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尔吉沃特事件:蚀魂夜1-《英雄联盟之秤砣门崛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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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冬吻号在比尔吉沃特靠岸,打算就地分解他们的战利品,并卖给当地人。比如宽阔的利齿、像油脂一样可燃的黑血、以及可以用来为他母亲的客厅作拱顶的巨型肋骨等等。

    他手下的人已经被捕猎耗尽了体力,纷纷躺在冬吻号的甲板上睡着了。但奥拉夫向来没什么耐心。他顾不上休息,而是抓起寒光闪闪的斧子,独自开始了肢解巨兽的工程。

    终于,海魁虫的咽喉出现在奥拉夫的眼前。喉管内壁棱纹交错,口径粗得能吞下一整个部落的人,或是一下就把一艘三十桨的私掠舰给绞碎。而它的牙齿就像是黑曜石的凿子一般坚硬锐利。

    奥拉夫点点头:“呵,这给踏风人和烬骨学者拿去砌灶台正合适。”

    他将火把尖锐的底端插进海魁虫的肉R壁,腾出双手开始工作。他对着颌骨又劈又砍,忙了半天才撬下一颗牙。斧子往腰带上一挂,奥拉夫干脆地抱起兽牙扛在肩上。夸张的重量把他压得哼了一声。

    “就像是霜巨魔搬冰块搭老窝一样。”他嘟囔着往外走,在齐膝深的血浆和消化液里跋涉。

    终于,奥拉夫从海魁虫身后一处可怖的伤口钻了出来。他深吸一口,空气只能算是稍微清新了一点。即使是刚在怪兽的内脏里转了半天,比尔吉沃特感觉仍是一锅令人作呕的热汤。烟尘、汗臭和死人搅在一起沸反盈天。太多居民挤在狭小的空间里生存,简直就像在垃圾堆里苟活的猪猡。

    他往地上啐了一大口唾沫,愤愤地说:“老子越快回北方越好。”

    弗雷尔卓德的空气清透凛冽,每呼吸一下都能让你骨头打颤。不像这里,闻起来到处是一股子臭牛奶或是烂肉的味道。

    “喂!”水面上有人在喊。

    奥拉夫眯眼望去,只见一个渔民划着船,越过港区的浅水浮标线,还有浮标上挂着的铃铛和死鸟,往外海划去。

    “那怪兽刚把你拉出来吗?”渔民大声问。

    奥拉夫点头说:“我没有金币买船票,所以就让这家伙吞了我,然后从弗雷尔卓德一路南下带到了这里。”

    渔民听到这话,笑得乐不可支。他举起一个破口的钴玻璃瓶,仰脖灌下一下大口:“我倒是很想听你吹完这个牛呢,真心的!”

    “冬吻号,找奥拉夫!我这有整桶的爪沃酒,还可以唱上几支葬歌,送这怪兽安息!”奥拉夫纵声大吼。

    ……

    III

    寻常日子里,白港四周充斥着鸟粪和臭鱼的气味。但今天不同,风里带上了焦肉和木头焚烧的味道。厄运小姐心里清楚,这味道说明,普朗克手下的人死得越来越多了。灰烬遮天蔽日,屠宰码头上存放着的海兽油脂熊熊燃烧,恶臭的浓烟朝着西边涌去。她感觉自己嘴里的味道都变得油腻起来,于是往扭曲的木头架子上吐了一口。岸边的水面上浮着一层粘稠的渣滓,都是水下数以千计的尸体长年累月的贡献。

    “你和你的人今晚可忙坏了。”她朝着西边冒烟的悬崖点了点头。

    “是,事情很多。”雷文同意道。“今天还有更多普朗克的人会死。”

    “你搞定了几个?”她问。

    “克雷格区那附近又干掉十个。还有就是,埋骨场那群混混一个都不剩了。”

