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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咕噜。

    能明显听到他狠狠咽了口唾沫的声音。

    “我从来没见过你们，和你们无冤无仇，为什么要将我抓到这里？到底是、是什么事？”他的声音颤抖不止。

    “仇说不是，怨倒是有。”我淡然：“我就不废话了。第一，你可还曾记得，一个名叫顾晓鑫的人？”

    闻声，覃亮便不断念叨起来：“顾晓鑫，顾晓鑫，顾晓鑫……”

    猛地，他忽然浑身一颤，抬起头来惊讶地看着我：“你们……”

    “想起来了？”我面上挂着邪笑，指了指靠在墙边封着顾晓鑫的那把黑伞，轻声开口：“顾晓鑫的亡魂，现在就在那把黑伞里。刚才你说我是凶手，怎么自己就忘当年犯下的恶性呢？”

    “不，不可能！”覃亮大叫出声：“他已经死了几十年了，早就应该投胎了，不可能留在世上过了几十年才来找我报仇！”

    “没什么不可能的。”我走过去拿起黑伞：“他因为魂魄特殊，受到某些影响，才留在人间，现在之所有无法投胎转世，就是因为心结没有解开，说到底，死是因为你，无法投胎也是因为你，身为阴阳师，你可知道你犯下的罪孽，大损阴德啊。”

    “我……”覃亮仿佛忽然想明白了什么似的，身体不断颤抖着，语气也没了先前那般惊慌，而是带上了一抹沉重：“当年的事情，的确是我年少轻狂，对不起他……”

    “人生来平等，没有人有资格随意夺走别人的性命。”我沉声道：“几十年过去了，你还能如此心安理得的生活，看不出一丝一毫的愧疚，今天被抓到这里，就是你的报应。”

    “并不是这样。”覃亮抬起头来看我，双目完全没有躲闪：“当年的事情我也很后悔，完全没想到他有心脏病，也没想到他会这样死去，一切都是意外。”

    “意外？呵呵。”我嗤笑一声：“那你这些年有做过什么补救？”

    “我……”他顿时一愣。

    沉吟了许久，终究只是憋出一句话：“没有。我有罪，而实际上，在当年还小的时候，就是害怕顾晓鑫变成厉鬼来找我报仇，我才选择踏上了阴阳师这一条道路……”

    “哦？”我心头一颤，眉头瞬间皱了起来。

    因为顾晓鑫踏上阴阳师这条道路？

    情况不对。

    按照他先前的表现，我刚刚说到顾晓鑫之时，他明显犹豫了一下，还一连念叨了顾晓鑫这个名字三次，才猛然想起，说明他几乎已经忘了这件事情。

    可古怪的是，既然他后知后觉的想起来，为何现在又会说因为顾晓鑫才踏上阴阳师这条路？

    看起来前后衔接，互相说的通。

    可问题来了。

    一个影响自己一辈子重大道路的人，他怎么可能忘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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