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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笑，笑得灿烂，也笑得令人咬牙切齿。

    时之余站起来就要走，临到门口，他刹住脚忽然轻笑出声。

    顾以言冷冷盯着他的背影，不再管他，转身要再睡一会。离天亮还有段时间，她不希望自己以不好的状态去参加试镜。做演员也是要有职业道德的。

    “你打算用这样的态度和我相处下去？”他问。

    顾以言背对着他，眼里也有灰色，只是也仅仅那么一瞬间的是时光。她说：“我不知道该采用什么样的态度面对时先生。如果您觉得我现在的态度让您不满意，尽管提。做什么都要讲职业道德，我认了小三这个位置，我会做好小三该做的事。”

    她嗓子很好，轻而软，糯不却不腻。吐字这样清晰，谁听了都要觉得舒心。偏偏她现在讲的话这样挠人心，简直是把他往怒火路上逼。

    然而她实在稚嫩。这么几年，脾气也没长进。

    时之余两手搭到她肩膀上，轻轻把她身体掰过来面对自己。他弯腰，双目直钻到她眼睛里，温柔得可怕：“别跟我用激将法，我要留，谁也没法赶我走。同样，我想走，谁都留不住我。”

    顾以言被他双眼看着，那深而黑的颜色，像冷到骨子里的玄铁，她怵了一下，却没动。也没吭声。

    她看着他，任由他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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