白森森的胳膊，就那皮肤的颜色，在屋子里面昏暗的灯光下面，达生能够看得出来，那人也不过是二三十岁的光景。达生赶忙站起身来，那老夏却对达生说道，“不碍事的，你坐着吧，这时候，应该是你接班了。我们这就起来了。”

    真没有想到，人家屋里竟然是这么个样。弄得达生走也不是，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可以想象那得是多么尴尬。

    “小伙子，我们老年人没有那么多的讲究，干咱们这样的活，什么时候能够睡上一会儿，你就什么时候睡。毕竟我们做的这事，那是没日没夜的。”老夏说得轻描淡写的，达生心里一想，这也是个道理，谁也不知道，这医院里面的病人啥时候会断气，那火葬场的人又是什么时候来接人。

    老夏身边的女人坐了起来，达生突然感觉到浑身直冒冷汗，这女人竟然是那天晚上，带着一帮女人从这过道上经过的大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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