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钟氏拧了一路的眉心,在跨入院门的一刹便松了下来,此时面上是春风般的一抹笑意,和声道:“天太冷,我不放心,来你这里瞧瞧。” 秦彦柏忙道:“是儿子不孝,竟累得母亲忧心。”语罢亲自在前引路,又亲手打起了门帘,延请钟氏入了内,又唤小童捧了热热的茶盏上来。 钟氏看着茶盏,神情有瞬间的凝结,复又归于淡然,行若无事般地端起陶杯,合握于掌中。 “这茶是给母亲暖手的,儿惭愧,未备得牛皮暖囊。”秦彦柏适时地低了头,似是愧于不能好生侍奉母亲。 简简单单一句话,明了孝道,解了自身,暗示自己守制之严。分明是解释,却听不出半点解释的意图,只觉委婉周全。 钟氏忽然觉得,她好象有点不大认识这个庶出的三郎了。 捺下心头升起的情绪,她淡淡地瞥了秦彦柏一眼,语声舒缓:“无妨的,守孝期间不可逾制,昨日/你太祖母才说过,我省得。三郎不必自责。” 秦彦柏抬起头来,清秀的脸上眸光澈然:“谢母亲体谅。” 钟氏凝目看他,却见他一双眸子清清朗朗,如窗外天空一般直可映心。 不知何故,钟氏脑海中莫名冒出四字:坦荡磊落。 那一刹,她忽觉万分灰心。 她悉心教导着两个嫡亲儿子,十几年不敢稍有懈怠,可现在她才觉,比起这位庶出子来,她的两个儿子,差得不是一点半点。 这还真是久居山中、只知桃源,却不知世外早就改天换地。 若非太夫人的雷霆手段,她哪里会多看这庶子一眼?又哪里会现这样叫人难堪的差距? 钟氏心里堵得厉害,只得垂眸去看茶盏。 “母亲可觉得冷?儿可叫人点上碳炉的。”秦彦柏关切的语声响起,态度仍是一如方才的坦荡。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