    厄运小姐点头表示赞许,然后转头看向岸边,那里摆着一口纹饰精美的铜炮。

    躺在里面的人是折刀拜恩。他在昨天那个翻天覆地的日子里被一子弹击中,与冥渊号一起死在了比尔吉沃特全城人的注视下。

    而那一枪本是要给她的。

    现在,拜恩就要沉入水下,加入到成群的死者行列中了。她知道自己欠他一份恩情,因而前来送葬。送行的大约还有两百号人,男男女女,包括她的副官们、拜恩以前的帮派成员、还有一些陌生人——她猜要么是他曾经的船员,要么就是一些看客,想见识一下解决了普朗克的女人到底长什么样。

    拜恩说自己也曾有过一条船,一条双桅横帆船,诺克萨斯沿岸无人不知的恐怖化身。

    “我听说,你让屠宰码头上的家伙们打得不可开交。”厄运小姐说着,伸手掸掉翻领上的烟尘。鲜红的长从她的三角帽下流泻而出,越过肩膀,在双排扣制服的前襟拢起。(厄运小姐的女帝皮肤)

    “是,鼠镇群狗和港王帮之间很容易挑拨。温·加拉尔早就等着这天了。他一直在说,那块地盘是十多年前特拉弗恩的小弟们从他老爹的手里抢过去的。”雷文回答道。

    “是吗?”

    “鬼知道。但根本就无所谓。为了罩下码头那片地盘,加拉尔有什么不敢说的。我只是推了他一把而已。”

    “现在那地方也没什么可罩的了。”

    “是。他们拼光了人手,没几个活下来。这两个帮派算是彻底完蛋,他们不可能来找我们麻烦了。”雷文微笑着同意。

    “这样的话,不出一个星期,普朗克的人就一个不剩了。”厄运小姐说道:“来吧,我们送拜恩下去。”

    他们走向那尊火炮,准备把它滚进海里。黏腻的水面上浮碑林立:既有简单的木头板子,也有刻工精细的海怪雕塑。

    “有谁想说点什么吗?”厄运小姐问。

    没人回答。她朝雷文点头示意。但当他们即将把火炮推到水边时,一个声音炸雷一般响起,回荡在白港上空。

    “且让我说两句。”

    厄运小姐回头,看到一个身材极其伟岸的女子,身上披着织造极其复杂的重彩长袍,不紧不慢地踱下码头朝他们走来。一队带着刺青的少年跟在她身后,手执带有锯齿的长矛,腰里悬着阔口手枪和棒勾。一行人耀武扬威地站在领头的女祭司身后,感觉整个白港都是他们的地盘。

    “活见鬼,她来这儿想干什么?

    “俄洛伊认识拜恩?”

    “不,她认识我。”厄运小姐说,“我听说她和普朗克曾经……你明白吗?”

    “真的?”

    “传闻如此。”

    “胡子女士在下!怪不得前几个星期,奥考那帮人一直跟我们过不去。”(胡子女士是比尔吉沃特人信奉的蛇神,因为在水中,所以,是“在下”)

    俄洛伊手里提着一个沉重的石球,看起来跟应y召女郎号的船锚分量相当。身如铁塔的女祭司不管去哪儿都带着它,厄运小姐猜测那应该是某种图腾。此外,俄洛伊那群人给胡子女士起了另外一个名字。一个非常拗口的怪名。

    俄洛伊不知从哪里摸出一个剥了皮的芒果,咬了一口。她大嚼着果肉,低头往炮筒里看去。

    厄运小姐这辈子从来没那么真诚地期望过,这门炮是上好膛了的。

    “一个比尔吉沃特的男人,理应得到娜伽卡波洛丝[注:俄洛伊所属教派对胡子女士的称谓。]的祝福,对吗?”

    “当然。不过他很快就要下去见到那位女神了。”厄运小姐说。

    “娜伽卡波洛丝并不在深渊里。只有愚昧的小粉脸们[注:比尔吉沃特人对于非本地居民的蔑称。]才这么想。娜伽卡波洛丝存在于我们所行的每件事中,以及所行的每条路上。”

    “嗯对,你看我多蠢啊。”厄运小姐连声说。

    俄洛伊头一偏,把芒果核吐进了海里。她晃着手里巨型炮弹一样的石球,平举到厄运小姐的脸跟前。

    “你并不蠢,莎拉。”俄洛伊爽快地笑起来。“而你不知道自己的本质,也不知道所行的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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