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一章 民心-《倾国艳伶》
李玉道:“下官们在后方不过是做了应做之事。』笔『 趣阁Ww』W. biqUwU.Cc殿下运筹帷幄,所率军队军纪严明,作战骁勇,方有此大胜。”
连泽虞面色微冷,沉声道:“李大人忠心为国,自然是这么想,若天下的官员都像李大人就好了。”
李玉心中快的想着太子的话,这意思莫不是陈宽海渎职?但他却不好接着说下去,急忙道:“殿下亲自率军保家卫国,霍都百姓早在几天之前就翘以盼,夹道相应,还请殿下入城,稍作休整。”
一来李玉本就做过监军,二来太子的军队去东海时就是从霍都东进,所以对于这么多军士如何处置他也熟门熟路,大部队并不入城,他早已安排了霍都的驻军将领接引,霍都本身就是咽喉要塞,常驻军便有几万之多,安排太子的军队实在容易。
连泽虞微微点头,情绪已经迅收敛起来,早有人从船上牵了数十良骑,李玉本来也是早就备好了性子极其驯服的骏马,但太子已经有了准备,这实在是再好不过,他也怕万一人与马不熟,再在街上惊了马,那这一场安排好的盛大欢迎仪式可就是画蛇添足了。
李玉侧过身子,看连泽虞极其潇洒的上了坐骑,双腿一夹,率先入了城,他身后数十个亲卫整整齐齐骑在马上,两列排开拱卫在他身侧和后面,步调一致的跟在其后。李玉便一挥手,便也有人牵了马过来,大小官员不管熟不熟、姿态优雅不优雅的也都爬上了马背,尾随者太子的仪仗入城而去。
城门楼子上早有旗兵向城内挥舞了旗子,连泽虞刚从城门这边露了头出来,大街上两侧便起了一阵如雷的欢呼声。
他坐在马上,目不斜视,这样的仪式,定然少不了李玉的安排,但冷静如他,看到眼前望不到头的街道上披红挂彩,听到两侧的谈论和欢呼,内心却仍是一阵阵的热。
连泽虞一时间想起在东海边一呆就是十数个月,想起带着兵趴卧在礁石后面,带着腥味的冰冷海水一**的涌上来,全身都浸湿却不能动一下,想起作战时军士们泡的白的伤口,想起被海水舔过的伤火辣辣的要比平时疼上十倍。他冰冷严肃的面容仿佛有了一丝裂缝,嘴角上扬了起来,露出微笑,这一切,都是值得的——他所保卫的,是他的子民啊!
马上的太子露出笑意,更让下面围观的百姓们出了更大的欢呼声,其中还有少女们的尖叫,“太子”“殿下”声不绝于耳,因他这一笑,实在是俊朗迷人,也仿佛瞬间消去了与百姓间的壁垒。先是一条丝帕飘到了他身后亲卫的肩膀上,然后便接二连三有人往军队中投掷更多的香帕、丝巾、鲜花儿。
大军入霍都的时候,商雪袖还在做最后的备戏,晚上这场武戏多,因此白天不能练的太多,不然晚上可就演不动了,所以她只默默的坐在椅子上,合着双目从头捋到尾的想。
对这出戏,她比别人还没底。
她曾问过六爷,为什么还是挑了这出戏,这里凌波仙子为了要与白公子白头偕老,为了一个“爱”字,牺牲了那么多——这种戏,她演不好的吧?
萧六爷看着她,问她这出戏和老本子的差别在哪里?最重要的是什么?却最终也没有告诉她答案——仿佛这只是一次寻常的、由六爷布置下来课业。
所以一旦闲暇下来商雪袖的脑子便一刻都不能停的想着,这里有什么比二人间的情-爱更重要?她要放宽眼界,要放宽……
直到方才,小玉桃在旁边看她排练,说了一句:“这戏一点都不喜庆,为什么最后凌波仙子还是被收了?早知道不要把珠子给白公子,说不定还能打得过呢!”
商雪袖这才有了一丝丝的了悟。
她长长的吐了一口气,站了起来,道:“什么时辰了?太子的军队可入城了?”
管头儿道:“方才李都守那边已经差人来报了,现在太子已经被迎入了都护府,班主在默戏,所以没打扰你。”
商雪袖点点头道:“吩咐下去,开饭吧。”
吃饭间松香又来了一次,传了六爷的话,道是六爷不过来了,晚上要陪着太子赏戏,他为余梦余的班子和其他戏班子留了雅间,请管头儿到时候去张罗一下,也有作陪的意思在内。
商雪袖知道这是六爷变相的告诉她,这几个戏班子都等着她这一出好戏,因此特意又和管头儿、麻子六嘱咐了又嘱咐,后台千万帮忙盯紧了。
她则是一早就得开始装扮上了,一双纤细的手先是匀了面,又拍了胭脂,眼睛周围一片晕染的极好的红,比平时还要略深几分,让她的面容妖娆无比。
小玉桃自己个儿正在化妆,此刻侧过脸看着商雪袖。
这是商雪袖第一次放开来上妆,想要在霍都打响最后一炮,自然在容貌上再无顾忌,定要让人一看便觉得惊艳无比才好,小玉桃久不看她画这样的妆容,不由得嘴里“啧啧”了两声,商雪袖勾唇一笑,道:“凌波仙子是个妖,因此妆容上要带着几分妖气才好。”
说完了又拿起了眉笔,她的眉毛本来就长而直,只勾了几下,一对英气十足的眉毛便显出来了,小玉桃便又纠结了,因为这对眉毛似乎又减淡了这份妖娆劲儿。
商雪袖专心的勾着眼廓,没有再解释下去,仿佛手下的笔有了魔力一般,眼角那样轻轻的一挑,一双饱含情意和妩媚之意的剪水双眸就出现了,还未在口上点胭脂呢,整张脸就显出了十分的艳色,小玉桃扁扁嘴,道:“班主姐姐,幸亏和你配戏的是柳哥哥那样的混不吝,不然其他人的魂也要被你勾了去了。”
商雪袖想通了六爷的问题,心中轻松,难得的打趣道:“班子里都是常见我这样的,早就见美不美了。”说着沾了鲜红的口脂细细的画着,画完了又抿了抿,左右偏了脸对着镜子端详了一会儿,才点了点头。(未完待续。)