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以吻封缄,终生为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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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眠眉目温凉浅淡,敛着眸光,郑重而认真地道,“会。”
她和温绍庭,彼此站在同一条起跑线上,不遗余力地并肩同行,他不需要她的牺牲来成全,更不需要她用牺牲来索取他的愧疚来挽留。
所以,她会幸福,会有一个全新的婚姻和家庭。
而她和袁东晋,她先爱了,先陷入万劫不复,然后站在深渊里伸手拉着他,试图要求他回报。
现在的她明白,袁东晋不爱她的时候,她所有的付出,都成为了他沉重的负担,所以他一直想逃,因为还不起。
冗长的沉默,良久后听见他说,“那就好。”
他侧凝住她的脸庞,视线细细描绘过她的每一寸轮廓,深沉的眸光倒映着两个小小的她,那眼神幽深而沉痛,仿佛要将她这一刻最好的模样深深刻入心底。
陈眠怔住,眼底迷茫地看着他。
袁东晋收回目光,站起身,背对着她,轻声道,“陈眠,你一定要幸福。”
那一扇门,重新合上,空间里只剩下陈眠一人。
也许是真的喝醉了,所以她才会听见了他声音里头那一抹哽咽,以及那深沉的眸底泛出的泪光。
他怎么会哭?
他为什么要哭?
门外,张益看着脸色苍白成白纸的男人,白色的烟雾散开,随手将手里的烟蒂捻熄在一旁的垃圾桶上,上前搀扶着他,“说完了?”
袁东晋麻木的点头。
“那就回去吧。”
袁东晋任由张益搀扶着,一步一步从走廊另一头离开,脚上伤,身上的伤,每一处都在痛,他的每一根神经,都在叫嚣着,都在崩溃着。
陈眠低头看着茶几上的水喝药,眼神很复杂,犹豫了很久,伸手倒出了药,就着温水咽了下去。
药丸的味道有些苦,有些涩,在口腔弥漫。
陈眠疲倦地在沙上躺下来,眼睛盯着窗户外的夜色,隐约看见了几颗星星悬挂在天边,一闪一闪。
今晚的月色,特别亮,皎洁而柔美。
她阖上眼,迷糊地睡去,温绍庭和袁东晋的脸,交替在她的脑海里出现,最后袁东晋的轮廓渐渐模糊,然后,她看见温绍庭温漠的眉眼忽然展开了一缕光,勾着唇对她笑。
——
阳台上。
顾琳看着眼前的男人,轻轻摇晃了手里的红色液体,姿态慵懒万千地依在栏杆上,抬眸低头都流露着自成的风情妩媚,“二哥,恭喜你了。”
温绍庭低头点燃了一根烟,尼古丁的味道窜进肺腑,又从鼻息散出,轻袅袅的青烟将他隐匿在光线里的轮廓笼罩的更为清冷温漠。
“谢了。”
顾琳媚眼痴痴地看着他,心头复杂又难堪,像是被人攫住,呼吸变得不顺畅,“我很好奇她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女人。”
温绍庭转过身,橘黄色的光线落在俊脸上,终于能够看清他的容貌,他的身后是鸦青色的夜空,月亮悬挂,仿佛成了一幕背景,将眼前这一道清贵的白色衬得愈迷人而危险。
“怎么?”男人的嗓音淬着夜色般的凉,染着烟雾清清淡淡的,揣摩不透他音质里的意味。
顾琳仰着脸,勾唇浅浅的笑,“毕竟二哥这些年来,一直都没有其他女人出现啊,她一出现,竟然就和你结婚了。”
温绍庭菲薄的唇抿成一条线,深邃的眼眸愈沉郁,完全没有了在陈眠面前那一股温柔宠溺,视线更像是一把刀锋,轻易就会割伤人,“她不同。”
“怎么不同?”顾琳凑过去,眉目含水,似笑非笑。
“顾琳,你喝多了,我让人送你回去。”温绍庭说着伸手从裤袋里摸出手机,尚未拨出号码,手机已经被顾琳一把抢掉。
“二哥,”她歪着头,长如瀑,“能回答我一个问题么?”
温绍庭看着她的眼睛,眉目温漠,缄默不言。
顾琳自顾自地说道,“如果当初我没有离开,你是不是就会跟我结婚?”
夜色沉沉,温绍庭低头看着眼前的女人,良久后,从喉间溢出一个字。
“是。”
顾琳的眼睛瞬间湿润了,心尖有一阵不可名状的疼,她忽然扑进他的怀里,把头埋在他的胸前,修长的手指攥着他的衣服,而沉寂里,没有声音。
“我后悔了。”
“二哥,我很后悔。”
温绍庭的脸色冷得厉害,眸色湛湛,良久之后,终究是轻声叹息,抬手轻轻拍了拍她的背。
“我让人送你回去,你今晚喝太多了。”
终究是有些事情说不出口,她隐瞒,那么,他也不会拆穿。
那是她的伤疤,也是他的亏欠。
当年他不知道事实真相,而知道之后,她已经选择切断了一切的联系。
也曾找过她,可世界太大,茫茫人海盲目找人,又如何能轻易找到。
——
梦里,陈眠隐隐约约地又闻到了那一阵若有似无的netce邂逅香水味,眉头紧蹙在一起,似十分不满,抬手想要挥去这讨厌的气息,手腕却被一个力道控制住。
陈眠恍惚空白,男人的脸渐渐变得清晰,动了动眼珠子,却现自己此时被温绍庭抱在怀里,而他低头凝定她,唇角微勾。
“醒了?”醇厚的嗓音很低沉,他的指腹滑过她的脸颊,“胃还会难受吗?”
大概是刚睡醒,她反应迟钝了许多,这才现自己和他已经坐在车上。
她想要挣脱他的怀抱,却被他用力箍住腰肢,身体很疲倦,索性赖在他怀里不动了,懒洋洋地问,“已经散宴了?”
“嗯。”
“那你怎么不叫醒我和你一起送送宾客?”
“没事,有我就行。”
“噢……”她动了动,“还要多久到家啊?”
原本老太太的意思是新婚这天直接在办婚宴的酒店住下,可温绍庭考虑到陈眠又认床的习惯,就拒绝了,所以他们的婚房就是把家里的卧室换新了一番装扮成了婚房。
“已经到了。”
车子停下,他先下了车,然后绕到另一旁给她拉开车门。
陈眠坐在车上,朝他伸出手,懒洋洋的道,“脚酸,你抱我上去。”
温绍庭低头看了她一眼,低笑一声,弯腰将她抱了下来,陈眠的手顺势圈住他的脖子,脑袋靠在他的肩膀上。
唔……没有错,她讨厌的那个香水味,从他身上传来的。
眉头蹙起,不满的口吻有几分抗拒,“温先生。”
“嗯。”
“你身上又一股我讨厌的香水味。”
温绍庭垂眸锁住怀里的女人,她的体重很轻,身体软得像是没有了骨头一般,软趴趴地靠在他怀里,说这话的时候,描绘的眉颦起,眼底的厌恶不加掩饰,语调嗔嗔的,似怨似怪。
“温太太,”他把她径直抱回卧室,放在红色的大床上,顺势倾身而下压住她,“你的鼻子属狗的么?”
陈眠双手抵在他的胸膛前,拿眼横他,“我还属老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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